他钳住她的手臂,声音略颤抖,有些乞求:“花儿,花儿你不能走,花儿你是我的家人,你不能走,我不要独守空城,你陪我,你陪我好不好?”他情绪激动,把桃花的手臂握得青紫。
“祁哥哥!祁哥哥!”桃花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油然而生的有些恐惧,却被他抓的无力挣脱。他渐渐缓过神,看着桃花惊愕的神情,想是自己的言行吓到了她,忙解释道:“我……我只是害怕失去你,这太危险了。”
瞧着他如孩童做错事般沮丧内疚的模样,桃花泛起一丝不忍,埋了埋脑袋说道:“祁哥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现在公子的眼睛看不见了,他需要我。”
“那如果我能让能医好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就会跟我走呢?”晏翎还是亮出了最后一张王牌,甚至有些威胁的意味。
桃花的眸子闪了闪,想起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听他们说公子的眼睛在太医的诊治下未见起色,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好的过来了,也许会成为失去了双目的残疾人,那他就再也上不了战场,再也看不见自己。桃花思忖了一番后说道:“如果祁哥哥能医好公子的眼睛的话,我跟你走。”坚定不移!
晏翎露出满意的笑容,渐渐松了一口气,“好。”
青灵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应该出气走走。姜兰应了,被青灵搀扶着缓缓地走在花园的石子小路上。今日姜兰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看起来十分的清爽,长长的青丝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衬着她精致削尖的瓜子脸,显的格外的赏心悦目,动人心魄。她眼睛看不见,扶着青灵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踩在石板上行走。
青灵说:“小姐,昨儿老爷咳嗽的厉害,都咳出血来了,夫人发急了,说都是那刘家害的,将您关进秋水阁的时候,老爷受不住打击,急火攻心吐了血,今儿个这病状正是当时落下的病根。如今老爷正卧床不起,夫人怕老爷有什么意外,私下里命人赶紧去寻公子的下落了。”
姜兰顿住了脚步,问道:“大公子还没回来么?”
“恩,大公子走的时候也没交代去了哪里,如今夫人可急坏了。”
姜兰有些无奈,自家大哥真是任性惯了,如今出门连知会一声都省了,让人徒增担忧,可苦了她爱子心切的母亲大人,他大哥神出鬼没的,这下可好找?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又问道:“哎,我父亲大人那边郎中是怎么说的?”
“这我倒不知道,但看夫人这反映,老爷的情况应该是不好。”青灵瞥了瞥姜兰的神色,说得十分小心。
“你带我去瞧瞧。”
“诶!”
姜兰摸索着坐到姜峰的床榻边,耳边传来姜王氏低低的呜咽声,姜兰有些不忍,措辞了半天才说出句算是安慰的话来:“母亲大人,不必担忧,父亲大人常年习武身体精壮定会好起来的。”姜王氏不予理会,倒是哭得更厉害了。卧病在床的姜峰嗔怪了她一句:“你就知道哭,你也不觉得累得慌,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青灵,给夫人倒杯茶润润喉。”青灵应了一声,耳边就听见倒茶水的声音,姜王氏哭泣的声音也小了不少。姜兰见他还能这样跟自己母亲怄气斗嘴,心里稍稍安了心。“父亲,兰儿眼睛不便,不能照顾父亲于榻前,还请父亲见谅。”
姜峰伸手摸了摸覆在姜兰眼睛上的白纱,深深叹了口气,“兰儿啊,你如今这副摸样,我怎么会怪你。只是就怕你这双眼睛……哎……”
“夫人,来复诊的郎中来了。”门外进来一小丫鬟,带进来一个郎中。姜王氏摆摆手让小丫鬟先下去,对那郎中迎了上去,很是客气:“候先生您请。”青灵扶起姜兰让来了位置,退在一旁静候。
郎中搭了搭脉,说道“情况还算是稳定,若是保持现状,再过几日便能好转。”姜王氏可算是破涕为笑,“谢谢候先生,小琴你去账房支出五十两银子作为赏金!”姜兰也放心了不少,刚才由于紧张才握着青灵的手,松了开来。虽然蒙着眼睛,但还是感受到那郎中朝自己看了看,听他说道:“上一次来我听说将军的眼睛有眼疾,这次前来复诊特意带了我们老家治疗眼疾的偏方。”说着从医药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来,递给姜兰身边的青灵:“不管是眼疾还是眼盲,只要在眼睛里面滴上一滴就能痊愈,保证药到病除,绝不留根。”姜兰听他说的这么玄乎,心里不觉好笑,太医医了这么久都不见起色,他一个小郎中居然信誓旦旦说能治好,莫非这是灵丹妙药?郎中也看出了姜兰脸上的疑色,说道:“将军大可放心用,若是医不好,我侯某人这医馆的招牌摘下来给死人做墓志铭,一辈子也不再行医救病,决不食言。”姜兰被他这话说的愣了神,心想这人口气太大了吧?当真这么灵?反正现在自己的眼睛多半是废了,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算了,于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谢过了那郎中。
夜幕降临,姜兰行动不便,所以早早的爬上了床塌,临睡前听从那郎中的嘱托,在眼镜里面滴了两滴那药水。姜兰辗转难眠,眼前漆黑黑一片。明日是璟霖的大婚,自己应该是要去的,可还是……别去了吧,她又侧过身子,却发现床榻边多了一个人!姜兰心里一惊。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鼻尖却嗅到熟悉的墨香,还隐隐约约带着些酒气,这人八成是璟霖!她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他是怎么进来的?!她正要摸索着爬起身来,手掌却被人牢牢地握住,顷刻间身上一沉,璟霖欺身压了下来,咬住了她薄凉的唇瓣。姜兰本能的去反抗,但璟霖实在是压得结实,她这些天身体虚弱,完全推不动他半分。“兰儿……我爱你。”他滚烫的脸颊蹭着她的耳际埋在她的发中,姜兰感觉道脖子上温温凉凉的,他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她的耳边清澈回响,姜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何必把为了她把自己作践成这样呢?璟霖拥紧了她的身躯,舌尖在她勃颈上来回游移,品尝着那香甜的滋味,不忍释手。耳边是璟霖粗旷的喘息声,姜兰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想叫人来阻止他,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只能害了璟霖害了自己。她偏了偏脑袋,错开璟霖的吻,但他还是会不依不饶的倚上来。她的两只手都被他他在身下的被子里,她没有反抗的余力。“兰儿,我爱你,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可以放弃身份,放弃明天的婚礼。”
“六皇子,唔!”姜兰话未出口,璟霖便堵上了她的唇,在那细软的唇瓣上啃咬厮磨吮吸着,小心翼翼的将舌身挤入姜兰的齿间,划入她的口中,翻江倒海,甜蜜交织。姜兰不得已在他唇瓣上狠咬了一口,逼得璟霖闪躲,才得以喘息的机会,“六皇子,您闹够了没有!”
他舔了舔腥咸的唇瓣,声音嘶哑低沉:“为什么你不爱我?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真的可以为你放下一切。”
“我不需要。”姜兰绝情决意的话语,如一盆冷水,将璟霖从头至尾淋了个彻底。璟霖冷声笑着,从床榻上直起身来坐好,“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呢?哪怕,哪怕给我一点点悬念也好啊。”
姜兰靠着床头的木桩坐起身来:“六皇子请回吧。”
“明天你不会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