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在吗?”见我不说话,张闯又在电话那头问道。
“恩,我在。”
“所以,这件案子还没结束呢。”
“那你认为还有哪些可能?”
“制造机难意外的是单青,死的是单白,杀死单白的是王方舟,这么一来,嫌疑人不是只剩下杨帆和龙玲儿了吗?”
“你就这么排除了单青?”
“杀死单白的是王方舟,她就算要动手也应该找王方舟啊,况且她和管家已经要在一起了,只要傅博同意离婚,马上就可以恢复自由,她没理由杀死傅博啊。”
“傅博正在和她争抚养权,况且很有可能是王方舟骗了单青,告诉她杀死单白的是傅博。张大警官,你不能凭直觉办案吧?”每次和张闯说话,都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啦,那就三个,不对,还有管家也有嫌疑,那么就四个嫌疑人。该死,还是这么多啊。”我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哀鸣。
“行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诶!等等,等等。”正打算挂电话,又被张闯叫住,“你刚才好像在生气?”
“关你什么事?”
“我就问一问,我想你应该是碰到布雷了吧?”
“你怎么知道?”
“他现在就像疯狗一样啊,昨天来请假的时候,顺便把他们A组所有的下属都骂了一遍,啧啧啧,我看他受的打击可不小。”
听张闯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更难过了,这一切总归来说都是我造成的。
“行了,我先挂了,案子的事明天再聊吧。”说罢,我挂了电话。
又喝了两瓶酒,心里还是发闷,便自己散步回去了。
转眼已经是五月份,M市每年入夏都特别早,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得有些闷热,再加上喝过酒,更是感觉浑身冒汗。我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十点,街上还是有熙熙攘攘的人,谈恋爱的、遛狗的,喝醉酒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着这些过路人,我突然有些害怕,好像在他们之中,随时都会发生凶案,随时都会有人死掉,并且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距离第一起案子发生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李向定、凌珊、林曼、李叔,他们都死了,而所有人的死亡归根到底似乎都是我的原因,这让我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自己的手上也会染满鲜血。
而案子到现在为止还是遥遥无期,李向安行踪不明,两起案子还没侦破,包括李向定的死也不能确定凶手,那个人到底是谁,和我又有什么渊源,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案子会发生。
想到这里,感觉到头开始猛烈的疼痛,我毫无意识的摔碎手里的酒瓶,酒瓶在地上裂开,飞溅了一地。
“该死,我做了什么。”我喃喃自语,又伸手将地上的酒瓶捡了起来,扔进一盘的垃圾桶里。
就这样,伴随着些许酒精作用,我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张闯也成功继承了布雷的衣钵,在第二天一大早拿着案子就来到我家。
“早上好,顾小姐。”张闯冲开门的顾思安打招呼,顾思安也礼貌的回应。
我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张闯也径直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还是咖啡,谢谢顾小姐。”他倒是毫不客气。
“喂,你把我女朋友当佣人使唤啊?”
“我是觉得顾小姐和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把她当自己人看。”
“行了,别贫了,说说案子吧。”说完这句话,又叹了口气,“哎,一大早就得谈杀人案。”
张闯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恩……我昨晚整理了一下,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迷信这一方面下手。”
“我不是说了吗?他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倒是他那个小三毕竟迷信,他做这些或许只是为了泡妞罢了。”我咬了一口面包。
“我研究过龙玲儿的社交网络,她确实经常发一些某个宗教的图片啊、咒语啊,什么的,但是那好像不是佛教,叫什么……乐教。”张闯打开手机,将社交网络上的信息翻给我看。
我稍微浏览了一下,她对着方面的事情确实比较痴迷。
“乐教?”我笑着摇摇头,“之前德爱教会的事情已经让我操心好久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宗教来?”
“还有这个杨帆,最近好像拿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把他所有的赌债都还完了。”张闯又给我看了杨帆账户的记录,确实有一笔五十万的款项汇进他的户口。
“我看我们有必要去他们家看一看了。”
吃过早饭,我便和张闯出门。因为杨帆家里离我家比较近,因此我们决定先去拜访杨帆。
杨帆住着很普通的出租公寓,算不上豪华,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来看来开门。
“不会没人在家吧?”我问道。
“这家伙,老板都死了,一大早能去干嘛?”
正打算离开,一转身,却看见杨帆从电梯口走出来,他脸上有很重的黑眼圈,眼睛还是红肿的,看样子昨晚一定通宵了。
“警……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杨帆看到我们,也有些惊讶。
“我们来找你问点事情。”张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通宵赌博即伤钱又伤身,我劝你还是少赌为妙。”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被张闯这么一说,杨帆有些慌了。
“行了,赶紧开门让我们进去吧。”
见我们不再提赌博的事情,杨帆很勤快的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警官,你们上次不是问过了嘛,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杨帆端来两杯水,陪着笑问我们。
张闯将他的银行进账记录拍在桌子上:“我们这次来是想要请你帮我们解释一下这个的。”
杨帆拿起账单一看,有些心慌了。
“这……这……怎么了吗?”
“怎么?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见张闯的态度很强硬,杨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钱是傅总给我的。”
“他不是不肯借钱给你吗?怎么一下子又汇了这么多钱给你?”
“我……我手上有他的把柄,我用这个要挟他,他才同意的。但是,警察同志,我可没有杀人啊!我是无辜的。”
“他的把柄?你说的该不会是五年前的那起意外吧?”
“您……您都知道啦?”杨帆听张闯这么说,也有些以外,“那件事情也和我没关系,我当时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方舟杀了单白,傅博和他一起处理尸体,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对吧?”我又确认了一遍。
“对,对,就是这件事情。我以这个作为把柄要写傅总给我五十万,我是想着拿了钱就跑的,真的什么也没做过。更何况,您想想,我都已经拿到钱了,我还杀他干嘛?”
“可是人又不是傅博杀的,他为什么给你钱?”
“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是他有帮助藏尸啊。我也懂一点法律的,光是这一点,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比起这个,五十万真的不算什么,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我也保证过,拿了钱就走,我本来都买好票了。谁知道傅总突然死了,你们警方又说案子没结束之前谁也不要离开M市,我担心自己离开反而显得心虚,所以就留了下来。”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
“其实当年我有到过他们杀死单白的地方,泥土里有些血迹,不过我认为那只是他们杀兔子时候留下来的血。那时候大家都很相信龙玲儿说的什么‘乐教’的理论,我还记得龙玲儿说过,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如果你吃了他们的肉,一定要将他们的残留部分小心珍藏并且安放好。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倒霉,还遇到了机难,我想或许可以相信一下龙玲儿说的什么迷信,说不定真的能有神来帮助我们。于是我就用小瓶子装了一些沾了血的土回来,想着回到家以后把这个瓶子埋起来,也算是向它道歉。可是我这个人一向三分钟热度,等成功回到家后,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一直都前阵子,我整理房间的杂物房时才发现这个下瓶子。”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面的是人血的?”
“本来想把它放起来的,可是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座岛上怎么看也不像有兔子啊,而且虽然血迹被冲洗的差不多,但是真的有很大一块血迹,杀一只兔子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找到我一个医院的朋友帮我验了一下,结果竟然是人血!我那会才知道,原来单白不是意外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
“然后你就用这个区威胁傅博?”
“光是这一点也不能作为证据啊,我特地找了个借口,把傅总灌醉,让他说了实话,我还录了音,这样证据确凿,我才敢和他谈条件啊。”
“单白是被杀死的这件事情,你还有告诉过别人吗?”听完杨帆这一串的故事,张闯又问了一个问题。
“有啊。”
“谁?”
“龙玲儿啊,当时我们都被骗的吃了人肉,我当然要把真相告诉她咯。”
“龙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