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如约来到我家楼下的公园,张闯站在那里,像是已经等了我很久。
“把我约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我一边抱怨一边朝他走过去。
“你就是凶手。”他突然开口,眼神坚定不移的看着我。
“什么?”我有些木然,这个人又在说什么傻话?
“你杀了凌珊。”
我笑了出来:“你没睡醒吗?张闯,我怎么可能杀凌珊?”
“因为那天她激怒了你,你把她约到那条巷子里,然后杀了她。”
“证据呢?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我家门口就有监控。”
“你可以从外面爬墙出去,再回来,或者别的什么手法,甚至更改监控,谁知道呢?总之,你的杀人动机最强。”张闯依旧很肯定的认为我就是凶手。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张闯今天是脑子抽了吗?
“徐冽先生,我现在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你可以选择不说话,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将来有可能作为呈堂证供。”说罢,张闯从身后拿出一把手铐,将我的双手扣了起来。
公园里的人都被这一举动注意到,纷纷围观议论,我有些面红耳赤,愤怒的看这张闯。
“张闯,你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吗?”
“有什么话,回警署再说吧。”
之后,我就被张闯带回警署,我也想过反抗,但是比起被莫名其妙的带回警署,我更害怕周围人评价和议论的目光,因此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随他回警署。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张警官,你要干什么?”被带进监狱后,我问站在门外面的张闯。
“抱歉,还得委屈你在这里待一天了。”张闯耸耸肩。
“你在开什么玩笑?思安还在家里等着我,至少让我和家里人交代一声吧?”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虽然我认为是她的可能性很低,但也不能姑息,对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放我出去!”我用拳头重重的砸在门上。
“我不把你关起来,但你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当做是参观监狱了,我会派人给你送水和食物,如果你困了,就到你左手边的房间休息一会,那里是狱警休息的地方。”
说罢,张闯便转身离开,任凭我怎么叫,他没再回过头。
我狠狠的踹了一脚铁门,骂了一句脏话。
“徐先生,你就现在这里呆着吧。”一名狱警递给我一杯水,“张警官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能放你出去。”
“这叫非法禁锢你们知道吗?!”
“我们也很为难,但是张警官说出了什么事情由他顶着,我们也只能照办了。”
“哼。”我不想再和这位狱警谈话,转过头走开。
连手机都被张闯收走了,百无聊赖的我只能在监狱里来回踱步。这座监狱还算空旷,并没有关着太多犯人,后来我问狱警才知道,这里关着的都是一些重要犯人,一般的小偷强盗并不在这个监狱。
在这里倒是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苏磊、宁慧、韩贞,每一起案子的凶手几乎都在这里,想不到我竟然有机会再和他们见面。
“怎么?你也被抓进来了?”苏磊的语气中依旧带着嘲讽,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走进他的监狱,“法院怎么审理?”
“死刑,好像过两天就要执行了吧。”苏磊冷哼一声,“还真是慢啊”
“说起来,那个叫张闯的警官,好像在查这起案子?”边上的宁慧也搭了一句话。
“怎么?他问过你们?”
“当然,每一个参与这起案子的犯人他都问过。”苏磊回答道,“他还见过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
“疯疯癫癫的男人?”
“就在那边的监狱病房里,好像是脑子有问题?总之每天都吵吵囔囔的,烦得要死。听说那个张警官进去之后,还被他吐了一身呢,哈哈哈。”说着,苏磊和宁慧都笑了起来。
我看向远处的监狱病房,好像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再往前走,是韩贞的监狱,她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看样子那起案子的真相给她的打击并不小。
“韩贞。”我叫了她一声。
她慢慢的转过头,看见我,并没有很惊讶。
“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她的嘴唇苍白。
“你看起来很不好。”
“整容次数太多,得了皮肤癌,我想我是等不到死刑执行的那一天了。”韩贞裂开嘴角,微微一笑,随后又转过头。
“那起案子,如果不是真实发生的话。其实我很欣赏里面的杀人手法和故事情节。”我面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谢谢。”我听见韩贞笑了一声,又不再说话。
我叹了口气,离开了那里,朝最里面的监狱走去,说实话,那个奇怪的男人看我的眼神一直让我难以忘记,也时常在梦中记起。
男人和前些日子见到他的时候比起来,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躲在角落里,在地板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我试图看清楚那个男人在写些什么,但是他距离我真的太远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写什么呀?”我试图用对待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
男人显然是被我吓到了,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着了魔一般,突然定在那里不说话。
“你……还好吗?”
“啊!啊!”他突然开始疯狂的吼着,钻进被子里,随后发出“呜呜”的声音,应该是哭了。
“喂!你没事吧?”
男人依旧“呜呜”的哭着,没有理会我。
见他这反映,想必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便又走了回来。
“怎么?你也被他吓到了?”苏磊靠在监狱门边,看见我走过来,便开口问我。
“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就是个疯子,那个警官还把他当做宝一样,三番五次来找他,哪次不是以狼狈收场?”
“恩?张闯很在意那个男人吗?”
“我还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想的。”苏磊说完,又走到床边,躺下睡觉。
我又在监狱里来回走了一会,和那些嫌疑犯聊了会天,并没有什么收获,便回到休息室去。不过,张闯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男人?难道说他身上有什么那个人的线索?可这只是一个疯子罢了,我是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故事。
我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接近傍晚,想必顾思安应该在四处找我了,这个该死的张闯,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到这里,又有些生气,我将桌在上的东西推翻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阿冽?阿冽?”是顾思安的声音。
我赶忙从休息室出来,透过铁门,顾思安正站在外面,旁边站着的是张闯。
“思安,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没回来,就打了你的电话,是张警官接的电话,他带我来这。……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他杀了凌珊。”张闯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没有!”我愤怒的想要申辩。
“警官,你一定是搞错了,凌珊死的那天晚上,阿冽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他不可能杀人的。”顾思安急着替我辩解。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找到了关键证据,过几天我就会正式立案起诉他。带你来只是想让你放心,你的男朋友现在活的好好的,只是变成了杀人犯罢了。”
说罢,两名狱警上前,强行将顾思安拉走。
“等到法庭开始凌汛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但在那之前,你没有权力见他。”
顾思安一边挣扎着,一边喊着我的名字。
“思安!你别听他的,我是无辜的!”
顾思安的力气哪有两名狱警大,我只能看着她渐渐远离的身影。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证据,因为我不是凶手!”我愤怒的吼着张闯,“你等着,我一定会向你的上司投诉你的。”
“我很抱歉,如果你要投诉我,我乐意接受。但是为了这件案子,只能先委屈你了,徐先生。”张闯依旧镇定自若,并没有被我的情绪所影响。
说完,张闯又离开了,我愤怒的砸着铁门,他并没有理会我。
一直砸到我的手有些痛了,我放下撒手,走回休息室,将两把椅子踢倒在地,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在监狱睡一晚上,对于向来遵纪守法的我来说,这简直的奇耻大辱。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警察来将我放出去,并且告诉我张闯在警局等我。我被他们送到了警局,一进门,便看见布雷坐在椅子上,而边上坐着的是林曼,还有顾思安,张闯正插着腰看着他们。
“你可算来了,徐先生,我们都在等你呢。”张闯见到我来,有些兴奋。
“什么意思?你又要干什么?”我还是有些生气,“莫名其妙关了我一晚上还不够吗?”
“徐先生,我这可都是为了找出杀害凌珊的凶手啊,我相信听完我的推理,你应该就不想再去我上司那里告我了。”
“杀害凌珊的凶手?”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坐着的这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