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好装备和布雷来到雨云山庄脚下,我们一人背着一个厚重的背包,里面放着衣服和食物。
“你一个人来调查吗?”我侧过头问布雷。
“恩,还没确定这两起案子是否有关系,如果随便出动警力的话,怕是又要挨骂了。冽哥,还好有你陪我。”
我拍拍布雷的肩膀,准备往雨云山庄上行进。
来这里之前我上网查过资料,这个雨云山庄确实在七年前发生过泥石流灾难,住在这上面的人也全都被转移了,这是个荒废很久的山庄。而事实也如新闻报道一般,我们甚至连一条能够通行的道路都找不到,只能尽可能的按照地图的方向走,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的地图了。
“这里的路这么难走,真的会有人来这里聚会吗?”爬到半山坡,我们坐下来休息,布雷一边拍打着裤脚的泥土,一边抱怨道。
“你不觉得这种地方很适合冒险吗?对于那些喜欢推理小说的人来说,这里未必是痛苦的。”也许是经常健身的缘故,我并没有觉得很疲惫,相反,这里崎岖的山路和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氛围让我有些兴奋。
才刚说完话,天上就开始打雷,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该死,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我看着天空,又重新背上背包。
"冽哥,会不会是林南他在玩我们?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来?"
我正想开口,却不料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哎哟!"这一跤好像把脚给摔扭了,我叫了一声。
"冽哥,你没事吧!"布雷赶忙走过来扶着我。
"诶?冽哥,你看,这里有一个食品的塑料袋。"布雷确认我自己能站稳后,从我脚边的泥土里捡起一个饼干的包装纸。
"什么时候的?"
"2013年4月1日。"布雷仔细辨认包装纸上面的文字,"冽哥,看样子真的有人来过。"
"行了,先赶路吧。"
布雷小心翼翼的将包装纸收起来,带上背包继续赶路。因为脚受伤的缘故,我们的进程也慢了许多,还没走多远,就下起了雨。
"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看着样子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找了一处避雨的地方,我们坐下休息。
"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下山了啊。"布雷拿出手机,"连信号都没有。"
我将衣服上的水拧干,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好在这包是防水的,里面的东西没有湿。
"本来还答应思安今天回去的,看样子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我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布雷,"思安联系不到我,恐怕又要担心了。"
"抱歉啊,冽哥。"布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行了,别跟我道歉了,现在还是先找个能睡一夜的地方吧,在这里恐怕要感冒了。"我点燃烟,站了起来,看向远处。
在不远的山岭里,我竟然看见一栋房子,虽然看不清它的模样,但是确实是一栋别墅。房顶上乌云密布,还时不时有闪电划过,接着闪电的亮度,我大致看清楚那栋房子的外观,是一栋风格很古老的英式城堡。
"布雷,你看那里,有一栋房子。"
布雷也看见了那栋房子。
"对诶!怎么刚才没看到?"
"刚才雾太大了,刚好这阵雨把大雾吹散了。"我将烟头插进泥土里,一排大腿,站了起来,"行了,我们先到那里去看看吧。"
套上雨衣,我们朝那座别墅走去。
这栋别墅和我在远处时看见的没有多大出入。古老的英式建筑,墙面上布满青苔和蜘蛛网,有几扇窗户已经被大风摧毁了,院子前也长满了杂草。
"看样子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啊。"布雷抬头看着别墅的大门。
"毕竟这里荒废很久了。"
别墅的大门是很古老的木雕大门,把手是镀金的,看起来非常气派。我们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别墅内部很黑,我们不得不打开手电筒。地板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由于对流的原因灰尘被大风吹起,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
"咳咳……"布雷开始不停的咳嗽。
我伸手拍了拍布雷的背部:"你没事吧?这个屋子很久没有人来了,我们突然开门,空气行成对流,才把这些灰尘吹了起来。"
"没事……咳……我没事……"
我朝里面走去,别墅有三层,第一层是大厅,在大厅的左边有一个旋转的楼梯通往楼上。大厅的正中间挂着一幅画,是一个绑着绷带的男人的画像。画像的正上方写着四个字:雨云山庄
"这里是雨云山庄?我以为雨云山庄指的是这一整座山。"我用手电筒照着那几个字。
"最早的雨云山庄是一个有钱的富商为自己别墅起的名字,只是后来变成了这整座山的名字。"
我点点头,走到沙发的位置,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
"总之今晚就现在这里睡一夜吧,这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等等……冽哥,这……这是血吗?"
我顺着布雷手电筒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在沙发边上,有很大一淌干掉的血迹。
"这……"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电筒扫视了一下四周,"可是这附近没有身体啊。"
"冽哥,我看我们还是到别处看一看吧。"
"看样子今晚是没法睡了。"我将背包放在沙发上,拿着手电筒站了起来。
这栋别墅确实很大,二层和三层都是卧室。我们在二层的五个房间都发现了有人住过的痕迹,并且分别放有五个背包。
"看样子这里真的有人来过。"我随手翻开一个红色的背包,里面同样也装了很多食物和生活用品。
"2013年9月1日,这包薯片的生产日期比之前在路上发现的饼干迟了五个月。"
"正常来说买的食物的生产日期应该不会离买食物的日子太远吧?"
"也就是说,那包饼干的主人是在这群人之前来过这座山的。"
"那个人和这群人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你记得程潇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好像是四年前国庆假期的时候。"
"那么她应该是和这群人一起来的这里?这么说来林南所说的四年前的聚会十有八九就是在这座别墅里。"
“冽哥,你看!”布雷从一个黑色的背包里翻出一个身份证。
“这……是程潇的身份证?”我接过身份证,上面确实写着程潇的名字,“这么说来,这里就是程潇失踪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难道沙发边上的血迹就是她的?或许她已经死在某个地方了。”我和布雷一边谈论,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
在走廊的一边,我们又发现了血迹。
“这里的血迹好像比沙发边上的要少。会不会是受了伤之后走到这里来的?”
我摇摇头:“不对,如果一个人在持续流血的情况下走路的话,这一路上应该有血迹才对。这一淌血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个人或者另外一种伤的。”
此时,一阵雷打下来,伴随着闪电,我们看见另一件卧室里挂着一根上吊绳。
“冽哥,这……”我们赶忙跑进去。
我随手搬了一把凳子站上去研究那根上吊绳,绳子上还有一些血迹,应该是很用力的勒过某个人。
“虽然绳子被挂在这里,但是看样子不像是自然上吊死的,倒像是用来勒死某个人之后再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
“绳子上有一些血迹,我认为如果是自然上吊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把脖子勒出血。”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向卧室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架手表,指针还在转动。
“这是男士手表,看样子这间房子应该住的是一个男人。”
布雷用手电筒照着我手里的表:“看样子并不便宜啊。”
我放下手表,从那间房间里走出来。
“到别的地方看一看吧。”
我们又走到了三楼,三楼直接连接着一个露天的游泳池。由于经常下雨的缘故,游泳池里的水没有干枯,只是有点脏。游泳池边上摆了三把椅子,两个桌子,桌子周围是一些碎掉的玻璃杯和红酒瓶。
“淹死。”我脱口而出。
“什么?”
“没……没什么……”
刚才确实在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两个人在游泳池旁白发生打斗,随后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按进水里,活活淹死。可是为什么我会想到这样的事情?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随后我们又从三楼走下来。
“对了,大厅这里我们好像没有检查过。”
于是我们又在大厅周围巡视。
“冽哥,这里还有一个房间。”布雷招手示意我过去。
“应该是书房吧?”我推门进去。
“这……”
我和布雷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四具尸骨,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地板上,最边上则是放了一个骨灰盒,上面有一个女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