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没得把小姑教坏了。”岑三娘啐了他一口,亲亲热热的上前挽了燕婉坐了:“咱们说话,不理他!”
杜燕绥只笑了笑,一本正经的问燕婉:“你真觉得邹大郎不丑?”
岑三娘这才知道兄妹俩在说邹家那门亲事。她撑着下巴望着杜燕婉,像好奇宝宝似的。
杜燕婉哪经得起她这样瞧着,恼怒的嗔道:“嫂嫂,我哥在你眼里如何?”
“一般般。比不上崔家大郎!”岑三娘实话实说。
杜燕绥笑了笑:“哦。”
杜燕婉终究是个爽朗的女子,一咬牙就说道:“我觉得邹家大郎比崔孟冬耐看!”
这意思是她是真心同意嫁给邹雄杰了。说完这话,杜燕婉还是有些撑不住,起身道,“我回房陪母亲去了。”
岑三娘这才告诉杜燕绥:“如果邹大郎长相像他爹的话,真不好看!”
杜燕绥握着她的手回去,慢条斯理的说道:“长相一般般吧,会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相貌俊美的,第一眼还行,多看也就一般般了。”
岑三娘扑哧一笑:“你在说谁呢?”
迎面走来府里的丫头,第一次看到杜燕绥,小丫头们眼睛一亮,行了礼。等两人过去,听到身后传来隐约议论声:“……那就是孙少爷啊!”
“孙少爷真好看!”
“是啊,是啊。”
杜燕绥的唇角轻轻上扬。
岑三娘就使劲掐他的手:“不准笑!”
“回去让你慢慢掐,掐一整天行不?”
杜燕绥睥睨着她,目光扫过她的脸,落在她起伏的胸前。岑三娘的脸渐渐的红了。
归燕居是两人成亲时才重新粉刷过的。糊了浅绿色的窗纱。上面一排雕花木窗开着,风和阳光暖暖的飘了进来。
杜燕绥醒了,透过薄薄的浅黄色帷帐,看到岑三娘坐在罗汉榻上做针线。
她挽着简单的道髻,敞口衣领间露出了修长优美的脖颈。侧身坐着,露出腰际柔美的曲线。
罗汉榻旁摆着一只三尺高的百童嬉戏青瓷梅瓶。瓶里养了几枝粗壮的贴梗海棠。贴梗海棠枝枝上缀满了一簇簇紫色的细密花朵,将枝干染得像珊湖般美丽。
她仿佛坐在花树之下,阳光洒落,静美如画。
他有些恍惚,手伸出去,触着帷帐上她的身影慢慢勾勒着。
薄薄的绢被他的手指一点,轻轻飘动。杜燕绥有种触不到她的心慌,握住那道帷帐用力的掀开。
绢质的帷帐无声飞扬起来。杜燕绥终于看清楚了。
她的肌肤在阳光下像越瓷般皎洁,闪耀着一层淡淡的光。她露着浅浅的笑容,手不时扬起,抽动着针线,充满了柔美的韵律。
帷帐又落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杜燕绥不耐烦的转了个身,趴在了炕沿上,从帷帐里伸出脑袋,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
像是感觉到他的注视,岑三娘歪过头:“睡醒了?醒了就起来洗漱吧。快午时了,今天给了厨房二两银子,让中午和晚上都加菜。”
“你帮我梳头。”杜燕绥趴着不动。
岑三娘放了针线,拿了木梳篦子走过去。伸手将帷帐挽在两侧的帐勾上,脱了鞋坐了上去。
杜燕绥坐起身,一头黑发倾斜而下。
她先用梳子简单的整顺,再细细用篦子梳直。
杜燕绥突然转过身,伸手拔掉了她头上的金簪子,看着她的长发散落下来,就得意的咧开一个笑容。手飞快的抄起木梳篦子扔了出去,叮当两声,两片挽住的帷帐飘落下来,把两人同外界隔开了。
岑三娘期期艾艾的说道:“快摆午饭了……”
杜燕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岑三娘看到他敞开的中衣领间的喉节明显的发出一个吞咽的动作,顿时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了盘菜,正在咽口水来着。
……大中午的,万一丫头们提了午饭过来催请怎么好意思?
她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已被杜燕绥拉到了身下。
她条件反射的用手撑着他的胸:“要吃午饭了!别闹!”
他的呼吸几乎全扑到了她脸上,喃喃说道:“三娘,他们说媳妇才是用来填肚子的。”
岑三娘知道自己的脸很烫很烫,眼神情不自禁的躲闪着,嘴里反驳着:“他们骗你的……”
看着嫣红的****嘟嘟的,小小的,杜燕绥吞了吞口水,眼神眯了眯,不耐的扭了扭身体,嘴唇像被火烧了似的难受:“我不管!”
他低下头,炽热的唇盖在了她嘴上。
岑三娘就闭上了眼睛。
她的睫毛像枝头抖落的雪,簌簌颤动着。杜燕绥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他吻着她的唇,太小了,怎么吃都吃不够似的。手掌落在了她胸前。
软软的,滑滑的,让他有捉不住的懊恼,忍不住用力一捏。
岑三娘嘶的痛得吸了口凉气。
那声音勾起了他心底的最原始的欲望。杜燕绥觉得她的衣裳无比碍事,两下就扯开了她的腰带,襦衣长裙瞬间被他掀开。她像白兔子似的蜷缩在他身下。杜燕绥脑子嗡的一声,莫名的情绪像潮水淹没了他。一时间他终于知道热血沸腾四个字的感觉了。
额头的血管在突突跳动,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热气瞬息间扑上了他的脸,让他没有多余的想法,迅速的脱掉衣裳扑了上去。
肌肤相贴,像鱼游进了海,舒服得他想蹦跶。
岑三娘顿时被勒的呼吸不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狠狠的在他背上挠着。
过了会儿杜燕绥终于平静了,长舒口气。这时,他才看到岑三娘哭得凄惨,心里慌了神松开了手,翻身坐到了一旁:“三娘,三娘。”
他叫着她的名字,笨拙的伸手摸她的脸。
岑三娘恨得牙痒。她真没想到跟在滕王身边那么多年,杜燕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她嗷呜一声胡乱捞了些东西挡在胸前,气极败坏的低吼:“不准看!”
杜燕绥被她一提醒,低头一看,床单上洇出一大块血迹。他心疼的将她捞进了怀里:“不疼了,以后就不会疼了。”
“你这个禽兽!”岑三娘蜷在他怀里抽泣。
“是是……”这时候她说什么他都肯答应。杜燕绥抱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背,光滑的像丝绸,想着那一瞬的美妙,突然之间像开了窍似的,以前别人说的话他瞬间都懂了。
他低头亲她的脸,又是内疚又是惭愧又隐隐有那么一点得意。她终于是他的了,只属于他。
岑三娘不理他。
杜燕绥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三娘,别哭了好不好?你说句话好不好?”
岑三娘扁扁嘴终于不哭了,用手指戳着他的胸放狠话:“你是我的人了,你敢碰别的女人,我就阉了你!”
杜燕绥哭笑不得。
床上一片狼藉,叠得好好的被子不知何时被扯散了,衣裳扔得到处都是。岑三娘那好意思叫阿秋夏初来收拾,身上汗津津的,浑身不舒服,就嘟着嘴埋怨:“都怪你,现在怎么办?”
又没有自来水,大中午的要洗澡要人从后面的小门抬了热水去净房。叫她怎么开得了口?
转眼间嚣张的气焰就没了。杜燕绥低头狠狠的亲了她一口道:“你放心,今天随时都烧着洗澡水的!”
岑三娘恶狠狠的瞪他:“我不管,你把这里弄好!让我叫丫头进来收拾,我宁可死!”
“多大的事啊,等着!”杜燕绥披了衣裳,披散着头发就下了床。
岑三娘啐他一口,缩进了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杜燕绥进来了,掀起帷帐,得意非凡:“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就方妈妈端了张小凳子坐在院里纳鞋底。我在门口喊了她一声,她都没见着我,就叫人去抬了热水了。”
岑三娘臊得满面通红:“你还好意思说!”
杜燕绥笑得张扬无比:“我十天才沐休回家,人人都知道我俩要亲热,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抱你去。”
岑三娘早捡了皱巴巴的中衣穿了,瞪他:“谁要你抱,一边去。”
杜燕绥掀了被子,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口道:“口是心非的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