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已经清楚的看见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好似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阎卓朗一把抱起裴冉就朝着医院里头冲了进去,急救室内,裴冉正在被紧急抢救。
而手术室外的红灯一直在亮着,还没有熄灭,时间已经一点一点的过去,阎卓朗好似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那一抹焦躁。
现在无论阎卓朗看什么,眼睛里都是充斥着一抹血色。
郝仁也一直坐在一旁,只不过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幕幕在郝仁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回荡着,郝仁此时内心之中很是紊乱,他不知道裴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尤其是裴冉在临走之前那决绝的眼神,这眼神让郝仁一辈子都忘不了。
郝仁的心在不断地抽痛着,不光是郝仁,阎卓朗也是如此。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竟然有像今天这样痛过,那如同痉挛一样的感觉,时时刻刻都让阎卓朗处在痛苦之中。
终于,当手术室外的红灯已经熄灭,阎卓朗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刚刚看见医生的身影,口气不禁焦急万分,甚至带着一抹恼火:“医生!怎么样了医生!我的冉儿她……”
医生摘下口罩,能看到他的脸上全都是汗水:“颅骨受到致命伤,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还要进一步观察,最有可能的是失忆情况的出现,并且伴随着间歇性的精神疾病,这已经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
医生一口气将裴冉的情况做了一个说明,这一刻阎卓朗是惊呆的,想不到竟然如此严重,实际上若不是那司机及时刹了车,强大的惯性就会将裴冉彻底碾死,如今这样的结果,的确已经算得上是好结果。
郝仁无比担忧,别人听不明白术语,但他郝仁却是一清二楚。
“最严重的情况也就是她随时都有可能发狂,认为自己活在过往记忆之中的某一个片段里,是不是?”只看郝仁的脸上带着一抹严肃的神色。
阎卓朗惊讶万分,却看医生棉农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证实了郝仁的说法。
这……
阎卓朗痛苦地蹲在地上不禁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带着一抹能看得见的痛苦,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除却了深深地自责之外,阎卓朗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感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裴冉那一张受尽了苦痛的脸庞,此时的裴冉已经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阎卓朗看着裴冉那一张苍白的脸庞,内心之中正在不断地抽痛着,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裴冉竟然会成了这样深深地自责和愧疚就一直在阎卓朗的内心之中徘徊,挥之不去。
而郝仁在听见这个结果之后也不禁深深地低着自己的头,这件事情可以说他也有很大的责任,若不是自己跟阎卓朗一切苦苦相逼,裴冉是绝对不会成了现在这一副样子的。
而如今的结果已经让阎卓朗感觉到一阵阵的崩溃,他的内心苦痛不堪,就看阎卓朗的表情好似一下子定格,急火攻心之下,下一刻就看阎卓朗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自从昨天下午出了事情过后,阎卓朗的情绪就一直处在紧张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自己会给裴冉再度造成这样的伤害。
一时之间,阎卓朗的目光瞬间迷离,头晕目眩,眼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好似看不清前路。
郝仁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来,而在医院之中的护士也看到了阎卓朗昏倒在地。
至于那些记者,还是十分敬业的守在这里,因为随时随地都会有大新闻产生,这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诱惑。
面对着阎总裁吐血,而前总裁夫人又被车撞,还有郝医生也变成了这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是电视剧里的桥段,既充满了狗血,同时又带着一抹让人欣喜不已的感觉,这件事就是天大的新闻!
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新闻头条都要被这件事情所占据,看来后续报道还是要继续跟踪。
就在这一刻,各大媒体已经派出了所有的人来跟踪报道这件事。
这根本就是裴冉没有想到的,裴冉仍旧在昏迷之中,一个月过后,当这件事情的热度已经渐渐地降低,裴冉也苏醒了过来,只是那记忆上却有些事情裴冉有些记不清楚。
阎卓朗心急如焚,自从那一夜阎卓朗怒急攻心吐血之后,这吐血的毛病就一直没有痊愈,但凡有一点让他大动肝火的事情发生,就忍不住喷出那一口鲜血来。
郝仁也是焦急万分,看着裴冉在这里受苦,而记忆上的偏差已经让苏醒过后的裴冉宛若一个木头。
无论谁在身边说什么做什么,裴冉都不会有一丁点的感觉,这不禁让郝仁感觉到一阵沮丧。
看着现在裴冉这一副样子,的无论是谁看了心都会痛。
但裴冉还记得阎依染,尤其是当阎依染伸出小手来要抱抱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裴冉的脸上才会出现一抹笑意。
当然这一抹笑意很是单纯,阎卓朗再也看不见那昔日的温存和母性的光辉。
好似现在的裴冉就连阎依染都已经忘记了一般,只是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毕竟阎依染的身体之中也流淌着裴冉的血液,这可能是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阎卓朗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裴冉,随即走出病房之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我让你去给我找的人都找来了没有?”
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一下:“今天上午不是有两位专家已经过去看过了?”
岂料阎卓朗已经是怒气冲冲:“那两个人不行,甚至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我要你找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不是让你来糊弄我!”
顿时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住,紧接着声音之中带着温暖:“卓朗,这件事情我已经很尽力的在做了,我给你请去的那两个医生都是世界顶尖的神经科和脑科专家,可以说他们目前已经代表了最高水平,要是他们都不行的话,肯定是没戏了。”
阎卓朗听着这话不禁一阵这怒:“我让你帮忙,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仍旧是紧皱着眉头,这人是阎卓朗的同学,也是神经科博士,拥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裴冉的这件事她已经十分尽力的去做,然而却收效甚微,这不禁让阎卓朗的内心之中充斥着一抹焦躁,甚至还有一点火气。
“卓朗,你先不要着急,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想要恢复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仅病人需要时间,就连你也需要时间。”声音仍旧是婉转动听,不带有丝毫的烟火气。
阎卓朗听见这话之后更加按捺不住,不由得怒气冲冲的开口:“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冉儿连自己女儿都不记得了,只是本能的去抱着她!”
这对于阎卓朗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因为阎依染的作用很大,至少阎依染可以唤醒裴冉一部分的记忆。
但现在看来,就连阎依染也不能做到,这不仅让阎卓朗感觉到一阵沮丧。
而郝仁也在不遗余力的寻找着治疗的药方,西医不行那就中医,中医不行那就去各地寻找土郎中!
只要能治好裴冉的症状,即便是郝仁跑断腿也是在所不惜的!
但紧接着又折腾了一个月,裴冉的病况却没有丝毫的好转,并且裴冉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好似生了一场怪病。
专家前来会诊也是紧皱着眉头,继而摇了摇头:“这样下去不行,跟患者的心智有关系,她现在已经是彻底的自暴自弃,这样下去的话,不但恢复不了,就连先前依稀记得的一点事情能够也会忘记的一干二净。”
阎卓朗强行忍住内心的冲动,不由得吞咽下一口唾沫,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医生,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专家也是颇为意外,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阎卓朗一眼,随后淡淡地开口说道:“最坏的结果就是病人会将所有的记忆全都忘掉,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再医疗史上,这种病症很是可怕,我们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算是头一例。”
阎卓朗听见这话,不禁一把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支票本,目光炯炯:“医生!医生!只要你能把她的病治好,我愿意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冉儿!”
阎卓朗痛心疾首,但这时郝仁是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就算你有钱那又能怎样?如果不是因为你,冉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随着郝仁一开口,阎卓朗顿时哑口无言,的确,这件事情发生过后,阎卓朗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回忆痛苦的折磨着,甚至到此时,阎卓朗已经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站在门口的杨茜看着眼前这一幕。
再看着自己儿子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内心之中不禁也带着一抹焦躁和痛苦。
阎卓朗和裴冉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却是想不到最终换来的结果竟然是如此残酷。
只看杨茜静静地靠近病床,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
随着这东西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裴冉的注意力好似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
那是一个铃铛,是阎依染出生之时,杨茜亲自送给阎依染的。
铃铛铃铛,意思就是希望阎依染能够无病无灾,保住灵魂。
小孩子往往都会出现癔症,而从风水和迷信上来说,铃铛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一切。
随着这铃铛一声声的响起,裴冉不禁怔怔地看着这铃铛,随后竟然想要伸出手去抓着这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