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康科马克一脸兴奋,背负了几十年的诅咒,被折磨了大半生,马上就要解放了!
最后,朱笑东对威斯·康科马克说道:“威斯先生,去除诅咒的唯一方法,就是把这柄斧头放回去,不知道威斯先生……”
话要说在前头,斧头虽邪,给他们带来了厄运,但同样也给威斯·康科马克的家族带来了好运,说不定厄运去除之时,好运也到头了。威斯·康科马克应该有个思想准备。
威斯·康科马克挥了挥手:“这把斧头沾满了我们族人的血,我早就不愿再见到它了,小朱先生怎样处置我都愿意。”
末了,威斯·康科马克又说道:“装备最晚明天中午之前就会送到,不知小朱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朱笑东笑了笑,答道:“我跟几位朋友商量一下,希望能尽快启程上路。”
威斯·康科马克千恩万谢,邀请朱笑东一行到酒店吃一顿,朱笑东婉言拒绝:“为了能尽快启程,我还得准备一些资料,至于吃饭,还是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一听说不吃饭,准备资料尽快启程,胖子满脸失望,卫南疆高兴不已。
胖子亲自下厨备饭,朱笑东跟卫南疆一起研究资料,王长江反正也不去,也不搅和,陪着朱笑东跟卫南疆坐了一会儿,就说去店里看王晓娟,兴冲冲地走了。
朱笑东很奇怪,王长江先前还要死要活要跟着一块儿去,这会儿不去了,还高兴得不得了,走起路来像在跳舞似的。
卫南疆捂着嘴笑了半天:“我把那块红翠卖给他了。”
“啊?”朱笑东一脸惊讶,他考虑的是,王长江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
卫南疆“呵呵”笑道:“你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我害怕。我就要了他五十万,大家都是朋友,本来我要送给他,他说不能白要,我只好开价五十万。不过我们说好了,王叔拿在手里只能收藏,不能买卖。”
那块红翠雕刻,往少里说,也得五千万,放到陆林琛手里,更多。没想到卫南疆居然五十万就脱手了,还好,说好了只能收藏。
朱笑东苦笑着嘟囔了一句:“疯了!”也不知道是说卫南疆是疯子,还是王长江是疯子,或者两个都是疯子。
卫南疆不理他,指着飞行日志对朱笑东说道:“东哥,画上的地方,我确定在那里,要不看看前面,看看当年那位老威斯和我们走过的地方是不是一样。”
如果当年的老威斯真去了“中国史前文明村”,拿着里面的斧头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还回去开了个酒吧,就说明那个地方是能进去的。
朱笑东细细地翻了一遍飞行日志,只有最后七八张记录着老威斯怎么进了那里,怎样逃出来。
一共七八张纸,十五个页面,按理说,应该留下很多信息才对,然而,上面反反复复就说了一句话:我迷路了,无法知道方向,但我一定要走出去。
十个页面上,没有日期,也就是说,当时老威斯不知道自己迷路多久了,按照正常情况,一个写惯了日志的人,差不多每天都会写,就算一天两天不写,日期也可以推算出来。
如果这么计算的话,老威斯起码在雪峰迷了十天路。
卫南疆听朱笑东这么一说,咂舌不已:“十天!一个坠机的飞行员能携带的装备,连最差的登山者的装备都比不上,在自知迷路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十天……”
“是最少十天!”朱笑东纠正道,“在自知迷路的情况下,天知道老威斯会不会隔两天写一下。”
卫南疆想了想,点点头,“后面写了什么?”
在朱笑东看来,老威斯那个时代的人比现在的人要坚韧、勇敢得多,老威斯在飞行日志最后三页就留下这样几句话。
“当我醒过来之后,我意识到,这是我这一辈子中,能见到的最神奇的地方!美丽而且神秘,就算让我死在这里,我也万分愿意,但是,我更想回到我的部队,我的祖国,于是,已经虚弱不堪的我,拿了这把斧头,作为路上的求生工具,按照神灵的指引,沿着……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慢着,是沿着一条什么小路,一直往前走的?”卫南疆盯着朱笑东问。
朱笑东摇摇头,一边回答:“可惜得很,这几个单词,已经模糊不清,你自己看看,看能不能猜得出来。”说着,朱笑东把日志递给卫南疆。
卫南疆接过日志一看,果然,后面几张因为是铅笔写的,翻看的次数太多了,留在上面的笔迹很模糊,“沿着……的小路……”的修饰词或是名词,的确无法辨认。后面一页的内容,除了偶尔几个毫无意义的单词勉强看得清外,其他基本上都看不清了。
“这还不简单,”卫南疆合上日志,很自信地对朱笑东说,“找个地方做个笔迹鉴定,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朱笑东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动动脑子?这东西一直在威斯·康科马克手里,他就没打过这主意?可是你看他留给我们的资料,有这方面的么?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能找到复原的地方,让你等个十天半个月的,你愿意跟他们耗下去?”
卫南疆一拍脑袋:“哎,还真是这样。你看,我卫南疆自认智商不低,怎么见了会长大哥,我就……”
朱笑东连忙急摇双手:“小卫,你可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朱笑东又要变驴……”
胖子正好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菜出来,一听朱笑东说又要变驴,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这一笑,唾沫星子全落进了盘子里。
胖子端着盘子,尴尬不已,闻到香味打算先下手为强的卫南疆大为不满:“胖子哥,你这是想让我和东哥吃你的口水啊,还好,把上面一层拨掉,下面的还能吃。”
卫南疆说着,连上面那一层都没拨,直接用手拈起菜,丢进嘴里,嚼了嚼,立刻竖起拇指,连声赞道:“好菜!好手艺!真要倒掉,那可是极大的浪费……”一边说,一边不停往嘴里塞。
朱笑东都看傻了,这卫南疆还真是不讲究啊。刚想说他们俩两句,外面传来叫门声。朱笑东又瞅了两人一眼,摇摇头,去开门。
来人是个漂亮的女孩,最多二十岁,一身工装,戴着蓝色的旅游帽,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一说一笑,十分可爱。
“请问,这里是朱笑东朱大哥家吗?”女孩羞涩地问道。
朱笑东了然:“我就是朱笑东,你就是唐婉唐小姐吧?小卫在里面呢。”
朱笑东知道这女孩子是唐婉,还是昨天卫南疆打电话时听到的,还说要打她屁屁。
唐婉一脸惊奇,朱笑东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啊。
朱笑东笑了笑:“进来吧,小卫都等不及了。”
唐婉脸上一红,“咯咯”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害羞,摇摇曳曳地走了进去。
朱笑东在后面看唐婉走路的样子,禁不住想,唐婉走路风飘柳摇的,都快赶上模特了,经过专门训练吧?
一进客厅,唐婉还没开口,卫南疆头都没抬,就数落开了:“怎么才来,你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要不是我硬求着他们等等,你都坏了我的大事了。还有啊,你不习惯穿高跟鞋就别穿了,偏偏不听,走路都不会走了。”
唐婉本来还满脸红云,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没想到一见面卫南疆就把她数落成这样。当下唐婉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胖子虽然不知道唐婉跟卫南疆的关系,但是见卫南疆一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就训开了,还把唐婉气得两眼发红伤心已极,忍不住叫起来:“卫南疆,你什么意思你?你谁啊你,你要再这样,以后别说我吐过口水的菜,就是我撒过尿的,也不拿给你吃,你什么人啊你!”
朱笑东也忍不住讨伐卫南疆:“小卫,这可是你的不对,别的不说,人家大老远赶过来,就这一点,你就不能爷们儿点么?”
卫南疆不理两人,一把拉着朱笑东,躲到角落,悄悄地跟朱笑东解释:“东哥,不是我真的要数落她,唐婉这家伙不单纯得很,我也是没办法,这不曲线救国吗?”
朱向东没好气地问卫南疆:“凭什么说唐婉不单纯,她哪点对不起你?你还曲线救国,我看你是卖国。”
“不是,东哥你说,就送个手机两张证件,谁送不是送啊,这么点破事儿,她非要亲自过来,你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吗?”卫南疆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想跟我们一起去探险!”
“东哥,你说这么娇嫩的女孩子,我能让她去吃苦么?”说到后来,卫南疆居然一脸委屈。
朱笑东神色缓和了些,但依然沉着脸:“就算你是为她好,也用不着这么伤她的心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卫南疆摇摇头,苦笑着说:“东哥,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但是想要劝住这丫头片子……要不,你去试试?”
朱笑东想起在腾冲时,要去探墓,肖薇跟苏忆也是,无论怎么劝也劝不回去,后来还差点惹出大事。这么一想,朱笑东倒还真不好责备一片好心的卫南疆了。当下一甩手,有些蛮横地对卫南疆说:“怎么劝她那是你的事,不管怎么样,你要是再这样对她,咱们兄弟都没得做!”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卫南疆一脸欲哭无泪,眼睛转了几转之后,卫南疆又咧着嘴笑了起来。
胖子在朱笑东训斥卫南疆时,拉着就要哭出来的唐婉,一定要她尝尝自己做的菜,再加上他自创的“岁月是把杀猪刀”,总算把唐婉哄得笑脸微露,尝了几口胖子做的菜,也是赞不绝口。
只是看到卫南疆过来,娇俏的脸色又黯了下去,胖子一拍唐婉,狠狠地盯了卫南疆一眼,捋了捋袖子,对唐婉说:“小妹,别怕这鸟人,他要敢再对你凶,我就打……”
一想到卫南疆在李长发的酒店里露的功夫,知道打不过卫南疆,当下改口道:“我打不过他,也求着他不让他为难你……”
唐婉先还以为胖子会说,就算打不过卫南疆也拼上一把,没想到胖子却来了句“也要求着他”,唐婉“噗”一声笑了出来。
卫南疆坐在唐婉身旁,赔着笑脸,拉起唐婉的手轻轻摸了一下,说:“小婉,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唐婉眼圈一红,又要落泪,这次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卫南疆难得的温言软语道歉。
卫南疆先前横眉立目地大声呵斥唐婉,朱笑东看不惯,这时见卫南疆温言软语,又嫌这家伙肉麻,当下扯了胖子,逃也似的躲到门外去,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也不知道卫南疆到底怎么说的,一个小时不到,唐婉红着脸,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出来向朱笑东告辞,卫南疆在后面得意非凡。
朱笑东和胖子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卫南疆就把唐婉搞定了,真是想不佩服这小子都不行。
唐婉临走,还特地谢了胖子跟朱笑东:“谢谢东哥,谢谢胖子哥,小卫哥哥就拜托你们了。”说完又转头对卫南疆说道,“小卫哥哥,你可不能再骗我了,你要记得,这次回来……”话没说完,便红着脸走了。
胖子看着唐婉的背影,搂着卫南疆笑着问他:“好你个小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朱笑东没好气地指着卫南疆说:“你是不是又威胁她了?”
卫南疆痛心不已地答道:“东哥,胖子哥,这一次我绝对没威胁她,只是,只是利诱。你们知道吗?这丫头一开始要死要活要跟着去,直到我拿出杀手锏,她才答应不去了。”
“杀手锏,什么杀手锏?”胖子跟朱笑东迫不及待地问卫南疆。
“什么杀手锏?”卫南疆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几乎是痛彻心扉、痛不欲生,只差捶胸顿足、抱头号哭:“我答应她,一回来就跟她去领结婚证……”
“啊?”朱笑东和胖子面面向觎,片刻,才搂着肚子狂笑不已。
卫南疆哭丧着脸,指着两人,欲哭无泪地道:“你们还笑,知不知道?我出卖了色相,还给了她一个吻。啊!我这辈子完了!你们还笑,还笑……真没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