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赫连曼秋一头栽倒在桌案上,一只手捂住头,一只手对血剑指了过去:“见过黑心的,没有见过他这样黑心的,大哥,你见过吗?”
“放肆,你在说谁?”
血剑左右扫描了一眼,伸手一把将赫连曼秋的脖领子拎了起来,凑到赫连曼秋的面前看了两眼,忽然捂住眼睛:“见过妖孽的,没有见过你这般妖孽的,本以为你最近几日是学了点规矩,在主上面前有了些微的礼仪恭敬。如今看起来,妖孽就是妖孽!”
“先休要去管老妖婆的把戏,老家伙的烂旨,还有两日的时间,大哥便带着小弟在这盛京府周围游玩一番。看大哥最近脸现桃花,眼冒春水,定然是会引得无数娇娥青睐。”
“我再看看。”
血剑说完把眼睛凑到赫连曼秋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几眼:“难怪主上说你是没有皮的,果然没有皮。”
赫连曼秋撇撇嘴,也只能躲过两日的时间而已,却不知老家伙这次,又下了什么旨意过来,要如何的挑拨离间。
这几日,她在盛京府接待了一拨又一拨的访客,来自律王的,来自辰王的,来自太子爷的……‘
“哦兄弟,我忽然想起来,似乎主上还没有看过那封很特别的,来自京都的书信啊。”
血剑语重心长地在赫连曼秋稚嫩的玉肩上拍了一下,惹得桌案周围几个亲兵用卫生球的眼睛翻了血剑几下。
他们对血剑做出的动作十分的不满,好歹他们的伯爷乃是闺阁少女,如今看起来,已经是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
赫连曼秋恶狠狠地瞪视血剑:“你敢!”
“我为何不敢?”
“你敢以后我就把你扔到军营去,休要整日跟在我的身边,或者去向主上说你办事不利,请主上给我换一个人。”
“你去便是。”
血剑撇撇嘴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赫连曼秋忽然把唇贴近血剑:“我会和主上说,你调戏我,要轻薄我!“
“噗……”
一口酒喷了出去,血剑几乎吐血,瞪视赫连曼秋咳嗽着说不出半个字来。
太子爷亲笔给她书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表达了对她的爱慕之情,渴慕之意,希望她尽早到京都去。太子爷应允,必定亲自设宴隆重款待于她,请她入住东宫,竭诚招待,扫榻相候云云。
这封书信当时被血剑在一边看到,此后便成为血剑的笑柄,不时便拿出来敲打她几下,用来嘲笑她。
“试试看,休要惹得我宣扬出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觊觎我,对我心怀不轨!”
得意地在血剑耳边低语了一句,赫连曼秋把手臂抱在胸前,唇角翘起无良的笑意。
“赫连擎宇,算你狠!”
血剑翘起大拇指,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还真的就怕赫连曼秋会去甘予玄的面前,去胡说八道,说他觊觎赫连曼秋等等。
到底他那位英明神武的主上,是不是对这位北疆第一美少年,大衡皇朝的妖孽有其他心意,他不得而知。但是这位少将军如今每日都和主上形影不离地混在一起,出入如影随形,同行同宿,同房同食。
他虽然不敢去怀疑主上好男风,但是瞧着这个小子粉嫩漂亮,花瓣一般的小脸,他都会忍不住生出伸手去揉捏两下的心思。
所有的人,也禁不住有着和血剑同样的心思,只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半个字来。
纵然那位在他们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主上,喜欢了这位小伯爷,他们也不敢放一个屁,只能装作什么不知道。何况,他们也知道这位美少年虽然和他们的主上形影不离,并无其他暧昧。
两日之后,赫连曼秋一直磨蹭到快晚间,才被甘予玄派人拎了回去。
到了大将军府中,刚刚进门她就看到甘予玄站在门里不远,似乎正等着她。
她心虚地急忙撩衣单膝跪地,低头恭敬地道:“末将拜见主上。”
周围众人都垂首恭立,赫连曼秋的亲兵在不远处暗暗给赫连曼秋递来眼神,无奈而无助。显然她是触怒了这位主上,那笔帐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给她记了多少。
“还知道回来?”
冷声呵斥了一句,甘予玄低头盯着赫连曼秋纤细的身子,这个丫头就是个不省心的主儿,整天为了这个小丫头,他是多****多少的心?
那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貌似她的女子弄到府中,冒充这个丫头,结果这个丫头不好生在府邸接旨,却甩手把所有的烂摊子扔给了他,让甘予玄心中不爽。
“主上,末将知罪,请主上息怒。”
在众人的面前,赫连曼秋一向是给足甘予玄面子,恭谨有加的。
“给爷去书房。”
甘予玄说了一句,转身向书房走了过去。
赫连曼秋缓缓起身,跟在甘予玄的身后,几员军州的大将,还有甘予玄的心腹大将,都垂首恭立在两侧,等甘予玄和赫连曼秋走了过去,才跟在后面。
甘予玄进入书房,亲兵把守在远处,隐卫隐藏在暗处。
赫连曼秋矗立在书房外面,低头盯着地面,恭候甘予玄的吩咐。
“跪在外面。”
“是,末将遵命,末将知罪,恳请主上息怒赐罚。”
低头单膝跪在书房外面,大将们都垂首站在书房外面,偷眼看着赫连曼秋。
恭敬地低头跪在书房外,赫连曼秋想了一下开口:“主上,末将如今知错了,请主上息怒吧。主上想骂就骂,想罚便罚,如此为了末将生气伤了主上的身子,末将百死莫赎。非是末将故意不回来,末将只是不想看到京都那些人的嘴脸。”
“擎宇,爷看也该让你去荆北,免得在此胡作非为,让爷给你顶罪!”
“不要!”
赫连曼秋急了,凭什么她出去悠闲了两天而已,甘予玄就要把她一脚踢去荆北?
“主上,求主上开恩,重重处罚末将吧。末将宁死也不离开主上,主上不能这几天就忘记答应末将的话,撵末将走。”
“伯爷,前两日钦差责备主上将伯爷带到盛京府,不让伯爷及早去荆北就任,有负皇恩。”
白鹰羽低声说了一句。
赫连曼秋双膝跪了下去,挺直身体盯着书房的门:“主上就忍心撵走末将?让末将去荆北不成?主上前些时日答应让末将留在主上麾下,跟随主上,这话便不算了不成?”
“去荆北于你有天大好处。”
“我不要什么什么见鬼的好处,主上一言九鼎,答应过话如何可以出尔反尔?”
书房中甘予玄静默了片刻忽然笑道:“你进来吧,爷有话对你说。”
起身迈步走进书房,赫连曼秋气呼呼地走到甘予玄的面前,狠狠把双手按在桌案上,瞪视甘予玄。
书房中只有甘予玄一个人在,她便毫无忌惮地盯住甘予玄。
“主上,反正无论如何主上也休想让末将离开您的身边。”
“圣上旨意命你为荆北节度使,你如何能长期留在爷的麾下听用?”
“末将才懒得去管那些,只记得主上答应过末将的话,留末将在主上麾下跟随。”
甘予玄开口发布了几道命令,将赫连曼秋部下的将领们,分派到荆北许多,所有大将皆派去了荆北。
一道道命令从甘予玄的唇边发布出去,赫连曼秋忽然就扑了过去,一把捂住了甘予玄的唇,仰头用哀怨的目光看着甘予玄。
甘予玄伸手,盖在赫连曼秋的手背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握住。
“你,你真的要把我送去荆北?”
“丫头,休要如此放肆,爷是太过纵容你了吧?”
赫连曼秋不肯放手,伸手抱住甘予玄的腰肢,把脸贴在甘予玄的胸口:“我不要离开你。”
轻声的耳语传入甘予玄的耳中,甘予玄的心忽然柔软起来,一把搂住赫连曼秋的纤腰,抱了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且不要调皮,等爷发布命令后和你说。”
“不要,等你发布完命令,就该一脚把我踢去荆北了。”
伸手抚摸上甘予玄的俊颜,仰头痴痴地看着,眸子中闪动无尽深情,只希望可以打动这个黑心的男人,留下她不会让她去荆北。
“荆北不好吗?你去了荆北,就是封地之主,坐拥荆北贵为伯爵,何等的逍遥快活?”
“离了你的身边,我有什么快活,荆北又算得什么,从未被我放在心中眼中!”
“有什么被你放在心中?”
甘予玄轻声在赫连曼秋耳边问了一句,低头在她秀发边嗅着,清芬的味道,没有一丝用了香料的自然味道,却偏偏地如此诱人。
“你!只有你!”
蓦然心动,甘予玄抬手勾住赫连曼秋的下巴,令她的脸扬起,两个人目光相对。
“只有爷吗?”
千种深情,春波盈盈地看着甘予玄,她就不信不能打动甘予玄的心。
“若是如此,你自然会回到爷的身边!”
甘予玄说完,低头唇盖住了赫连曼秋的唇,带着柔和试探的意味,略带凉意的唇,轻轻地覆盖在赫连曼秋的唇上。
柔嫩春风中初放的花瓣一般,芬芳而香甜,滑润的一下子就进入他的唇中,那般的丰满美好。她的唇是这样的柔软细嫩,丝滑润泽,带着一抹凉意,让他为之怦然心动。
甘予玄愣住,不想怀中的少女敢如此大胆放肆,初次便如此的主动。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