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悍妻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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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殿下身边可有人

甘予玄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来的人,会是仲达,军州旧部。他以为,军州这些将军们,谁也不会出来,冷律王的场,以此向他表明态度和忠心。

“臣久闻殿下身边高手如云,多有彪悍勇武将军,恳请殿下派出身边的武士将军,臣愿领教几招。”

仲达此言一出,律王的眸色更加阴沉,阴冷地盯住仲达。

这个人,是在当众驳他的颜面,分明颇有几分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意味。要和他手下的人较量,这是要给他难堪。

“放肆,仲达,如何敢在殿下面前失礼!”

甘予玄冷声呵斥了一句。

仲达急忙撩衣单膝跪地,深深低头:“末将知罪,请主上恕罪,末将是粗人,素来知道殿下身边多有骁勇武士将军,因此出言没有考虑。若是殿下身边没有人出来和末将较量,末将也不敢强求。”

这番话,让律王阴阴地笑了出来,如果今晚他不派身边的出去,就是怕了仲达。贵为皇子,几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无礼嚣张。

“大胆,还敢多言,还不向殿下谢罪。”

“是,臣知罪,臣乃是粗鲁武夫,不懂规矩请殿下恕罪。”

仲达向律王低头行礼,神色中却是带出桀骜不驯,目光从律王身边那些人的身上扫过,略带不屑之色看了一眼,才缓缓地低下头去。

“殿下恕罪,他们这些人都是武夫,素日在战场征战的人,心直口快,冒犯殿下之处,臣这里向殿下谢罪。”

甘予玄没有怪罪仲达的意思,明白仲达此举是在折律王的面子,向他表示忠心。

“擎天侯多虑,本王岂会为了些许小事怪罪仲达,久闻仲达将军乃是猛将,你们谁出去陪他过几招,也好学几招回来,免得让别人说本王身边都是废物!”

律王的话,已经是极重,律王身边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次出去和仲达较量,赢了是最好的,千万不可输给对方。

赢了仲达,甚至是重伤了仲达,都不算什么,律王必然有厚赐。但是一旦不是仲达的对手,当场律王或许不会说什么做什么,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仲达的身上,算计着自己对上这位北疆有名不要命的猛将,有几分胜算,不由得都踌躇起来。

“怎么,本王的身边都是废物不成,就没有人能下场吗?”

律王回眸,阴沉的眸子从身后众人身上扫过,带出隐隐的怒意。

看到主子发怒,众人不敢再沉默下去,随着律王的目光扫过,心不由得就是一颤。律王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急忙向前几步,躬身施礼:“属下愿和仲达将军较量,请主上恩准。”

“嗯。”

律王微微点头,收回目光:“别丢了本王的人。”

那个人的心一沉,这场较量,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回去,定会被律王狠狠处罚。

仲达握住肋下的刀鞘,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从律王身后走出来的人。

今天,他必须击败这个人,折了律王的面子。哪怕是会因此得罪冒犯律王。这是当众的比试较量,律王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对他怎么样。

唯有如此,才能表明军州众将对甘予玄的忠心和恭顺,他不在乎得罪律王,毕竟日后他是要在甘予玄的麾下效力。当日律王暗中勾结鲜卑异族一同围困攻击军州,还有赫连山的死,他是恨透了律王的。

仲达一直都认为,最后赫连山在北门城头被冒充鲜卑人的中原高手偷袭至死,就是律王在背后搞鬼致使。

可惜他只是一员大将而已,官微职小,律王贵为皇子,他不可能对律王做什么。否则,他恨不得扑上去,先杀了这个阴沉狡诈,冷酷狠戾的律王,给赫连山报仇。

“殿下,主上,刀枪无眼,若是殿下的人伤了仲达,甚至杀死仲达,乃是仲达学艺不精,绝不会有半个字的怨言。若是仲达不小心伤了殿下的人,可是吃罪不起。”

仲达躬身说了一句,盯住律王。

不得到确定的话,他也不能随意出手,就是要律王说话,场上交手较量,生死不论。虽然说这样的较量,大多是互相之间的切磋而已,谁也不会下杀手,但是今晚分外不同。

他憋着一股火气,想杀了这个人。

“放肆,殿下身边的人,也是你能伤的?”

甘予玄呵斥了一句,微微扭头看着律王:“殿下,仲达虽然是粗人,所言也有道理。下场较量刀枪无眼,不如就命他们不用真正可以杀人的武器较量,也免得有失。”

“既然是较量,当然要用真正的武器,本王的人若是输了,死了也是他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当然,若是伤了军州的人,却不知赫连擎宇有什么说法。”

“仲达乃是擎天侯的部下,一切遵从擎天侯之命,生死不论,仲达若是输了,死也无怨!”

甘予玄眸色更深,律王屡次提起赫连擎宇,在这种时候,又把仲达和赫连擎宇扯上,分明是有挑拨离间之嫌疑。

“不错,赫连擎宇也是臣的部下,殿下可是以为,臣不能做主吗?”

“哈哈,本王并无此意,既然是这样最好。本王是担心,擎宇病重伤重,若是手下的大将有了伤亡,会对本王心中不满。”

律王是不愿意派手下和仲达较量的,知道这场较量,不仅是要分出胜负,更要分出生死。这样做,无疑是会令那位少将军心中不快,他本想拉拢赫连擎宇,却没有想到触怒了赫连擎宇的部下,跳出来指明要和他的人较量。

阴沉的眸子从四周扫过,赫连曼秋没有在这里,这里做主的人是甘予玄。这个人,不好对付!

“既然如此,多谢殿下。”

仲达放下心来,律王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耳中,就绝对不可能更改反悔的。身为皇子的身份,也不容许律王失言。

“请!”

仲达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缓缓地从肋下抽出宝刀,竖立在胸前,做了一个礼让的姿势。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他的肋下是一柄佩剑,明显在兵器上,和仲达是差了一筹。

虽然刀和剑都是武器,但是仲达手中的刀,是用于战阵的战刀,不是普通的佩刀。沉重的肃杀之气,从刀一出鞘,就弥漫在空气之中,隐隐透出血腥的刀身,亮如秋水一般。

“主上,臣没有趁手的兵器,侯爷,不知道可否向侯爷,借一柄刀用?”

“随你选。”

甘予玄淡淡说了一句。

那个人躬身向甘予玄道谢:“卑职多谢侯爷,请仲达将军稍候,容某去选一柄刀,跟将军交手。若是用某这柄佩剑,恐怕不能让将军尽兴!”

“请便,这里的兵器,任凭你选择。”

仲达也不屑于占这个人的便宜,高傲地昂起头,等待这个人去选择武器。

那个人走到兵器架附近,拿过几把刀挑选,好一会摇摇头走开,兵器架上的刀,没有可心的刀,他的目光落在甘予玄的部下身上。

“侯爷,不知道可否向侯爷的部下暂时借一柄刀一用?”

“可。”

“多谢侯爷。”

那个人的目光,从众将身上肋下的佩刀上掠过,有几个人冷笑着抽出肋下的刀,用手指弹出铮铮之声:“不知道某的刀,能不能入大人的眼?”

雪亮的刀光,耀花了那个人的眼,他走近那几个把刀抽出来的人身边,低头看了过去,目光定格在一把刀上。那个人举起刀:“大人可是看中了某的刀吗?”

“正是,不知道可否先暂时借用将军的刀?”

那个人拎起刀柄,把刀递了过去:“可惜……”

说了半句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律王的人躬身抱拳:“多谢将军借刀。”

他接过宝刀,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感觉很趁手耍了几个刀花,转身向仲达走了过去。

“可惜了我的宝刀!”

那个人后面刚才没有说出来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连连摇头。他不看好这个人,因为他们都知道军州的名将仲达,是一个什么样的猛将。

打仗不要命的主儿,冲锋陷阵,从来不会皱眉,一往直前万人敌!

那样的一员猛将,可不是谁都能和他一战的,如果是让他去对上仲达那样的猛将,他也会头疼。

“你以为他就一定会输吗?”

“你说呢,要打赌吗?”

“好,赌什么?”

仲达和律王的人还没有开始交手,酒宴中那些众将们,开始议论纷纷,低声开始打赌。他们大多数赌仲达会赢,也有极少数的人,愿意赌律王的人赢。

“我出一文钱,赌殿下的人会赢!”

这句话,传入律王的耳中,律王当时就有吐血的冲动。

一文钱,好大的赌!

他不由得转动阴翳的眸子,向发话的人看了过去,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不给他一点面子。

虽然这个人是赌他的人会赢,但是押的赌注是一文钱,这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是极大的羞辱。

律王的目光落在一张狰狞的刀疤脸上,那个彪悍的大汉,年纪已然不轻,饱经沧桑的脸,深深的皱褶和伤痕仿佛刀刻斧凿的痕迹,脸上满是纵横交错伤疤,,刀刻一般,一条条紫色、紫红色、红色的刀疤,蚯蚓一样在那个大汉的脸上扭动,笑容狰狞恐怖如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