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红尘鬼影
4392200000001

第1章 支教仙南

仙南地处古国南颠,这里自古就是被人遗忘之地,所以三教九流的文化在这里异常兴盛,各种道观佛寺遍布,还有那些不为大众所熟知的神秘大教,只有那些本土的居民才能含糊的给你说上七七八八,让你对这些神秘的传说中的东西有一个大致的认识,久而久之这些神秘文化就带上了一层非人的神奇外衣,让人有一种了解它的冲动。

云提着旅行包下了大巴车,由于坐车时间太久,云似乎还觉得自己还在车上,全身的细胞都还在随着车的节奏跳动着。他问过司机前面不远就是回头湾村,村口有一块巨石很好找。没有走多远,云果真看到了一块巨石,足有十万斤重,云这才放下心来,总算是到了,可以松口气。他在村口找了个平坦的大石头,将旅行包放在了一旁,躺了下去。回头湾村地处高寒山区,只有一条泥巴路可以到村口,村子中就没有路了,之前云用司机的电话和村长约好了,十一点在村口见,云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索性就放开手脚直接一个大字就摆起,舒服的享受着短暂的休憩。云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有时间从指缝间观察周围的景象,回头湾村只有一条路进村,一条泥泞的路。路边横七竖八的全是荒坟,坟上杂乱的长了些斑驳的杂草,有些发黄。只有一个坟头较为干净,似乎时常有人来清理,其它的若干坟头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孤魂野鬼是最好的描述。回头湾村在一个巨大的山坳中,路口只有一个,就是这条路,一个路口。一团巨大的乌云盖在了回头湾村子头上,那乌云漆黑如墨,好似就要滴出一滴水,回头湾村地势低洼,那乌云仿佛就要将整个村子吞没。那种感觉给人很是压抑,仿佛回头湾村就是一头潜伏的妖魔一般,云的心里不知怎的竟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兆,一时间云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哎哟!你就是云老师吧,让你家久等了哦!走先回去把饭整了再说!”

云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老人,一身青布衣服,脚上顶着一双偌大的水鞋,五十来岁。老人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笑呵呵的问道,露出一口大黄牙。大黄牙老头一口的方言,云听的是云里雾里,不过他也是农村来的,连蒙带猜他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大叔,我就是那个实习老师,叫我云就好了!”云愣了半天,才回道。大黄牙老头那副热情的模样顿时让云亲切了几分,一下子云就像回到了老家了。

“哎呀,叫啥子大叔嘛!叫我老黄就要的啦!是不是云老师。嘿嘿!”老黄抽了口旱烟,说道。老黄抽的是农村的一种叫做兰花烟的旱烟,云在老家的时候就算在十丈开外啊都闻得到,现在老黄一抽烟云就开始咳嗽起来。

“云老师,哎哟毛生气哟!我们抽的就是这种老品种,烟气大。你看老汉我就是……”老黄抱歉的看了云一眼,将旱烟杆子就着脚下的石头磕灭,然后将烟杆别在了裤腰带上,二话不说就帮着云扛着行李在前边带路,云那好意思让老人家扛行李,连忙跟了上去。”老黄叔,别!我自己能拿得动,你就让我拿嘛!”云用手扯住了自己的旅行包,说道。

“云老师,您是老师,我们烂村子里的那几个小崽子可就全靠你喽!您的力气得留着去对付他们。”老黄嘴里嘟嚷着,可脚上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谈话这一瞬间两人已经走出去了几十米,老黄的精力俨然跟那些年轻人一般,云暗自佩服起老头儿来。进村的路曲曲折折,拐来拐去,还是有点远,两人一路闲聊,无非就是一些关于村子和学生的事情,云迫切想知道这里的情况,他是个负责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好。云很注意收集信息,一顿饭的功夫下来大致的了解到了自己要知道的东西,回头湾村共计有二十四户人家,全部都姓黄。不过竟然只有四十九口人,说来也怪,此处暂且不提。

老黄大名叫做黄天化,回头湾村的村长,大家私底下都叫他大黄牙。黄家世代居住在这里,据他说他家祖辈很早就居住在此,恐怕已经有百十年了。村子里有一所简易的学校,听说是以前的祠堂改建而成,听老黄说以前也来过一名老师,只是不知道咋的后来竟然疯了,离开了这里。

云跟着老黄很快就进了村子,正是早上十二点多的光景,农村的人们大都刚从地里回家,准备生火做饭,偶尔有那么几家已经开始喂猪,一个小孩儿追着他母亲的脚步,屁颠屁颠的跟着喂猪。

“村长,回来喽满!哎哟,这就是你接回来的,娃儿些的新老师噶!果然是城里头来的人,就是跟我们乡下人不一样噶!”喂猪的妇女一手提着木桶,一边给猪喂食,然后憨憨的笑着说道。

“娃儿他二婶子,你倒是精得很,不过这回子你倒是说对了,我们的新老师云老师,人家可是真正的一本大学哦,我们村要是也有个把,就安逸了!”老黄连忙给喂猪的妇女介绍道,云也礼貌的点头,笑了笑。

“云老师,我们这儿啊条件简陋,你毛嫌弃哈!以后如果衣服啊裤子啊烂喽就拿来我帮你整!”二婶热情的对云说道,言语之间无尽的温情深深打动着云,这是他在家以外的地方头一次感受到这种东西。

村子里从来都没有秘密,二婶本来就是个大嗓门,经她的高音喇叭这么一宣传,全村二十几口人不由分说都来看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云老师,我是隔壁黄二家的,有时间到我那儿坐哈!”

“我是大毛,他是俺老弟二毛!”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争相介绍着自家,云一时间竟然发懵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在这里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剩下的全部是浓浓的朴实。或许微笑是他当前可以做的唯一事情。云尽量的记住这些陌生而又热情的面孔,或许有一天这些面孔将不复存在。

云很开心,他庆幸自己被分到这里,许多同学都不愿意到边远山区去,在他们的意识中,大概那里的人都跟野兽差不多,会吃人。回头湾村二十四户人家,小孩有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全站在云的面前,其中两个较大的孩子手里拿着两张发白的红纸,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欢迎两个字,云推断这恐怕是老黄的杰作。

“来!欢迎云老师!”老黄在一旁指挥着,生怕孩子们弄糟。

“欢迎……云老师!”所有小孩都弯腰给云来了个大礼,孩子们岁数毕竟有些差异,所以喊出来的声音高高低低,断断续续,年岁不等。一时间云竟然哭笑不得,这些孩子们是最为原生态的,有几个的声音奶声奶气,仿佛还没断奶,又或者换牙后吐音不全等,总之刚来的第一天他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

“大家好!”云有些害羞的回道,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位置定位在教师这个职业上,心中倒是五味俱全,曾经想好的一段段长篇大论,现在被”大家好”三个字取代了,云突然觉得这才是他想说的东西,最实在的东西。

简单的欢迎仪式告一段落,大家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孩子们也一哄而散,追打着跑远了。云的行李被扔在了老黄家,老黄和云轻装上阵,两人就在村里闲逛着,老黄不时还给云介绍着各种各样的老古董,都是哪代祖先遗留下来的。云总是嘿嘿笑笑,跟着老黄。

“对了喽!云老师,我看以后你呢就住在这儿,这儿离祠堂也近些!”老黄用手指着一座小阁楼说道,小阁楼只有两层,但是看起来非常精致。云注意到在小阁楼的旁边有一座阴气森森的大院,两道偌大的铁门紧紧的将大院锁死,云想这应该就是回头湾村的祠堂了,看那建筑风格恐怕都有数百年了,云的老家祠堂大多是时候用来停放尸体的,老人们死了以后就会被抬到祠堂等着道士选个好日子才下葬,打小云就对于祠堂有一股天生的恐惧,那种恐惧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身体里。如今再一次看到这玩意儿,云的恐惧再一次被激活。看着那阴气森森的祠堂,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似乎祠堂中的鬼物已经向他动手了。

“云老师!云老师!……”老黄接连喊了好几声,云才反应过来。”啊!对不起!请问你说啥呢?”云缓过神来,抱歉的问道。

“没啥子事情,刚刚我看到你发呆,以为你有么事?对了晚上我就叫人把你的行李搬来,以后你也方便些,你说是不!”老黄憨笑道。

“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怎么好麻烦人呢!还有我想明天就正式上课,麻烦你通知一下孩子们。”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村民们实在是太客气了,云有点不大适应。

“哎哟!不用弄个忙嘛!你明天可以在屋头休息一天,后天开学都么问题的!”老黄拔了口旱烟,说道。烟圈一个个飘向了高空,似乎是在迅速的逃离一般。

“老黄叔你就答应我吧!我明天早上就在阁楼下授课,祠堂中的光线不大好,请同学们将座椅搬到我楼下!”云肯定的说道,他深深的忌惮祠堂,所以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这……可是这是祖宗定下来的,你让我想想!”对于云的提议,一时间老黄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历代祖宗请的先生都是在祠堂教书的,祠堂乃是宗庙,是一族之本,在祠堂教学乃是莫大的荣耀,老黄不明白为何云老师要在外边教书,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老黄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求你了老黄叔!这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件好事啊!你看祠堂里乌漆嘛黑的,对于孩子们视力不好啊!”云拉着老黄的衣服央求道。

“好吧!主随客变!我明天早上就叫几个人来把事情整好。”老黄想了想,很干脆的说道。看来为了这些孩子,老头儿啥都可以做,云在心里这样说道。这就是山区的人们,他们之中的少数人深深的明白教育对于这些娃儿的重要性,教育的机会来之不易。就算是砸锅卖铁他们都会让自己的孩子接受教育。

“老黄,我觉得这是你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云举着大拇指,对着老黄说道,老黄看见云的动作顿时明白过来,嘴角裂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浮现开来,配上他那独有的黄牙,不得不说别有韵味。

“嘿嘿!云老师过奖喽!其实之前就有老师说起过,就是之前那个月老师,当时我就说要得,偏偏老族长不给让,现在老族长过逝了,如今我说了算!”老黄回忆着,有些伤感,不过说到现在的情况时他又笑了起来。毕竟当初月老师也是来教孩子们的,最后竟然无端的就疯了,对于回头湾村的孩子们来说是不幸的,真的是一场灾难,这其中充满着悲伤的曲调让人心伤。

云和老黄又逛了几处地方,大都是云不太感兴趣的,太阳下山的时候云和老黄回到了老黄家,老黄的妻子见云来,早就张罗着另外一个妇女开始做饭,很快一桌简单的饭菜就摆上桌来,农村特有的腊肉,喷香的稻米,野菜的香味迎面而来,云一下子觉得食欲大开,三大碗饭一下子就下肚了,云还觉得不太饱,老黄又给他盛了一碗,又吃了好些菜,云这才觉得差不多了。看到云吃的很开心,老黄的妻子一个劲儿夸云的胃口好,不挑剔乡下的粗茶淡饭。

云是天完全黑的时候才回到小阁楼的,两层的阁楼看上去颇为别致,一楼没有堆什么东西,闲置下来;二楼则被腾出来给云住。几个年轻人已经帮他将床铺好了,下边用的是谷草,铺得很厚所以躺上去异常柔软。云打开行李,随意的将自己的东西摆在了床头的桌子上,当然云没什么贵重物品,无非是一些玩物罢了,他甚至没有手机。在云看来花父母的钱买个昂贵的手机,那太奢侈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村子里没有公用电话,也没有人有手机。回头湾村本就落后,许多人连电话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有一点好的是政府去年已经将电拉了进来,并且将电线接到每家每户,光明带给了这里的人们。

从学校出来一连奔波了好几天,云疲惫得很,只是倒了点热水泡脚,随意的用抹脚布擦拭了一下,甚至洗脚水都没倒,云就倒在床上睡着了,舟车劳顿使他非常疲惫,休息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仙药。没过多久云就开始打鼾,浅浅的鼾声说明他睡得很香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