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显然是大金蛋醉酒状态下的胡言乱语,当个乐呵一听也就罢了,我也没太在意,收了硬币,去超市买了两瓶水,天太热了,又买了两根雪糕解暑。
出了超市,大金蛋兀自滔滔不绝:“小于你听我说,这是我多年的研究结果,我在大学时候就研究佛洛依德了,你看你看,现在你在吃雪糕……”他说着指着我,我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奇葩言论,只盯着他看。
“从你吃雪糕这个动作,你把雪糕含在嘴里,可以联想到什么?性?是不是?”
我把雪糕从嘴里拿出来:“去你的吧,照你这么说全世界都只剩性了。”
大金蛋眼睛瞪得锃亮地看着我:“对呀!你已经感受到了,是不是?你再看看这四周,看看这座城市里的建筑。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建筑都是直直的,硬硬的冲到天上去么?”
“直直的,冲到天上去?这个,这个,建筑本来就是这样的呀。”
“不不不,你看,在人类社会的最早期,在母系社会时期,并不是这样的,母系社会住在什么地方?洞穴是不是?现在的母系社会遗留的壁画都在洞穴里。母系社会的居民其实完全有能力在地表建立一些简单的建筑,但是他们没有。一到了父系社会,大家就开始喜欢高的建筑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我发觉我永远都跟不上大金蛋的思路。
“母系住山洞,父系住高楼,这统统都是生Z器崇拜演变出来的。这一切说明,从有文明那天起,人类压根就没脱离生Z器崇拜!”大金蛋光着膀子,脏兮兮的衣服搭在肩膀上,用有些擦伤的胳膊举着雪人雪糕,一边比划一边说完了这一大通。
我咬了一口雪人:“所以说,万事万物还是归结到一个性字?”
“十分确切。”
“好吧,金蛋哥,不管怎么样,我服了你了。”
大金蛋摆了摆食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并不值得你佩服,只有真理才让人佩服,我不产生真理,我只是真理的搬运工。”
“金哥,其实我最佩服你的地方是你胡说八道都一本正经的。我就一直没能领悟到这其中的真谛,我一跟客户胡说八道我心里就没底,就不敢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小于,我这不是胡说八道,我这说的是真理,真理,你明白么?”
“我……我觉得我得参悟一下才能完全明白。”
一直到进了酒店,上了电梯,大金蛋却仍旧沉浸在他的‘真理’世界里没有出来,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把电梯里另一个乘客说得直皱眉头,并在狭小的空间里把身体尽量远离我们。
到了我房间的楼层,大金蛋又在走廊里什么父系母系什么哥特条顿建筑的说了一大通,到我把房卡插进去的时候,大金蛋终于终止了他对建筑的分析:“你看,你插房卡这个动作,你又能叫人想到什么?”
“哥,我这次参悟透了,你别说了行么?”
进到屋里,大金蛋径直进了卫生间,说要先冲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眼睛却直接停留在另一床上,那张床上放着方珊珊的那套睡衣,还有一双没开封的女式袜子,被打扫房间的阿姨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
“这,你的?”
“不是,一个同事的。”
大金蛋嘿嘿一笑:“看来你这儿还挺吃得开的,不过哥建议你同事还是少碰,麻烦多。”
“不是,她是我以前同事,是这么回事……”我把我和方珊珊的事情跟他简略说了一下。
大金蛋瞪着眼睛默默地听我讲着,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简直像是个听童话故事的孩子,等我讲完前前后后的事情,大金蛋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而且看起来相当不满:“我靠,这你都没把她给睡了?这他妈天理不容你知道么?”
“不是,她不是刚做的手术么?医生说这几天不能弄,我总不能那么禽兽吧?再说,我以前约她吃个饭她都不搭理我,现在想找我当备胎,门儿都没有。”
大金蛋把床上的睡衣拿起来一甩,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床上:“小于,这就是你思路的问题了。我问你,什么叫备胎?”
“就网上说的那个意思,就是说女人在外面玩腻了,嫁不出去了,最后找个老实人嫁了,这个老实人就是备胎。******,我们老实人得罪谁了?凭什么就得当备胎?凭什么我就得喝那****赵家跃的洗脚水?你不知道我们那个赵总,长得还没有我的**好看。一想起拣他的剩我就恶心。”我说着说着感觉有些来气。
大金蛋听得‘噗嗤’地笑了起来:“哎呦我去,小于,你这脸皮也够厚的,就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是老实人?我看你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你还老实?”
我摸了摸鼻子:“那个,就算我不是老实人,也没有义务当备胎吧?”
“什么备胎还是洗脚水的,照你这说法,我在澳门找个去去妹,还不喝了一百个人的洗脚水?”
“这个不一样的,方珊珊跟去去妹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卖给不固定客户的是卖,卖给固定客户的就不是卖了?”
“不,方珊珊不是那样的,她跟我们那个赵总,还算有点儿真感情,她也算是受害者。”
“她说的?”
我点了点头。
大金蛋一脸不屑:“她当然得说有感情,要不然她自己心里受不了,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不睡了她,天理不容!”
大金蛋点了一根芙蓉王:“你在澳门不是一直想泡那个高妹不是么?你要是把那个高妹当成你的一号目标,然后把方珊珊当备胎,给她来个‘三不’政策,你****不就合情合理了么?”
“三不?”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我听得嘿嘿直笑:“金蛋哥果然是高手。”
“不说了,你好好琢磨琢磨吧,我睡觉了,明早还得见客户。”大金蛋说完,直接就躺下准备睡了。
这一天折腾下来,我也困得紧,冲了个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早上起来和大金蛋在楼下胡乱吃了点儿东西,大金蛋留了句‘过几天再一起去澳门’,便匆匆去往客户的约定地点,我看时间差不多,也往蹲坑的银行方向去了。
在银行蹲了一上午的坑,周一的上午的银行、企业客户居多,多半来去匆匆,甚至连我的那句‘股票投资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都没兴趣听完就不见了踪影,搞得我很是沮丧,见那个咖啡馆的德州群逐渐活跃了起来,说是下午三点多开局,搞得我心里痒痒的,都想下午直接去了。因为昨夜赢了一点儿,本已经有些崩坏的信心又恢复了点儿,想到美国的扑克鲨鱼破产之后,都是从最小的牌桌重新玩起,顿时又对自己的牌桌前途重燃起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