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暮很满意王东明的妥成，缓缓说道：“那么我很想知道，那天把许向婉推下楼梯的人，是不是你？”
王东明身子抖的简直不成样了，他连声应道：“对不起江总，我是受人指使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那女人是江总你最重要的人，求求你江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饶了他？
江天暮仿佛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把原本把玩的小石头猛然丢向王东明，正好打在他的眼睛上。
王东明被江天暮满身的戾气吓得不敢说话，他紧紧闭上双眼，被小石子打到的眼睛很痛，但他不敢叫出声。
生怕江天暮一个不满意就要了他的命。
江天暮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是谁指使你的？”
王东明满脸愁容，他颤抖着说道：“江总……我不知道……”
江天暮眉毛轻轻一跳，“嗯？你再说一次试试？”
王东明快要被江天暮吓哭了，单单挑眉这种轻微的动作就把他吓得要死要活，他忙道：“江总，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因为它的声音很怪异，应该是用了变音器。”
江天暮皱皱眉，看来线索在王东明这里断了。
真是太乱了。
江天暮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清楚的告诉我。要是我满意了，或许能放你出去。”
王东明如小鸡啄小米一般猛点头，连声说道：“江总，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对不敢隐瞒！”
江天暮看着王东明真诚的双眼，笑了笑，优雅的交叠着双腿静静望着王东明，深邃的眼神看的王东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王东明更加恐惧的是，江天暮此时望着他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活活撕成两半似得。
王东明简直就要吓死了，他曾经听过说江天暮的残忍冷酷，也听说过他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王东明顿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听林清浅的话，而将许向婉推下楼，要是他没有答应而是老老实实的去找工作的话，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他发誓，要是有后悔药的话，他肯定会花大价钱买下来。
江天暮看着王东明跪在地上的双腿不断打着颤，不由的笑了笑，“怎么，你似乎很害怕我？我长得很像吃人的恶魔吗？”
不是……但是你比恶魔更加恐怖。
这句话，王东明只敢在心里说，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说出口。
他不由的哭丧着脸对江天暮哀求道：“江总，我求你了，你想知道什么事我都会说的，我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要是我说的是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见王东明这一番豪言壮语，江天暮只微微抿了抿唇，勾起一丝不明情绪的弧度，他沉默了一会，想到前几天许向婉被他推下楼的情景，冷冷的笑了起来，“如果被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怎么办？”
王东明见江天暮怀疑他，简直欲哭无泪了，真想狠狠磕三个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谎。他想了想：“江总，如果我说了谎话，随你怎么惩治。”
江天暮唇角依旧勾着一抹好看的弧度，双眸微微眯了一下，佯作很是苦恼的皱皱眉，思考了一会，笑着说道：“要是你敢说一句假话，那么……你的女儿……”
江天暮早已将王东明调查的一清二楚，他知道王小花是他的心肝宝贝。
听见江天暮这一番话，王东明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布满冷汗，身子仿佛一下子虚弱了许多，几乎倒地不起。
王东明双眼溢满了眼泪，他相信江天暮真的会干得出来，他努力镇定即将要崩溃的情绪，缓缓说道：“江总，我求你，你杀了我也好，怎么都好，只求你放过我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江天暮笑了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真的要拿你女儿怎么样。”
再说，他也不屑于将一个小女孩怎么样，他的主要用意是吓唬一下王东明，好让他有个危机意识，说出所有真相。
王东明不知道江天暮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现在只能姑且一信，毕竟已无他法。
他说道：“江总，我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要是我骗了你，你可以立即将我活埋！”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着坚决的光芒，没有了来之前的恐惧与不安。
江天暮望着他许久，随后懒懒打了个呵欠，原本交叠的双腿缓缓放下，抬起一双锐利如猎鹰的眼眸，直直盯着王东明，好像一只老鹰盯着正在垂死的动物般恐怖，“我想知道，当时我公司内部机密资料为什么会泄露。”
王东明原本坚定的双眸闪烁出一丝犹豫不定的神色。虽然他在薛奇勋的公司当个经理，但他当时只在意工作上的事，其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听，或者说根本不想去打听。
江天暮见王东明露出犹豫的神色，如剑一般的眉毛挑了挑，“王东明，我说过了，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我有的是方法来对付你。”
王东明听得出江天暮语气中的不耐烦，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江总，虽然当时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打听到什么，但是我偶尔在茶水间也听到一些姑娘说……什么事……让我想想。”
江天暮保持着挑眉的动作，他一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食指略有规律的敲着，低眸望着跪在地上苦思的王东明，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王东明拼命在脑中搜索着，他记得曾经无意间听过一些什么事，是关于江氏集团的。
当时他只顾着冲咖啡，没有太在意。
要是那时候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下场，说什么都要听完！
他紧紧皱着眉头，拼命在脑中回想。
内部……有人……故意……
他只依稀记起当时小姑娘所说的信息碎片，其他的，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他王东明是什么人？他不靠任何人，不靠任何关系一步步走上经理的位置，也跟他能力以及智力过人的大脑分不开。
通过自己的分析，他大概汇总出了那些信息。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眉目之间已经全然不耐的江天暮。
江天暮淡淡道：“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要是你还是说不出来，那么你估计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王东明连忙点头，冷静了五秒，组织好语言之后，才慢慢说道：“江总，我曾经因为加班了两三天，实在累得不行就到茶水间倒咖啡。我依稀记得茶水间的小姑娘曾经八卦了一个信息。她们说的什么，具体的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就记得几个关键词语，我在心里将这些词语联系起来想了想，那就是……”
看着王东明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江天暮猛然冷下声音喝道：“是什么，你快点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待会还要去医院看许向婉，实在没有很多时间跟王东明耗着。
王东明被江天暮突如其来的冷喝吓了一跳，随后他勉强的平稳了下狂跳的心脏，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的说道：“那就是，江总，你公司里面可能有内鬼！”
内鬼？
江天暮听见这两个字，神色出现短暂性的呆愣，随后他很快恢复过来，望着王东明的双眼，淡淡的说道：“你继续说。”
王东明吞了吞口水，深深呼出一口气，“江总，你公司那么机密的东西为什么会泄露出去，唯一的原因就是可能薛奇勋在你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这个眼线的职位不算低，因为要是低职位员工的话，是没办法知道公司机密的。那么这个眼线一定是你重视重用的人。只有江总你信得过的人，才有这个可能盗取机密资料。还有，这个眼线在你身边已经埋伏了很久，要是埋伏的不久就不能取得你的信任。所以江总你真的要仔细观察下你身边曾经跟你交谈过的人，或许里面就有薛奇勋的眼线。不过……”
王东明犹豫几分，闭上嘴看了看江天暮此时平静的脸庞，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看出王东明的犹豫，江天暮微微扬起下巴：“说下去。”
王东明便说道：“不过薛奇勋的公司已经倒闭了那么久，我想眼线也早就辞职了吧。江总，你就查查泄露机密那一天辞职走的员工，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到那个眼线！”
江天暮听见王东明自作聪明的这一番话，只淡淡瞄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后，深深陷入沉默。
王东明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机密泄露那一天根本没有人辞职，也就说那个眼线还在自己身边。江天暮这几个月的细心调查中发现，薛奇勋那么容易得到他的公司机密，在后面也有人帮助他。
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所谓的黑天组织。
江天暮微微垂下双眸，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住双眸，掩住了此时眸中的寒光。
身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