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亮抓起一块石头,投掷到江中,扑通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沉默:“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文月回过神:“你先回去休息,等到天亮前,我们就走。”
李文亮回到房间,无聊的心情使他难以入眠,他突然想起那假的日月神璧,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去要回那假的日月神璧,他这一琢磨,就偷着遛了出去。他赶往平海客栈的路上,迎面碰上三个人,有两个人见了他张开了嘴巴,感到很惊讶。
另一个和李文亮交过手的那俊美的公子。他们是清平和许忠,王举。
清平见是李文亮,柳眉一挑,没好气地说:“你俩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许忠和王举应承地向前走去:“他怎么和你的师兄长的太像了?”
“他们是孪生兄弟?我好象在京城里见过他,他好象是在御林军任职。”
清平哼道:“他是冒牌货,毁我师兄的名誉,别理他。”
李文亮听到此话,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和别人长得像是我的错吗?他掉过头,跟踪过去,看看他们究竟去那里?
走过几条大街,到了一座灯火明亮的大宅子门前,清平他们长驱直入的走了进去,李文亮抬头一看是杭州提督府,他心里嘀咕那公子来这里干吗?他到底是谁?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绕到暗处施展轻功进入府中。
他飞檐走壁来到大厅屋顶上,揭开两快瓦片,俯视大厅之内,只见首席中有范银江,郑连凯,丁铁龙等人,其余的都是一些今天在武林大会中出现的江湖人物,他们正热热闹闹地举杯交错,大快朵颐。李文亮仔细地巡视了一番,不见有迷花宫的人。他们没来吗?
此时,清平闯了进来,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郑连凯面前,张口就说:“舅舅,你让五行教夏正飞把他的解药给我。”
郑连凯见她肯回来,有一点欣喜,想不到她开口就问他要什么解药?脸色沉下来说:“清平,你别胡闹。你回来就好,别跟那些草莽荡寇混在一起,快下去休息。”
清平横眉竖眼地说:“什么草莽荡寇?这满大厅的人,难道他们不是吗?你不要我自己去要。”
他走到夏正飞面前直言不讳地说:“把解药给我。”
众人见她是郑连凯的外甥,可能是京城中那个贵族王孙,说话才这么目中无人,肆无忌惮。她怎么会跟东海派扯上关系?
夏正飞被她直截了当弄得有些尴尬,他干笑地说:“公子,我这次出来可忘了带解药,还请多多包涵。”
清平没好气地说:“你没带解药,凭什么要暗箭伤人?”
夏正飞一时语塞,面色难堪。
范银江走过来说:“公子,话不能这么说,武林大会谁有什么本事,谁就各显其能,你是不明白其中江湖规矩。”
清平瞪着双眼问道:“范大人,你是在欺负我不是江湖中的人来糊弄我吧。”
范银江微微一笑:“我那敢啊……”
他话音未落,伸手在清平面前挥舞了几下,清平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显然范银江突如其来点了她的穴道。
范银江吩咐人把她扶下去休息,郑连凯跟了出来,对她说;“我真后悔这次带你出来,尽给我惹麻烦,先委屈你一下,等到天亮,我送你回京城。”
他又对王举说;“你去跟东海派打声招呼,说公子有事回京城了,别让他们再来打扰公子。”
王举心领神会地领命而去。
清平干着急没办法,愤怒地眼泪只好在眼眶里打转。
李文亮看在眼里,心中有一点幸灾乐祸,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是贵族王孙,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向卑鄙无耻之人要解药,唉,太天真了,这也敢出来闯江湖。
大厅里继续畅饮不休,李文亮见一个女子出了大厅,漫步在庭院中,他悄悄地跟了过去,仔细一看,那女子身着黑色衣衫,容颜冰雪清秀,是和他交过手的夏沉雪。李文亮想,她身上肯定有解药,我得想办法把她一个人引出去,再从她身上找解药。李文亮环顾四周,见无人来往,正要下手动作,突然从侧面来了两个五行教的女子,其中一个说:“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夏沉雪说:“里面尽是男人,臭烘烘的,我出来透透气。其实我也不想进去了,你去跟我叔叔说,我要回客栈休息了。”
那侍女应声而去。
李文亮听她说要回客栈,正合他的心意,在路上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过了一会,那侍女回来,她还带了府中一个女仆。
那侍女说:“范大人已在府上已安排了住宿,我们不用回客栈了。”
另一个侍女笑着说:“范大人待客之礼,想得还很周到。”
夏沉雪说:“正好我头有一点晕,不想走远路。”
府上女仆带着她们穿廊过亭,进了一座房间。跟在后面的李文亮趁她们不注意,从侧窗提前进入房间,他未来得及细看房间,一个箭步冲进里间,起身跃上房间的横梁,刚藏好身影,房间烛光闪亮,夏沉雪见房间轻纱罗帐,布置的还很精致,她满意地笑一笑。
这时,有女仆往里间抬进一个浴桶,她们在浴桶中倒了一些热水。夏沉雪两个侍女又在浴桶之中散了许多花草,那些花草被热水一泡,散发出阵阵熏香。
李文亮见这此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尤其那浴桶中散发出的熏香让他难以忍受,他拼命地屏住呼吸,耳朵却听见一个声音说:“小姐,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沐浴了。”
李文亮更是感觉难以自容,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是情势所逼,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感受着夏沉雪悉悉数数脱衣服的声音。
当夏沉雪完全泡在浴桶中,他也不敢睁开眼睛。但夏沉雪不停拨动着浴桶中的花草,那散发出的香味更浓更烈,李文亮再也憋住气息,“啊嘁”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夏沉雪感觉头顶上有人,惊呼道:“谁?是谁在上面?”
李文亮本来处在紧张状态,双手尽是汗水,一听夏沉雪这么一喊叫,他双手撑梁,想要再隐蔽一下,谁知汗水淋漓,竟然整个身子滑了下去,他慌乱中踩中浴桶边缘,翻身落地。
夏沉雪见一个大男人从天而降,双手抱胸,大惊失色地又尖叫了一声;李文亮落地后还是看清楚了夏沉雪裸露的嫩白的香肩,自己也是吓的大惊失色,迅速移开目光,转身藏在屏风后面。
房间外的侍女听见小姐的惊叫,破门而入:“小姐。出了什么事?”
夏沉雪满面通红,身体哆嗦着,定了定神,还是语无伦次地说:“是……有人,啊,不,好象是一只猫从房梁上跑了下来,又从窗户跑了出去,吓死我了。”
侍女检查一下窗户:“这一扇窗户没关严,猫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夏沉雪就势点了一下头。另一个侍女说:“提督府那里来的野猫,我逮住他非扒了它的皮不可。小姐,你放心,我们去外面给你巡视一番。”
侍女们退出房间后,夏沉雪长长地出口气。
李文亮听见夏沉雪如此掩饰,她也不希望让别人知道在她沐浴时有男人在她的房间里。他隐隐约约明白点什么,但他也正是青春年少,初次遇见这种事,难免心跳脸红。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出去呢?还是这样继续躲在屏风后面?而夏沉雪见屏风后面那个人怎么没有动静,他不离开,难道自己一直呆在浴桶里?
她试探地说:“不管你是谁,你赶快离开。不准看我,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李文亮听她这么大的口气,他背对着夏沉雪一步一步挪了出来,还反驳着说:“你以为你是仙女下凡,我才不稀罕看你。”
夏沉雪见他胆大包天,又羞又怒,一生那里受过如此羞愤,苦于自己裸身在浴桶,只能忍气吞声地让他赶快走,不然非以死相拼不可。李文亮走到窗口,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来找解药的,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一走了之。他心一横,转过身直面走向夏沉雪。
夏沉雪见那人突然正面现身,张大了樱桃小嘴却没有喊出声来,她压低声音:“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李文亮见她缩在水中花草之中,就像出水芙蓉,可谓是美若天仙,他一时看呆了。夏沉雪看他那直勾勾的眼神,更感觉慌张了,她颤抖地说:“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李文亮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说:“你要是想喊早喊了,你喊啊,我是无所谓。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马上走人。”
夏沉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在这房间的,刚才自己宽衣解带时,他尽收眼底,想到这些,她真是羞愤难当,气愤地说:“我这里没什么解药,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李文亮嘿嘿一笑:“看来我对你太客气了,你不说,我就抱走你的衣服,再一掌打烂浴桶,最后大喊一声,你这美人可就无处可藏了。”夏沉雪真怕他说到做到,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她狠狠地说:“解药在那紫色的皮囊里,你拿了赶快走。”
李文亮翻出皮囊,里面是白色瓷瓶和红色瓷瓶,他尽收怀中说:“这是不是白色外敷,红色内用?”
夏沉雪见他都拿走了自己的解药,非常生气,听他问话,瞪着俏眼一言不发。
李文亮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用。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是江海天的灵魂,你们五行教暗箭伤人,他的灵魂来索要解药的。你们再暗地里伤人,他的灵魂下次可要索命了。”
说完他跃窗扬长而去。夏沉雪根本不相信他是江海天的灵魂,也不信他就是江海天,他可能就是前天和自己交过手的那个人,两次见面两次都受辱,下次再碰见他,非在他身上砍上几刀,以泻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