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瑜则提醒周乾,万寿节快到了,不知今年宫里打算怎么办。届时肯定是要回京城一趟。至于礼物,萧明瑜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价值几千两的礼物,想来能让景福帝满意。
很快京城送来消息,今年的万寿节要大办。让周乾赶紧回京城,同礼部还有内务府宗人府一起操持万寿节具体的事情。周乾身为王爷,无需凡事亲力亲为,但是却需要居中指挥调配。
无法,萧明瑜同周乾只好收拾行李打包回京城。孩子们自然也要带上。
离开的时候,孩子们很舍不得,比较来去,还是山上好玩,无拘无束的,自由得就如天上飞的小鸟。等回到京城后,可就没这么舒服了。处处都是规矩,处处都要注意,还要被人比来比去,真是一点都不痛快。
萧明瑜回到王府后,先是找管事们了解她不在府中这段时间,王府内都有哪些事情。然后就是对账,将府中人员都重新安排一下。至于周乾,回到京城第二天就忙了起来。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刘长卿回来了。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刘长卿在西北经营了数年,皇帝对他又是放心又是防备。如今西北那边的事情基本已经了结,该办的都办了,纺织厂也是遍地开花。故此景福帝就无法再容忍刘长卿继续留在西北经营下去。再经营下去,刘长卿真的要成为西北王。这不仅是皇帝的大忌,也是文臣们不能接受的。这几年,一直都有弹劾刘长卿的折子,不过那时候景福帝还需要用到刘长卿,故此都压了下去。
刘长卿回到京城,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见,景福帝还留他在宫里用了一餐饭。刘长卿也很识趣,回到京城的当天,就将兵符交了上去。当皇帝问他对将来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刘长卿直接说离家数年,对家人甚是想念,故此想要陪在家人身边。至于差事,身体负担太重,暂时还无法领差。
景福帝则是顺水推舟,赐封刘长卿为一等伯,封号定西。至于实际的职务则是一个没给。刘长卿对此很满意。既有了爵位,也暂时的打消了景福帝的猜忌,更重要的是真的有时间可以陪在家人身边。
想当初离开京城去西北的时候,双胞胎儿子还是个小不点。如今一晃多年过去,儿子都已经是个大小子了。看着变得陌生的儿子,和陌生的目光,刘长卿潸然泪下。这些年来,他亏欠韩氏甚多,亏欠孩子们甚多。
韩氏也跟着哭了起来,多年不见的人。猛然出现在眼前,一点都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就连场景也跟梦里的一样。只不过梦是黑白的,而现实是有色彩的。
刘长卿终于归来,韩氏张罗着摆宴请客,大家一起庆祝刘长卿封爵。
萧明瑜执意要出席,好歹刘长卿也是她的继父。周乾拗不过萧明瑜的意见,又担心萧明瑜的肚子,于是就跟着萧明瑜一起去了。
韩氏怪萧明瑜既然大着肚子,就不该四处走动。尽到心意就行了,何必亲自走一趟。萧明瑜拉着韩氏的手,“娘,女儿想你了,还想几个弟弟,难道不能来看看吗?”
韩氏笑道,“当然能来。你身体怎么样,吃得消吗?”
“离着生产还早的很,娘就放心吧,我没事的。”
韩氏要忙,萧明瑜就去看望萧明成。萧明成已经是一个半大小子,前些日子韩氏还张罗着说要给萧明成说亲。结果被萧明瑜给拦了下来。萧明成是男子,无需这么着急。再晚个三五年也不算迟。
看着比自己都还要高的小子,萧明瑜心头很欣慰。同萧明成开玩笑,说是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就那么一点点大,转眼间竟然已经快长成一个男人了。萧明瑜还特地比划了一下尺寸,让萧明成能够清晰的知道当年的她究竟有多大。
萧明成竟然很腼腆的笑了起来,让萧明瑜感慨一声,吾家儿郎长大了。
萧明成打算明年下场考试,萧明瑜是很支持的。以萧明成的学问,考秀才那绝对是手到擒来。
萧明成不好意思的笑笑,“七姐姐也太看得起我。这京城里藏龙卧虎,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人。”
“怕什么。你学问扎实,莫非连个秀才也考不上吗?还是说你畏惧考试?担心正式参加考试的时候考不好?”萧明瑜担心的问道?
萧明成摇头,“那倒不是。就是不习惯七姐姐这般自信的模样。夫子教导我们,做人要谦逊。”
萧明瑜大笑,“傻子。你夫子是那个意思吗?他是教导你在外人面前要谦逊,自家人的时候,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何必还妆模作样的谦逊。”
“七姐姐你曲解了藏夫子的意思。”
“总归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看你几个小外甥,在外人面前也都是彬彬有礼。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他们的真面目,那就错了。私下里,这几个孩子闹腾的很,稍微放松一点就要翻天。所以你啊,还是得学着腹黑一点。不然被人一眼看穿,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萧明成蹙眉,“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何夫子说做人要坦荡。”
“这世上有句话叫做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就比如你们读书人,说读书考取功名就是为了报效朝廷报效皇上。可是实情真的是这样吗?谁读书不是为了光宗杨祖,为了出人头地。只不过到了外面需要用言语修饰一番,表示自己高风亮节,极有情操。”萧明瑜说到这里,淡然一笑,“也怪我,那些年在西北,e没有好好教导你。回到京城光忙着王府的事情,也没空来监督你的学习。不过也不是太要紧,你年龄还小,观念还没定型。以后学着点,读书别那么死板。懂得凡事都要多想想,多怀疑,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多跟几位表哥学学,学不到精髓,学点皮毛也是好的。”
萧明成受教,“平日里夫子都不会说这些。”
“夫子的话,书本上的你听着就行。为人处世方面的,大可不听。就你那夫子,在为人处世上头本身就是一个失败者。这样的人又能说出什么有用的道理吗?”萧明瑜一脸嫌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