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或许是无意的,但是谢氏也是无意的吗?谢氏的具体手段,萧明瑜没见识过,但是听下人们说起东府的事情,萧明瑜听出几分味道来。
东府的公孙老太太,本是个很厉害的人。萧老太太还要面子,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可是公孙老太太,她根本不要什么形象面子之类的。谁要是惹了她,触犯了她的利益,哭啊闹的,撒泼打滚的,总之能用的法子都用上,就是要达到目的。这么一个如泼妇一般的老太太,谢氏却将对方哄得团团转,据说公孙老太太的私房银子都交给谢氏,让谢氏帮忙钱生钱。这谢氏能拿下公孙老太太,当真厉害的很。
那么谢氏今日的言行,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挑起五房同大房的矛盾。五房同大房本来就不睦,加上柴家婚事的原因,两房的关系更是紧张。这次谭氏过府,其实也是一个和解的信号,只要大家高高兴兴的,之前那件事情说不定就翻过去了。哪里想到,中间出了这个意外。
难道是谢氏担心五房同大房和解,会对东府不利?
动府同西府之间,按理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那些矿场上赚的钱,都是按照早些年定下的规矩分配。生意上赚的越多,大家分的也越多。这样的情况下,谢氏干嘛要针对西府。联想到之前谢氏同她说的那些话,萧明瑜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谢氏不会是打算做什么吧。
“明瑜,你去外面看看,可都准备好了?”
韩氏的声音打断了萧明瑜的思考。萧明瑜应下来,先丢开谢氏的事情,出去看洗三宴可有准备妥当。
良辰吉时,给孩子洗三,过后就是请大家吃酒席。
萧明瑜同萧明瑄忙着招呼大家,不曾得空。
直到酒席完了,送宾客出门,萧明瑜才再次得了机会同谢氏说话。
谢氏笑眯眯,显得极为和蔼可亲。“明瑜,你同明瑄可真能干,我家明瑶可要向你们学习。”
“二伯母谬赞了,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伯母见谅。”
“明瑜谦虚了,回去照顾你母亲吧,我们这就走了。”
“二伯母这是直接回老宅吗?还是在城里多住几天?若是二伯母住在城里的话,改天我找明瑶姐姐玩。”萧明瑜笑眯眯的说道。
萧明瑶不屑,谁要同你玩,一点劲都没有。
谢氏笑着点头,“我们的确要在城里住几天,你要是得空就过来。你们是姐妹,的确该多亲近亲近。对了,你同你娘说,之前大嫂的事情,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她如今在坐月子,可不能生气。”
“多谢二伯母提醒,我会转告我娘的。二伯母最近是不是很忙,我见二伯母似乎瘦了些。”萧明瑜一脸关心的问道。
谢氏笑道:“是吗?瘦了才好。”
萧明瑜担心的说道:“二伯母可要保重身体。如今到年底了,二伯父肯定很忙。生意上的事情都要靠二伯父操持,二伯母若是在这个时候病倒了,二伯父定会担心的。一担心就难免出错,说不定生意上的事情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到时候靠明珲大哥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四伯父就是想帮忙,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如此说来,二伯母你的身体可是关系着我们整个萧家,二伯母万万不可轻忽。”
谢氏眉眼轻跳,萧明瑜这话是什么意思。单纯的关心,还是在暗示什么?谢氏笑道:“明瑜就是懂事,你放心,二伯母会保重身体的。”
“那侄女就放心了。二伯母慢走。等我娘做完月子,我们还要请二伯父过府吃酒席。当初我爹办书院,二伯父可是帮了不少忙。”萧明瑜笑眯眯的,“到时候二伯母也要来。虽然年底忙,我想抽个一天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放心,你们请酒席,我们自然会来。”看来是她想多了,萧明瑜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在暗示。
送走了二房一家人,萧明瑜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她并没有试探出什么来,却察觉到谢氏在那一刻表现出来的防备。谢氏竟然防备她,这真是笑话。还是说那一刻,谢氏本能的是想要防备萧明珲,防备大房。
难道萧明珲同二老爷萧茂同之间有什么矛盾吗?这叔侄二人一起管理着萧氏一族的产业,有矛盾是自然的。只是这矛盾大吗,会对萧家的产业有影响吗?
只可惜五房从来不参与萧家的产业管理,萧明瑜对这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抬头望天,天空阴沉的很。一整年就要过去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从惶恐无助到现在的坦然自若。想起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就如做梦一样。而她则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闺秀的生活,成了一个带着现代灵魂的古代人。
萧明瑜笑了,无论谢氏在打什么主意,她都不允许有人损害五房的利益,更不允许有人伤害五房的人。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即便她力量微薄,她也会保护自己的家人。
明成在哭,萧明瑜那点小心思顿时灰飞烟灭。急急忙忙的跑进厢房照顾弟弟。弟弟是五房未来的希望。萧明瑜小心的抱着他,小声的同他说道:“小宝贝,你可要快点长大啊。”
前往中州的管道上,数辆马车,外加若干护卫吆喝着,瞧上去浩浩荡荡。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排场这么大,附近田地里做活的人抬头观望,心头暗自猜测,是范家,司马家,亦或是谢家萧家?
这会正是春日,春暖花开,也是农人们忙着春耕的时候。
管道上除了这队车队外,另外还有个骑着毛驴的书生。
书生姓蔡,因生在午时,故此取名蔡午。蔡午从京城而来,赶了上千里的路,总算到了中州地界。
不过驴子一个打挺,竟然跪倒在地上,走不动了。这个驴子从出京开始陪着他,一直到现在,这是要不行了吗?
蔡午的驴子挡住了车队的路,不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奴仆,看他一身书生打扮,倒是没为难他。而是先禀报了自家主子。
“太太,前面有个书生,书生的毛驴不行了,挡住了路。”婆子小声的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