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切不可冲动。”韩氏也很烦恼,真是悔不当初。
“娘,我们就算指着游姨妈的鼻子大骂她一顿,让她赶紧出去,她也不会听的,只会将我们的话当做耳边风。女儿平生头次遇到这样的人,女儿以为对付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扔出去,我看到时候她们还有没有脸上门。”萧明瑜气呼呼的说道。
萧明瑄挽着袖子,就准备上场干一架。韩氏赶紧叫住两人,“不可胡来。这样吧,我同游姨妈说说,好歹我的话她总要听几句的。”
“娘,这怎么行。万一游姨妈对娘不利,那岂不是……”萧明瑜很是担心。
韩氏挥手,“放心,娘有分寸。游姨妈也不敢对我如何,除非她不想让游大人做官。”
萧明瑜想想也是,游大人的官位来之不易,多亏了韩家人的脸面。游姨妈起码在面子上不能得罪了韩氏。
事情想的很还,一开始进展得也不错。韩氏先是同游姨妈聊起了家常,后又问到游姨妈一家人的生活,然后韩氏话题一转,就说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出门应酬做客,连带着游姨妈一家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进展。又说中州这地界婚事不好说,没看到萧家那么多姑娘小伙都还没定下婚事。所以就劝游姨妈一家不如回金州去。在金州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两门合适的亲事。
游姨妈这两天其实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一开始是萧茂杨的辱骂,接着是萧明瑜明着赶人,然后又是下人们的冷嘲热讽。这厘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游姨妈自然清楚。这回韩氏又明里暗里的告诉她,赶紧离开萧家吧,萧家人不欢迎你们一家人。
游姨妈憋着气,说出的话自然就没多客气。“妹妹的意思,我都知道。你放心,最多几日我们就走。”顿了顿,又道:“其实这次我们过府,就是为了两个闺女的婚事。只可惜啊,有些人不解风情,放到嘴边的肉都不知道叼起来。哎呀,只能说大家有缘无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韩氏完全不明白。躲在屏风后面的萧明瑜同萧明瑄也都听不明白。游姨妈这话好像是在说,她们这次来是有确切的目标,不过目标没上钩。想到游家住在萧府这些天,并没有出过门,那么是不是可以确定游家人的目标就在萧府。
那么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吗?游姨妈的目标就是府中还没订婚的几个适龄的哥哥们?只可惜,萧明瑜猜对了游家人的目的,却猜错了方向。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年纪小小的,在萧府没有话语权,手中也没有私房银子的少爷们。
游姨妈甩下一通似是而非的话走了,并且明确表示最多三天就离开。韩氏虽然不明白那话的意思,但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家人给打发走了。
萧明瑜这人,不见得就比别人聪明多少。但是她肯定比别人更用心也更仔细,凡事都确保在掌控中。所以萧明瑜安排下去,让人盯着游家人。总之要确定游家人离开了中州,不会再回来找韩氏。
游姨妈说到做到,果然在三日后离开了萧府。全府人松了一口气,家里住着一家奇葩,压力确实很大。萧明瑜却没有轻松下来,因为沈民有那里传来消息,说是游家人并没有离开中州城,而是赁了一个两进小院住了下来。
这是头一天的消息,萧明瑜想要看看游家人到底想做什么,于是让沈民有继续盯着游家人。而第二天传来的消息就很惊人了,沈民有说上午看到萧老爷子身边的心腹管家进了游家租赁的小院。等到下午天将黑的时候,萧老爷子也出现在那个小院子里,并且在里面停留了两三个时辰才出来。而且隔日萧老爷子身边的心腹管家就送去了许多东西,不少都是大红色的,像是要办喜事一样。
萧明瑜惊住了,事情会是她想的那样吗?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游姨妈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萧家的少爷,而是冲着萧老爷子去的。游姨妈所谓的给闺女找门如意的婚事,就是让闺女给老头子做妾吗?
萧明瑜糊涂了,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萧明瑜冷静下来,示意沈民有继续盯着。并且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能传到萧老太太同韩氏的耳朵里。韩氏要是知道了,定会气死的。萧老太太本就对韩氏不满,这事情再一出,萧老太太非得恨死韩氏不可。说不定会以为韩氏是故意找人来恶心她。
这件事情,萧明瑜却不能当做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更包不住火。与其让萧老太太从别的地方得知这个消息,再将所有的罪名都按在韩氏的头上,她不如趁早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就在萧明瑜需要用人,而身边没人可用的时候,韩家派人的人就如甘霖一般。韩家在信里头说了,中州的情况他们已经知悉,并且在皇上那里做了报备。皇上对此事已经做出了指示,让韩氏等人不用太过担心。另外以防万一,韩家派了几个高手过来,都是在韩家当差多年的护卫,人人都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更不用怀疑他们的忠心。
这些人以韩六为首领,总共有五个人。这些人暂时都安置在中州城,只有韩六找了个机会偷偷摸进来见了韩氏一面。
韩氏见到韩六,显得格外的激动。显然两人都是认识的。韩氏激动的说道:“我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将你派过来,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多谢姑娘关心,我过的很好。”韩六面无表情,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有多么的激动。
韩氏连连点头,“我都老了,别再叫我姑娘。”
“在我心里,姑娘一辈子都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姑娘。”韩六难得动情的说道。
韩氏却哭了起来,几乎不能自已。“你这人真是的,一来就惹我哭。说那些做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放下。你并非韩家的家仆,当年你就可以离开,可是你为什么不离开?”
韩六笑了起来,“为韩家做事,我心甘情愿。我的心意,你该明白的。”
“是啊,我该明白。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亏欠你太多,我这辈子都没法子还给你。你大可不必如此。天大地大,以你的本事哪里都去的,你何必将自己禁锢在韩家,为韩家卖命。这不值得。”韩氏伤心的不行,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