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春秋大梦。就是让悦儿嫁到萧家去,也不能进宫给那狼子野心的瘟神做小。”
于是韩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萧家定下婚事,又以最快的速度举办了婚礼。萧家人被这桩天降馅饼给砸懵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生米都主城了熟饭。而且瞧着萧茂杨的样子,对韩悦是极为满意。
周申赶回京城,却没想到,韩悦已经嫁人,还生米煮成了熟饭。周申气的在萧家大门口整整盯了一整天,将萧家人给吓得不轻。
周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父皇身体不好,眼看着最后时机就在眼前,他不能为了韩悦分心。等他最终登上大宝,他一定会将韩悦抢回来。就算生米煮成熟饭又如何,反正他要的是那个人,只要人在身边,其他的都可以原谅。
宫中气氛紧张,周申作为太子,每日都伺候在皇帝身边,一刻都不敢离开。同时对于京城的防范也加强了。这个时候,绝对不允许有一点点的差池。
而作为皇帝心腹之一的韩东学,自然也留在宫里,伺候在皇帝跟前。
周申开诚布公的同韩东学谈话,希望韩东学能够站在他这一边。韩东学恭敬的说道,“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能够撼动太子殿下的地位。”
周申冷冷一笑,“是吗?那韩大人呢?”
“微臣只维护正统。谁是正统,微臣就维护谁。”
周申笑了笑,“好,希望韩大人能够说到做到。另外,悦儿她还好吗?”
“小女已为人妇,还请殿下慎言。”
“哼,此事孤没有追究你们韩家的责任,已经算是格外开恩。韩大人凭什么来干涉孤的事情。”
韩东学不卑不亢的说道,“悦儿是微臣的闺女,只要是她的事情,微臣都要管。”
“你们是诚心同孤作对,是吗?”
韩东学心头讥讽一笑,“太子身边不缺女人,何必非要悦儿。悦儿的性子太子也知晓,她是绝对不可能给人做小。莫非太子打算登上大位后,就废了太子妃吗?既然太子做不到这一点,又何必强求,让悦儿恨你。”
周申大恸,“若非你们趁着孤不在京城的时候,将悦儿许配出去,怎么有今日之事。若是当初你们韩家干脆的答应孤同悦儿的婚事,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孤同悦儿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韩东学面露嘲讽之色,“太子殿下摸摸自己的心口问问,若是当初我们韩家真的同意你同悦儿在一起,你就一定会娶悦儿,不娶太子妃吗?要知道,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
周申无言以对,同样的问题,他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当初在寺庙,他同福王世子打起来,仅仅是因为愤怒和嫉妒吗?有没有一点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放弃韩悦的理由,而正好福王世子送上门来,于是他潜意识里就那么做了。只有那样做,他的负疚感才会少一点。只能那么做,他才不会后悔到心疼。如今回想当年的一切,他已经分不清那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同意苏家的婚事。
韩东学笑了起来,“太子,正事要紧。这些儿女私情,太子就放在一边吧。再说了,你们各自婚嫁,以后就是陌路,为了彼此好,还是放手吧。”
周申神情狰狞,“孤的事情,不劳韩大人费心。父皇身边离不开韩大人,韩大人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微臣告退。”
韩东学不怕周申,他笃定周申不会因为这事情治韩家的罪。周申这人虽然做事不择手段,却并非没有底线。周申性子凉薄,可是一旦动了情,那绝不是三五日,三五年就能变心的。对于凉薄之人,谁能有幸走进他们的心里面,那极有可能就是一辈子。韩东学赌的就是韩悦在周申心目中一辈子,为了这一辈子的亏欠,韩悦也不能回到周申身边。就算没有一辈子,有个一二十年也是好的。届时他韩东学自热已经爬上高位,就是身为帝王的周申,也未必敢轻易动他。
论精明算计,还是韩东学这个老匹夫更为老道。至于周申,他不过是看不清想不明,被韩东学利用了一把。
皇帝没能挺过去,薨了。京城发生暴乱,有人不服气周申继位。韩东学出面,替周申稳住局势,让周申顺利登基继位。接下来就是忙碌的新皇生活。等再次见到韩悦,已经是景福二年。
他在他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约见韩悦。他不确定韩悦会不会来,但是他真的想再次见到她,想要再努力一把,说服她放弃萧茂杨,那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而且他也知道,韩悦在萧家的日子过的并不开心。虽然萧家惧怕韩家的势力,不敢对韩悦如何,但是明里暗里的,还是会给韩悦添堵。
韩悦如约来到,周申看到对方微微隆起的腹部,神色大变。
韩悦平静的对周申说道,“皇上看见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再有几个月孩子就会出生。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吧。”
“你竟然有了他的孩子?”周申不敢相信的望着韩悦,“你怎么可以忘记朕,同别人成亲,竟然还怀上别人的孩子。打掉这个孩子,朕恕你无罪。”
“周申,你疯了。你别逼人太甚。你若是敢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动手,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韩悦怒了,愤怒的冲周申叫嚣。
当今天下,敢直呼皇帝名讳的也只有韩悦一人。
周申神情痛苦,“悦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折磨朕?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折磨朕?”
“周申,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只知道指责别人的过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你。你贪念权势,你舍不得放下,所以你就娶了苏家姑娘。你却不肯承认这一点,还将罪名栽赃在我的头上,指责我同福王世子有什么。如今又是如此,我已经同萧茂杨成亲,我为他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你凭什么指责。你口口声声说我折磨你,简直是无稽之谈。从你被赐婚后,我不曾主动见过你一面,更不曾对你说过一句承诺,何来的折磨。倒是你,屡次坏我姻缘,致使我成为京城的笑柄,这笔账要怎么算。周申,你别逼人太甚,别逼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