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晋侯,草民亦是不知这些人的来历,而何家这些年能够在高陵崛起,与这些人的帮助有着莫大的干系。”
吕布心中疑惑,最初他还以为这是其他世家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联手,何家想要借助他的手将其他世家削弱,从而壮大,世家之间没有外人眼中那般团结,他们为了利益,往往也是不择手段的。
“草民曾听闻晋侯在襄阳和晋阳曾经遭遇过刺客,而这些人的行踪亦是极为神秘,草民斗胆将这些人和刺客联系在了一起。”何理道。
听到何理的分析,吕布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突然感觉到这件事有着极大的可能,据秦广言,在长安可是有着黑冰台的藏身之地,以黑冰台的手段,在长安附近定然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而这些人胆敢在并州军掌控高陵的时候谋划刺杀之事,这其中的胆量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何理,你可曾接触过这些人,这些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吕布觉得还是确定一下为好,以便及时的做出应对,当初黑冰台在江东行刺孙策的时候差点成功,也正是那一次让黑冰台的损失惨重,如今在高陵城内,若是能够将黑冰台的刺客一举消灭的话,对于并州来说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黑冰台的实力强盛,最令人心烦的是他们躲避在暗处,不一定什么时候露面来上那么一下。
何理沉思良久后道:“这些人的行踪比较诡异,纵然是草民,也仅仅是见过数面罢了。”
“这些人的手臂之上,可曾有独特的地方?”
“手臂上?”何理道:“记得又一次是夏季,有一人前往何家,家父殷勤招待,草民偶然之间见到这人的手臂上方有疤痕,疤痕颇为细长,酷似剑状,当初草民并没有在意,而今晋侯提及,倒是有些印象。”
吕布闻言,心中大喜,只要手臂上有剑状疤痕,就是黑冰台的刺客无疑,没想到自己苦苦追寻黑冰台的踪迹,却是在高陵城内碰到了。
“何理,你的消息对本侯非常有用,回到何家之后,切莫走漏了风声,这件事若是能成的话,本侯定会记得何家的恩情,日后不会亏待了何家。”吕布道。
何理闻言面露喜色,纵然以他的新兴也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他冒着被神秘人物报复的危险将这件事透露给吕布,为的就是吕布能够记住何家的情义,毕竟到了吕布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出面,有时或许是一句话就足够了。
以吕布的身份,不会在这件事上诓骗何家的。
何理能够感受到吕布的野心,而何家亦是想要在吕布的治下获取足够的好处,吕布在世家中的名声是很差,然而吕布有的是实力,这是李傕郭汜等人所不具备的。
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贾诩突然道:“主公,我们何不来个瓮中捉鳖?”
“文和细细说来。”吕布想的是等到黑冰台的人再次到何家之时,让潜伏的飞鹰士兵将他们一举擒获。
贾诩道:“黑冰台所图谋者,乃是主公,其原因定然是因为主公在晋阳将黑冰台的少主生擒,而晋阳防守森严,主公方得高陵,城内的世家惧怕主公之下,或许会铤而走险,而我们可顺势而为,将黑冰台之人引入何家,一网打尽。”
吕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以文和之见,具体怎么做,文和可告知何家,到时本侯要看看,黑冰台到底有何能耐,敢于再次向本侯出手。”
贾诩神色间露出担忧之色,原本他是想将吕布排除在此次的行动之外的,毕竟吕布的身份比较特殊,只需要找到一个与吕布身高相仿之人装扮吕布即可。
贾诩与何理密谋良久之后,何理信心满满的离开,对于贾诩和吕布口中的黑冰台他虽然没有听说过,但他透过两人交谈的信息,听出来这次欲要对晋侯不利的乃是黑冰台之人,同时也为这些人的手段感到震惊,与在襄阳刺杀吕布的刺客联合在一起,已经是何家胆大的猜测了。
同时贾诩的计谋让何理佩服的同时,背后生寒,若是这次计谋成功的话,黑冰台的人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过为了何家的利益,他却是顾不上这么多了,选择告知吕布这件事,就已经是走在那股神秘力量对立面上了。
“传本侯之命,让王越、赵数前来。”吕布道,黑冰台在长安有藏身之地,王越于是随军而来。
而后吕布将目光投向了在帐内自顾自饮酒的祝公道说道:“祝大侠,到你出手的时候了。”
祝公道不满的说道:“晋侯,在下只是受人所托前来保护你的,并非是你的麾下。”
“难道祝大侠认为晋侯不好喝?”吕布笑问道,祝公道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黑冰台的刺客身手极为厉害,或许在正面交锋上,飞鹰士兵和影卫不惧怕他们,若是黑冰台的刺客一心逃走的话,就不是两方能够阻拦的了,这个时候一名高手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祝公道的剑术精湛,这一点就是王越都不得不承认的,祝公道在江湖中比较低调,不代表没有名声。
祝公道神情微微一滞,他可是知道吕布的脾性的,若是他不出手的话,吕布就敢断了他的晋酒,这一点是祝公道不能接受的,随军而来,晋酒之事还不是吕布说的算。
“好吧,念在故人的面子上,在下就姑且帮你一次。”祝公道无奈的应承了下来。
吕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人只要有了弱点,让他们办事就容易多了,作为江湖上的侠客,祝公道对于金钱不假辞色,对于权力亦是不向往,然而就喜欢饮酒,只要是好酒,就能引起祝公道的兴趣。
何理回到何家不久,一名何家的仆人敲门而入,低声问道:“晋侯如何说?”
何理心中闪过一丝不快,这名仆人自从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出现之后,就对他颐指气使,神态间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