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阳仪敏锐的注意到了阳虎的不对,急忙道:“将军,阳虎有些支撑不住了,卑职这就下去相助。”
公孙康点了点头,他的武艺一般,看不出战场上两人交手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两人平分秋色,不过在这等关键时刻,阳虎作为出战的将领,生死对于守军来说是比较重要的。
平时轻易提起的大刀,此时阳虎感觉到无比的沉重,向着黄忠虚晃一刀之后,拍马往本阵而去,斩杀黄忠,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黄忠收起长刀,取出万石弓,冷冷的注视着逃走的阳虎,既然是搦战,就要将敌军将领杀死,才算是达到了目的,阳虎这般武艺的猛将,在辽东军中想必也是不多的,乌桓军的败退,让守军士气高涨,想要在最大程度上打击守军的士气,杀死阳虎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刚刚出城的阳仪见到黄忠手中那大一号的弓箭已经成了满月之状,急忙大喊道:“小心!”
阳虎习惯性的回头观看,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支疾速而来的箭矢,这样快的速度,这样近的距离,想要躲避,已经是困难。
身上的铠甲并没有阻拦住箭矢,阳虎甚至听到了箭矢入肉的声音,看了一眼策马而来的阳仪,轰然落马。
“杀!”黄忠大喝一声,千名弓骑兵向着辽东骑兵杀去。
战场上的局势变化的太快了,让辽东骑兵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方才还是势均力敌的两人,转眼之间,己方的将领逃走,为敌将一箭射杀,从射杀的距离来看,足足有一百二十步,连带着他们看向黄忠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敬畏。
辽东骑兵为勇猛的弓骑兵杀的节节败退,好在有城墙上的弓箭手掩护,他们得以从容退进城内,阳仪纵然是心有不甘,面对如此情形,也只能撤退。
公孙康面色低沉,没想到一战就损失了军中一名大将,且阳虎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威名,被黄忠斩杀,对大军的士气有着极大的影响。
“将军,卑职愿意领兵出城斩杀此人,为阳虎报仇。”阳仪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对于这个弟弟,阳仪一直是十分疼爱的,却只能看到他倒在敌将的弓箭下。
面对弓骑兵的冲杀,即使当时阳仪冲出了城外,也难以改变大局,心中满是愤怒。
公孙康微微摇头道:“不可鲁莽,敌将有几分本领。”
“将军,黄忠不过是暗箭伤人,若是两军阵前交战,卑职定将其斩杀。”阳仪咬牙道。
柳毅道:“莫非此人就是在肥如城外,让乌桓人不敢露面的神射手?”
幽州军和乌桓人在肥如交战的消息,也是传到了辽东,据说幽州军中有两名将领擅长射箭,杀的乌桓大军人心惶惶,当初辽东军还以为是传言,毕竟想要在城下射杀守军,弓箭的射程最低要达到一百二十步的距离。
“或许就是此人。”公孙康道,在猛将上,辽东和吕布麾下相比还是有着太大的差距了。
“值此之际,当以固守城池为主。”柳毅建议道,从黄忠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可怕的气息。
“将军,幽州军将领在城外射杀守军,已经有两名军侯和五名士兵死在了敌将的手中。”一名将领神色匆忙的闯了进来。
“中军之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公孙康呵斥道。
将领唯唯诺诺的站到了一旁。
“可是之前那名老将黄忠?”柳毅询问道。
“正是此人。”将领抱拳道。
黄忠的弓箭压制,的确让守军有些慌乱,军侯、校尉以上的人物更是躲在守军中不敢露头,之前两名军侯的惨死已经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在城外可是有着一个擅长射箭的杀人恶魔,只要露头就面临生命的危险。
黄忠的强势,让公孙康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想要偷袭幽州军的营寨,黄忠又岂会给公孙康这个机会。
且说吕布率领两万大军行至阳乐,辽西太守孙广出城十里相迎,孙广的事情吕布也通过黄忠得知了一二,原本以为想要占据阳乐还需要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孙广如此干脆,倒也省了许多事情。
好言宽慰一番之后,吕布直接率领大军进驻城内,接管了城内的守军,对此孙广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既然打算投靠吕布,就要在行为上彻底的支持。
城内的守军换成幽州军后,吕布没有做太多的耽搁,向着昌黎而来,昌黎城外的战斗他已经听说了,五千乌桓大军竟然被辽东军偷袭而大败,攻打辽东的战事不会太过顺利。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昌黎,在城内也引起了不小的动荡,之前城外出现的乌桓军和幽州军人数不是太多,城内的守军也让能百姓安心,他们亦是听说了幽州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听说和真正面临是两码事。
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吕布轻轻一踢马腹,单骑走向昌黎,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停下,以手中画戟遥指城上大喝道:“城内守将何人,出来答话!”
赤兔马加上吕布那九尺有余的身高,令人不敢直视。
公孙康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出现在城头“晋侯别来无恙,不知晋侯兴兵而来所为何事?之前是本将军听信了小人之言,攻打右北平,同为汉臣,还望晋侯能够高抬贵手。”
“哼,听信小人之言,就擅动刀兵,该杀!”吕布冷哼道:“快快打开城门,免得城内军民遭受性命之危。”
“晋侯休要逞口舌之利,我父公孙度乃是朝廷册封的辽东太守,晋侯无故攻打辽东,莫非就不怕圣上责问?”公孙康道,打内心里,他是不想与幽州军开战的,幽州军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太强了,即便城内有上万守军,也不能让他感到安心。
“朝廷册封的辽东太守?可笑之极,不知汝父现在是何官职?辽东王吗?”吕布不屑的大笑道。
公孙康脸色不断的变换,称王在辽东的军民看来没有什么,在朝廷眼中就成了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