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到这里,心中对孙策的不满也消散了很多,叹道:“当年汜水关外,文台兄骁勇善战,没想多年之后,竟然是天人两隔,伯符能够扫平江东,亦是不易,战马之事,江东使者之前已经送还并州,伯符无需往心里去。”
“多谢晋侯体谅,只是此番刘表命晋侯为大军先锋,居心叵测,还望晋侯多加小心。”孙策提醒道。
见孙策言语之间,对刘表颇为不敬,吕布笑道:“文台之事,虽是刘表之过,不过而今刘表乃是大汉皇帝,伯符休要胡来。”
孙策亦是听出了吕布话语中的关怀之意,抱拳道:“在下明白,只是家父之仇……”
吕布压低声音道:“以待来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表虽然继承大统,诸侯之中,有颇多不服者,山阳侯曹操与荆州积怨甚深,其余诸侯,能够听从刘表之命者,恐怕也是寥寥无几。”
“晋侯于江东有恩,江东愿与晋侯结同盟之谊,共同进退。”
见孙策终于道明了来意,吕布点头道:“自无不可。”
从孙策的身上,吕布感受到的是强烈的自信和为江东开疆拓土的野心。
孙策闻言大喜,抱拳道:“多谢晋侯成全!”
孙策离开后,吕布将经过给郭嘉讲了一遍。
郭嘉眉头微皱,缓缓道:“主公,恐怕孙策有不臣之心。”
此时刘表代表的是正统,欲要与刘表为敌,自然就能称之为有不臣之心。
“若以奉孝观之,这天下有不臣之心者多矣,兖州曹操,与刘表积怨日久,冀州袁绍图谋幽州、司隶之心昭然若揭,本侯在他们的眼中,不也是不臣吗,虽然圣上没有明言,定然是对使者在并州遭遇之事甚为不满。”
郭嘉叹道:“圣上想要重振汉室,何其艰难。”他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随吕布,那是因为他从吕布的身上感受到了真心为民,面对强横的鲜卑,亦是毫不手软,这份豪气深深的感染了他。
“奉孝,以你之见,江东可否?”吕布问道。
郭嘉道:“以属下观之,孙策乃是义气之辈,断然不会违背盟约。”他何尝看不出吕布的图谋,只是身为臣子,自当是首先考虑并州的利益,刘表继承大统,若是能够依靠,他相信吕布会有选择,但是如今看来,刘表因为袁绍之故,显然在为难并州,说是大军先锋,还不是为了削弱并州的实力,至于说刘表派来的兵马恐怕也是荆州的残兵弱将,岂能是精锐。
“远交近攻。”郭嘉缓缓道。
吕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并州如今正是在这条道路上,并州与冀州一直有着不可分解的仇怨,而袁绍的名望太大,若是能够拉拢其他的诸侯不为袁绍所用,则并州的胜算就大了很多,即使并州军精锐,若是袁绍联合其他诸侯而来,也是凶多吉少。
与袁绍等中原诸侯相比,并州的底蕴还是差了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世家的力量,一旦世家联合起来,合力对抗并州,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诸侯之中,欲与并州交好者不在少数,奉孝可暗中联络一二。”吕布道。
令吕布意外的是孙策刚离开没多久,马超就前往军中求见,对于后世大名鼎鼎的锦马超,吕布还是颇为仰慕。
“拜见晋侯。”马超抱拳道。
“马将军年少有为,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吕布赞道。
“承蒙晋侯夸赞,卑职前来,亦是家父嘱托。”马超道。
吕布笑道:“小将军有话但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
“家父心忧汉室,逆贼郭汜李傕祸乱长安,百姓遭难,家父早有心讨伐,奈何兵力不足。”马超叹道。
吕布微微一笑,马超即使少年老成,言语之中却是暴露了很多的东西。
“李傕、郭汜逆贼,杀害天子,罪不容诛,本侯亦是有心讨伐。”吕布道,并州军进入司隶,也需要一个名头,若是能够联合马腾进攻李傕、郭汜,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马超闻言暗喜不已,抱拳道:“多谢晋侯!”
“马将军,不知攻破长安之后如何?”郭嘉笑道。
马超正容道:“攻破长安,乃是为了汉室,当献于当今圣上。”
吕布暗中摇了摇头,马超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或许在打仗上是一把好手,在考虑问题上还是有很大的欠缺,不提长安距离荆州远近,就算是将长安攻破,马腾会轻易的拱手相让吗,作为昔日的诸侯,马腾肯定想要更大的利益,攻打李傕、郭汜,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此事待本侯返回并州之后,定当派人前往汉阳与马老将军相商。”吕布道。
“素闻晋侯武艺高强,在下身为仰慕,不知可否赐教?”马超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战意。
吕布笑道:“待攻破逆贼袁术后,定与小将军较量一番。”
马超兴奋的离开了,心中更是期待与吕布一战。
袁术得知诸侯兵马聚集在襄阳城外,大惊失色,他可是没有自大到能够一个人对抗六方兵马,急忙召见麾下的文臣武将。
司徒阎象道:“圣上,当今之际,乃是固守,不可与诸侯力敌,诸侯之中嫌隙颇深,据说并州军与冀州军在襄阳城外大打出手,冀州军损兵折将,若是能够固守城池,待诸侯粮尽,自然退去。”
袁术暗想,冀州和并州最好打个你死我活才好。
大将军张勋冷哼道:“淮南有精兵十万,并州、冀州、徐州、兖州、凉州兵马何在一起不过只有两万余人,逆贼刘表更是手下败将,不值一提,臣请求五万兵马,抵挡逆贼刘表等人。”
袁术闻言大喜道:“大将军有此雄心,逆贼不难破矣。”
张勋的分析,在袁术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诸侯联军虽然强盛,但是这些年,他手下的士兵也达到了十万之众,更是精锐之师,就算是碰到诸侯联军也是夷然不惧,至于说兵多将广的刘表,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