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不知道是尘土迷了眼,还是伤心国破家亡,沦为奴婢。
玉手细嫩如初出土的春笋,何曾做过如此粗活,不过扫了几下,细嫩的手便被扫帚划出血痕。
滴滴泪,不间断,听得刚才庄绮蝶吟颂的词,心中更加悲伤自怜。昔日金枝玉叶,洒下幽怨寥落珠泪。
娥眉紧蹙泪依依,说不出的动人,令人怜惜。
可惜,辰国的九殿下辰凤瑶脸上仍然带着没心少肺的笑,眸子中兴趣十足,端着茶水欣赏美人落泪。
琼枝公主三人拿起扫帚,低头打扫庭院,羽瑶公主愤愤地用力扬起灰尘,清平公主默然在一个角落扫来扫去。
庄绮蝶紧蹙娥眉,这三人哪里是干活的主,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人侍候惯了的。要留这三个人在此地,恐怕不仅什么都干不好,还会惹出一堆的麻烦。
“殿下,有劳殿下再给奴婢两个人吧,您看,她们一时间恐怕也上不了手,就奴婢一个人,可是侍候不好皇上。”
“小蝶儿想要谁呢?或者是我随便给你挑两个?”
“若是可以,奴婢想要痕儿和忘儿两个,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有劳殿下。”
“小事,小蝶儿不必如此客气。”
看着笨手笨脚,满腹怨气的三个人,辰凤瑶也叹气,淡淡道:“若是她们还如此不知好歹,谁也救不了她们。你枉费心机用九龙紫御玺给她们换来活路,可惜人家并不领情。”
“奴婢不用谁领情。”
三个人的身体一颤,她们没有勇气去死,因此未曾饮下黄金酒,在金銮殿上选择了活下去。
听得辰凤瑶的话,三人的头更低,在金銮殿上没有选择有皇家尊严的死去,如今更没有勇气。明白再不是昔日的金枝玉叶,紧紧抓住手中的扫帚,想起那日在金銮殿中的玄国皇帝,更是心寒。
“我还有事。”
辰凤瑶起身,毕竟此地乃是皇上的寝宫,虽然并无别人,他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妥之事,但是逗留太久毕竟不好。
庄绮蝶把一个食盒双手递给辰凤瑶:“难得九殿下赏脸,喜欢吃奴婢做的糕点,这点糕点就请殿下带回去慢慢地品尝吧。里面还有点茶,望殿下莫要嫌弃。”
辰凤瑶伸手接过,庄绮蝶用极低的声音道:“有劳殿下把食盒下面的东西,转交给十二殿下。”
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过食盒转身离开。
“寄筠,你跟我来。”
清平公主庄寄筠柳眉微微一挑,若是在昔日,她定会刻薄地惩治这个小丫头,公主的名讳,是她一个奴婢可以叫的吗?
唇角紧紧抿起,手悄然握紧,露出不甘和忍耐。
把庄寄筠的表情收入眼底,庄绮蝶没有多说,起身向寝宫内走了过去。
庄寄筠只得放下手中的扫帚,跟随在庄绮蝶身后。
“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活下去吗?”
“还请幻蝶姑娘赐教。”
微微咬牙说出这句话,心中是无尽的屈辱。
庄寄筠比庄承惠和庄灵芙的心机要深,素日也多是她出馊主意,捉弄欺负庄绮蝶姐弟。
庄绮蝶看着昔日高傲的清平公主,如今也不得不在她的面前的低下头,心中隐隐有一丝快意,更多的是感慨。
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中仍然端着茶杯,看着垂首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姐姐。
“想死,很容易,上吊、投河、服毒、吞金、喝黄金酒,随便那样都可以。想活,就要忘记你过去的身份,如今你不再是清平公主,盈国也灭亡了。你只是侍候皇上的奴婢,若是行事不当,没有人能救你。”
“是。”
庄寄筠咬牙应声,低着头看着翘起腿,在眼前晃动的脚尖。
“如今,只有奴婢寄筠,再没有清平公主,以后好自为之。把皇上的寝宫收拾干净,昨日皇上换下衣服拿去清洗干净晾晒。”
“幻蝶姑娘,我不会做这些事。”
“不会做也看过,把房间中的所有地方擦干净,摆放整齐。一会我会教你洗衣服的,如果连这些都学不会,如何留在此地侍候皇上?”
“是。”
深深地低下头,恨不得掐死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但是想起金銮殿上曾经见过的玄国皇帝,不由得心神不宁。
“别惹怒皇上,否则你想死都不能。”
庄绮蝶起身离开,走到院子里:“承惠你跟我来。”
庄承惠泫然欲泣,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庄灵芙。
“你叫我六姐何事?”
庄灵芙瞪大眼睛,狠狠地瞪视庄绮蝶:“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敢称呼我六姐和九妹的名讳,大胆?”
清冷的目光如秋夜寒波,粼粼生出无尽寒意,庄绮蝶微微撇嘴:“庄灵芙,盈国已经灭亡,磐石帝已经被杀死,你还要摆公主的臭架子吗?在我面前摆到没有什么,若是在皇上面前也如此,你便是想死,也不能够。”
“你……”
庄灵芙紧紧握住手中的扫帚,身体在颤抖,举起扫帚便想打庄绮蝶。
“来人,这个奴婢敢以下犯上,拉下去鞭挞二十。”
两个侍卫过来一把抓住举起扫帚向庄绮蝶打过去的庄灵芙,庄绮蝶冷冷地没有动。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庄灵芙如何能挣扎出来,两个侍卫也不多说,把庄灵芙按在旁边的石台上,一人用绳子把庄灵芙绑在石台上,另外一个人便褪下庄灵芙的裤子,露出雪白丰腴的臀部。
“念她初犯,便用树枝代替鞭子吧,有劳二位。”
“姑娘不必客气,我早已经闲的难受,就让我先来侍候公主殿下吧。”
“哎,说好了,你打十下,我打十下,这好差事可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得去。”
“别,你们也得给哥几个留点,一人五下吧。”
旁边有几个侍卫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他们早已经得到皇上的吩咐,平时庄绮蝶若是要他们做什么事情,只要不过分,便要遵从。
想到可以亲手打公主的屁股,人人都是兴奋不已,最后一数,一人一下还有人轮不上。
羊脂白玉般的俏臀在风中颤抖,庄灵芙的身体颤抖的如同狂风中枝头的树叶,大叫着:“你们敢,放开我,我是公主……”
“打!”
庄绮蝶冷淡地说了一声。
庄承惠双脚发软,已经坐在地上:“不要,不可以。”
她低声地呢喃,泪如雨下,身体战栗泪眼朦胧,满脸惶恐地看着如狼似虎的侍卫们。
“啪……”
一声清脆,庄灵芙大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石凳,汗水顿时从脸上流下。
从未尝过这种痛苦和羞辱,贵为公主,又是磐石帝素来宠爱的女儿,生性骄纵的她,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儿,何时有人敢冒犯她。
“小丫头,贱婢,你不得好死……,啊……”
叫骂声变成了惨叫,一人一鞭子,虽然手中拿的是树枝,但是侍卫们却是格外起劲,亲手打公主,这可是极为难得,日后可以拿出去向同僚们吹嘘一番,因此谁也不肯错过。
树枝被抽断了,有人从树上再折了一根树枝,兴高采烈地继续。
“幻蝶姑娘,以后有这种好事,可一定要早说。”
漠然看着树枝抽打在粉嫩的俏臀上,抽出一条条殷红的血痕,心中有些微的快意,曾几何时,庄灵芙也曾用手中的鞭子,抽打在她和弟弟的身上。
不是她小气想报仇,若不是不好好教训庄灵芙一次,日后无法管束这三位还头脑昏沉,把自己当做公主的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