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人出现,庄绮蝶不由得皱眉,今日那些侍卫们为何如此大意,让一个陌生人就如此闯入这个宫苑之中,而那些侍候的下人奴婢们,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你看着我,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司徒紫玉失落地凝望那张熟悉绝美的娇靥,她遗忘了他吗?
“来人。”
庄绮蝶转身离去,司徒紫玉伸手一把抓住庄绮蝶的衣袖,抬手,面纱从庄绮蝶的脸上滑落,露出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娇靥。
“翩儿,不得无礼!”
一抹寒光,从庄绮蝶的袖口出现,听得这声呼唤,她手中的短剑,已经被司徒紫玉捏在手指中。
“皇上,此人是谁,对臣妾如此的无礼?”
“皇兄,对不起,请皇兄恕罪,翩儿她不愿意被陌生人靠近。”
辰凤瑶微微躬身向司徒紫玉行礼,司徒紫玉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看着满眼疑惑的庄绮蝶。
“恨到深处是遗忘……”
言犹在耳,不想她真的已经忘记了他。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庄绮蝶屈膝躬身向辰凤瑶施礼,辰凤瑶微微点头:“翩儿,过来见过朕的皇兄。”
“是皇上的兄长吗?请恕我不知,多有得罪。”
庄绮蝶轻盈地施礼。
“她……”
“皇兄,翩儿她把过去所有的事情,都遗忘了,甚至忘记了她自己是谁。如此也好,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都忘记了?如何会如此?”
“翩儿落入水中后,被冰块撞击受伤昏迷不醒,几乎死在江中,头部受了重伤,因而昏迷了十来日才清醒过来,她清醒后就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御医说,翩儿的头部受伤,因而才会如此。”
司徒紫玉的身体一震,原来他果然伤她太深,几乎令她死掉。
不想,那****落入三江之后,有如此不堪的经历,在生死中挣扎,甚至昏迷了那么多的日子。
“发生了什么事?如何会这样?”
“翩儿头部受了伤,几乎丧命,在江中被冰块撞击,昏迷不醒随波逐流。若不是幸好被江边打渔的两个少年所救,恐怕她已经……”
辰凤瑶脸上满是痛惜之色,司徒紫玉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良久,司徒紫玉凝望庄绮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他看到,庄绮蝶深情温柔的目光,只落在辰凤瑶的脸上,唇角带着一抹灿烂甜蜜笑意,似在对辰凤瑶诉说深情。
他就在站在她的身边,她却是没有看到,没有去看他一眼,一双璀璨的星眸中,全是辰凤瑶的身影。
那样的柔情和深情,那般的笑容和甜蜜,他从未在她的脸上见过。
这一刻,他的心沉了下去,隐隐地作痛,抽搐般的疼痛让他明白,他最后可能是永远地失去了她。
“她,愿意做你的女人?你的皇后?”
“臣弟不曾问过她,臣弟在等,等她说愿意的那一天。”
“皇上,您是等臣妾自己说吗?”
“是,一直不曾和你有夫妻之实,我是等翩儿你说愿意的那一天,无论多久,我愿意等下去。”
“皇上,臣妾愿意嫁给皇上,并不在意身份和地位,只要可以留在皇上的身边侍候皇上,哪怕是一个奴婢,我也愿意。”
司徒紫玉的心不由得一震,一步步后退,再见,她遗忘了他,如此彻底!
“你……”
庄绮蝶回眸看了司徒紫玉一眼,目光轻的如风,淡的如水,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淡漠和平静,如清澈见底,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泉。那双眼睛中,没有他的一点痕迹。
过去的恨,过去的爱,过去的缠绵纠葛,就如此被她彻底而又残酷地完全遗忘,再不肯想起。
她当初就是以奴婢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但是从不愿做他的女人。如今,她宁愿用奴婢的身份留在辰凤瑶的身边,只是为了可以做辰凤瑶的女人。
从她清澈真情的目光中,他读出两个字“深爱”!
那是他一直想要,最终却不可得的。
不想,有一天也会在她的目光中,看到挚爱深情,只是那样的柔情深爱,不是给他。
“翩儿,看你出来也不披上狐裘,冬天的风寒。”
辰凤瑶解开身上的狐裘,细心而体贴地披在庄绮蝶的身上。
庄绮蝶靠在辰凤瑶的怀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皇上,您又熬夜了,看您的眼睛都是红的。今日皇上怎么没有去早朝,而是到了臣妾这里?”
“翩儿?”
“是,皇兄,她叫翩然,很美的名字不是吗?”
“翩然……,你……,你都已经忘记了吗?”
司徒紫玉紧紧地捂住胸口,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遗忘了过去的一切?
“你是说过去的事情吗?我见过你?认识你吗?你是皇上的皇兄,皇上,是皇上的哪位皇兄?臣妾记得,皇上只有一位皇兄吧?”
“你不认识我?”
司徒紫玉浑身无力,冷汗不停地从身上渗出,疼痛从心底传出,那样的疼痛和抽搐,才能令他感觉到,她仍然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心底。
相见已经遗忘,不留一丝痕迹,到了如今他才明白辰凤瑶话中的意思,为何辰凤瑶一直隐瞒他,不肯告诉他庄绮蝶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此事是辰凤瑶对他的背叛,对不起他。此时才明白,辰凤瑶不仅是因为爱庄绮蝶,也是不想刺激他。
或者庄绮蝶死了,对他而言,都没有如此的痛苦。
“你是谁?”
她的一句话,击碎了他的心,听到心碎裂的声音,一片片地碎裂,疼痛到令司徒紫玉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遗忘他,她真的做到了!
他有什么权利再去带走她,纵然她活着,就如辰凤瑶所言,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位仙蝶公主。
如今的她,快乐而温柔,望着辰凤瑶的目光中,满是深情和眷恋。
“你,爱辰凤瑶?”
“皇兄,您怎么样?”
辰凤瑶轻轻地推开庄绮蝶,一把扶住了司徒紫玉,担忧的目光望着司徒紫玉。
“皇兄,此地风寒,皇兄到房间中歇息片刻服药吧。”
“皇上,请到房间中休息吧,这位……,皇上的兄长是病了吧,臣妾这就命人去传御医。”
“不必,御医就在外面,皇兄,您请先到房间中休息片刻,凤瑶去命御医过来为皇兄诊治。”
“不必。”
司徒紫玉紧紧握住辰凤瑶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辰凤瑶急忙拿过打开,倒出药丸放入司徒紫玉的口中。
庄绮蝶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那位俊朗而略带冷酷之意的男人,身上有难言的贵气和威严,比辰凤瑶身上的帝王之气更浓重的多。
她猜测着司徒紫玉的身份,却是没有问出来,既然辰凤瑶没有说,她明白不该去问。只是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人她应该很熟悉。
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身影,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想起。
“她全部忘记了吗?一点都不记得?”
“是,连她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见到庄逸辰也不认识。”
“遗忘,恨到深处遗忘,她好狠心,竟然真的可以做到!”
“皇兄,求皇兄不要多想,您的身子,您的病不能情绪太过激动,更不能伤心。皇兄,是要臣弟跪下来求您吗?”
“不准,再不准你对朕下跪叩拜,凤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