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听不明白表哥到底是在说什么了，不过我却抓到了他话语中一个关键词：噩梦。难道我刚才在裂缝之中所经历的一切真的都是一场噩梦？可是为何这梦会如此真切，真切到让我心慌、恐惧到无法喘息的地步。先前发生的一幕幕都如同电影画面一样一帧帧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动着，那些细节，那些感受根本不可能是在睡梦中能够察觉到的啊！
我刚刚清醒的脑袋，瞬间被这大团大团的疑问所占据，忽然又觉得脑袋开始疼痛起来。我扶着脑袋愣了片刻，忽然发觉表哥所说的这种噩梦似乎在以前也遇到过。想到此处我的眼睛突然一亮，终于想起了曾经无比相似的那一幕，也同样明白了表哥话中的意思。
内蒙插队时在那四棱子山辽国祭司墓中的种种情形，再次在我的脑海之中出现。吴闯枯骨满地的墓室、与那长满毛的粽子纠缠不休、到最后表哥被粽子掏出了心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时我在墓室之中受到安放于古鼎内部，能够操纵迷惑人心智的沉棺香的作用之下，自行在脑海之中编造出来欺骗自己的谎言。难道这罗国神殿之中也隐藏着沉棺香？刚才在裂缝之中与吴丹所经历的种种恐怖和诡异，也都是我受到沉棺香的影响所捏造出来的记忆？
我瞪大了眼睛，望向表哥，惊讶地问道：“难道这里也隐藏着沉棺香？”
表哥收敛自己刚才表现出的内疚和自责，自顾自走到躺在地上的罗鹏飞身边，蹲下身子，抬起自己还在滴血的左右凑到罗鹏飞的嘴边，将从自己伤口不断沁出的鲜血滴到罗鹏飞的嘴里，然后又转身依次走到其他人身边重复刚才的动作。我知道表哥从小就被时二爷逼着泡药浴，也被灌了不少珍贵药材，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躯体，他的血液就是中毒之时最好的解药，此刻他正用自己的鲜血在为大家解毒。
“不，这次不是沉棺香。”表哥一边将自己手上的血滴入怪脸罗四的口中，一边抬头回答我。
我心中疑惑顿起，反问道：“不是沉棺香那是什么？”
“是那些肉瘤。”还没等表哥回答，坐在我身旁的吴丹先抢着回答道。
“肉瘤？”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随即我便想起了那裂缝之中一戳就破，一破就不停往外流出粉红色血液的肉瘤。不过随即我又觉得不对劲，刚才我的那段记忆不是我在受到影响之后自己的脑袋擅自捏造出来的幻境、噩梦吗？
“对，就是那些黑色的肉瘤，它们流出的粉红色液体是一种能够制幻的毒素。”表哥朝我看过来，肯定了刚才吴丹的回答。
我心中一动，看来刚才的那一段记忆也并非凭空捏造的，肯定是我的脑子在毒素的影响之下将外界的环境和反应与自己的幻觉搅在了一起才会出现那种亦真亦幻仿佛真实经历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