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睿一听,心里更是怨愤,看来妻子没少和曾雄说家里的事情,而且母亲对妻子的态度正好被曾雄察知。
这个曾雄也欺人太甚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让妻子憎恶母亲,妻子本来就和母亲关系恶劣,这段时间母亲变本加厉,这老人也太傻,被钱蒙了眼睛,除了钱,什么也不认。
“好,这事儿,我现在知道了,但从今天开始,妈,不许你再为了钱败坏我和她的关系,她和谁怎么样,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会处理,我会想办法。
她是小虎的母亲,小虎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郭睿从小就没有爸爸,我不喜欢我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儿子,就给我消停点儿。
我和沈欣……是不会离婚的,你给我听好!张晶是个很会养小白脸的浪荡货,她身边的男人多的是,不结婚是因为她放不下事业,不想要小孩。
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张晶,不要怪做儿子的无情。
您也不垂怜垂怜一下你的孙子,这样破坏他父母关系,更别说我还是你儿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对沈欣是分不开,我也一点不想和她分开。
我跟她过了十年,她在生活上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我和儿子生活起居都是她一人承担,就算她真的有什么,那也是我来解决的事。
妈,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就为了十万块钱,你拆散我和她的婚姻?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我和沈欣还是没有分开,你还是没能拿到那十万块钱。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为什么听信外面人的话,给你钱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哪天人家说给你一百万,让你毒死我这儿子,你是不是也愿意?”
他一句一句说的郭母满脸黄泪,一直在旁边哭泣个不停。
他也不再多说,开车送母亲去谷德寺,陪着母亲先去大殿拜佛,拜了佛之后他很想见见那个和尚,提议说去客堂玩玩,他可以去看看佛教书籍。
母亲脸上无光,感觉十分羞愧,自然什么都愿意听话。
她说:“妈妈一般去客堂都是有事儿找人家,现在我没事,要去,你自己去吧。”
郭睿心想,自己去就自己去。
他径直往那个客堂走,进去之后一看……。
无言师傅在那里看着书,那个长的貌似是他样貌的无泪师傅人却不在。
郭睿上前问:“无言师傅,您好。”
无言合掌,“阿弥陀佛,施主有什么事?”
郭睿:“这里有一个无泪师傅的吧,人呢?”
无言看了看郭睿,笑了笑说:“施主找无泪有什么事?”
郭睿:“就是想找他聊聊。”
无言:“施主,我和你聊吧,无泪懂得的,贫僧也懂。”
郭睿心里烦躁,眼前这笑眯眯的和尚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似的,故意阻拦他。
“我找无泪师傅,是想问问,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您要是知道,就告诉我。”
无言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笑了笑说:“呵呵,施主,无泪和您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和您相貌有些神似罢了。”
郭睿:“是吗,那如果是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无言:“因为施主心里充满了是非,我们出家人不愿意纠缠是非,到了这里,请你一切都放下吧,只要你放下,一切随缘,诸恶莫作诸善奉行,保管你的烦恼很快就统统消散。”
郭睿:“诸恶莫作诸善奉行?大师,我也是个老师,也教学生这样做,不过……我现在如果对自己的身世很困惑,如果找不到答案,我会天天来找无泪师傅。
他今天躲着我,未必明天能躲过。”
他说话之间,无言依然是对答如流,巧妙地和郭睿周旋。
哪里知道无泪就躲在堂客的小门后面,神情复杂地听着无言和郭睿的对话。
无言依然是规劝:“施主,其实你母亲来我这里算过你的生辰八字,你的一生是福寿禄都不缺乏的好命。
但是你命中多劫难,是你前世带来的业障,如果你这辈子依然要冤冤相报,恐怕这一世就算你衣食无忧,内心却要一直饱受煎熬。
劝你早早日放下,早日解脱。”
郭睿自然听不进去,然而这个无言又太能说,他也说不过。
这个是寺庙,他一个有文化有身份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在这里乱窜,只得先出去,在外面转转看看能不能寻着几个和尚。
上一回妻子不就是偶然遇上的这个无泪么?
这样想着,他又转动起来,一出来,看母亲在外面的石凳上坐着,好像在打电话。
郭睿心想,难不成在和我“父亲”偷偷通话让他躲起来?
他悄悄走到母亲身后,仔细一听,发现母亲只是在和妹妹讲电话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郭睿只好作罢,有些泄气地坐在母亲身边。
“妈……”
“怎么了,儿子?”
“妈,无泪是不是我爸?”他就这样很自然又有些颓废地问王秀英。
王秀英一听,顿了顿,回答:“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郭睿:“哦,是吗,那……为什么我每次一来,他不是遮蔽自己的脸就是躲起来不见我,我知道寺庙里面的堂客师傅是专门处理寺外事的,怎么可能每次我来就不在呢?肯定是你偷偷通知他了。”
王秀英一听,倒笑了,“儿子,你现在怎么都不相信妈妈了?你爸爸在你七岁的是就死了,我每一年都带你去上坟,过几天是他的忌日,我还是带你去的,你怎么会这样想?”
郭睿心想,上坟有什么可以说明的呢?
他一想到父亲这个词语,心里就有些愤愤难平,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父爱。
要是问小虎,说不定小虎能够回答,他郁郁坐在这个石椅上,看着远处寺庙里面的柚子树,心里怅怅然。
而那无泪师傅此刻也站在一个灰窗面前,偷偷看着郭睿坐着的背影,老者两行清泪缓缓直流。
郭睿又母亲:“妈,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你这一辈子有我和妹妹两个孩子,其实……如果你改嫁,我是没有意见的。
我可以接受你嫁给另外一个人,然后认别人做父亲。
因为你只是一个女人,也没有很好的工作,钱也不多,你为什么受那么多的苦,还不愿意嫁给别人,也好有个照顾呢?”
郭母似乎已经变得非常平静,她笑一笑,“以前,哪里是完全没有想过?也……想过,改嫁然后把你们养大就行。
但是……唉,你不知道,你难道不记得你爷爷奶奶了?
他们不愿意我改嫁,他们家就你这么一个传下来的儿子,他们两老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别改嫁,也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起生活,你和妹妹才会有钱上学,有办法长大。
两个老人用爱的名义限制了我的自由,不准我和男人接触。
一旦接触,就狠狠骂我,……那时候有个人,死了老婆又没有孩子,很喜欢我……当时我看他没有孩子,又是一个人,其实正好和我们都合适,可是爷爷奶奶威胁我,说如果我那样,从此以后一分钱不给,而且断绝关系,还要求我们把他之前给我养活你们的钱还给他们……我哪里有还的……”说着她摇摇头,一脸清泪,抹了抹又说:“也许这就是妈妈的过错,做媳妇的时候不喜欢老人,自己老了,也不喜欢媳妇,真是报应。”
郭睿深呼吸了一下,转头看着灰白头发满脸皱纹的母亲,谁不曾年轻过?人的一生总是充满波折。
他伸手拉住了母亲的手,“没事……这不,都过来了?”
母亲笑中带泪,“孩子,我们走吧,这里无泪和你真的没关系,过几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你妹妹刚才说陈贵回来了,让你回去陪他喝点小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