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蒋介石宋美龄在台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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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双夫妻两样习性(6)

蒋介石上班后,翻阅一下面前的材料,完毕后,“总统府”武官就高声唱名,让应试者过来觐见。此时,蒋介石则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静等被召见的人,秦孝仪和侍卫长侧立左右。蒋介石的办公室人口有一约1寸高的门槛,有的被召见者,来时本来心情就忐忑不安,神情不安,待快进门时,只顾朝里面的蒋介石严肃的面孔上看,忘记了其他,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顺势就扑到了蒋介石的办公桌前,好不尴尬,等到站稳后,蒋介石问话时,已经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了,这个人也就因失态失言而落选了。

有的心细的候选人躲过了“门槛关”,直立在蒋介石的面前,蒋介石开始问话,当然先是从家常闲话开始,用的是半文不白的官腔,诸如“贵庚(年纪)多少?”“宝眷(夫人)可好?”“平时读什么书?”之类,有的被召见的人听不懂蒋介石的浙江话,或者不懂“贵庚”、“宝眷”一类的称呼,往往站在那里发呆,这个人的升迁机会就没了。蒋介石会从笔筒中,拿出红蓝铅笔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个红圈圈。

有些知道蒋介石惯常面试内容和口音的候选人,在面见蒋介石前必先梳理一番,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衣着还穿得朴素大方。见面时,坦然自若,气宇轩昂,有问必答,干脆利落。蒋介石心中就已经对他喜欢上了三分,如果这位候选人在回答蒋介石“平时读什么书”时,答道:“在研读领袖训词”,并能背出点其中的部分内的文稿上左涂右抹,上下圈句,折腾半天。有时,由于稿子内容太重要了,他会看上几天,字斟句酌,反复琢磨。还有的时候,当蒋介石看草稿时,秦孝仪则侍立在一旁,一站半天,随时回答蒋介石的询问。一稿完毕,还得准备写二稿、三稿,秦孝仪必须经常连夜加班。只要蒋介石要求发表文告,他就不能离开秘书室半步。

5.骂人、发火

作为一个中国近现代的旧军人、“新军阀”,并且浑身上下充满着专制独裁气味的蒋介石,动不动发火、骂人是家常便饭,根本不用去考虑别人的人格尊严。

在大陆的时候,特别是蒋介石年轻气盛的时期,每每遇到部下没有按照他的指令办事,造成失误,蒋介石常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我要杀你的头!”“娘希匹(细皮、西皮)!”后者是气愤之极随口而出的浙江宁波“脱口臭”,比国骂“他妈的”还难听三分。由于蒋介石有时喜怒无常,动辄骂人,往往又不分场合,赏罚不明,使得许多高级军官颜面上过不去,心怀不满,不少人在战争关键时刻,就是这样被蒋介石“骂”到共产党那边去的。

到了台湾,蒋介石已过花甲之年,早年的盛气已为岁月和失败平抑了不少,不过骂人的事还是经常发生的,根据生气程度分为三种骂法,一是轻度生气,骂一句“岂有此理”;二是中度生气,骂一句“混账”;三是极度生气,骂一句吓人的话“我要枪毙你!”

当然“要枪毙你”不是真枪毙你。1957年5月,台湾发生“刘自然案”,不明真相的市民和对蒋介石当局不满的人走上街头,游行、示威、静坐,甚至发生了对美国人的打、砸、抢事件,越闹越大。蒋介石知道后,非常生气,将他的嫡系黄埔学生,当时的台北卫戍司令黄珍吾叫到官邸,操起拐杖,往面前的茶几上狠狠敲打了好几下,骂道:“你这个卫戍司令是干什么吃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开罪了美国人,怎么收场?”“你该死!”“我要枪毙你!”

黄珍吾作为“天子门生”,自然摸透了“校长”的脾气,赶快低头认罪,一个劲地说:“是!是!这都是学生的错!学生立即查办!校长息怒!”一听“校长”的称呼,蒋介石气顺了许多,黄珍吾非但没有被“枪毙”,反而照样做他的卫戍司令,而其他与此事相关的高级官员纷纷被撤换了职务。

做蒋介石的侍卫和勤杂人员的人,在他的心中只是“佣人”或奴仆。大陆时期,蒋介石对侍卫人员的称呼是“卫兵”,侍卫长是“卫兵头”。抗战时,蒋介石有一次生气时,抡起拐杖打过一个“卫兵头”,事后也没道歉过,只觉得是理所当然。来台后,蒋介石对副官、侍卫长的称呼有了点变化,只喊一声“喂”,这比过去算是亲切多了。蒋介石吃正餐时总爱喝碗温度适中的鸡汤。有一次,厨房为他做的鸡汤上浮了一层油,端汤的副官忽略了温度,蒋介石也没在意,一口喝下去,烫得难忍,“璞”的一下,吐了一桌,勃然大怒,冲着副官大骂:“你这个混账!你想要害死我啊!”副官吓得不知所措,当天就被赶出了官邸。

有一次,一个侍从人员错把精盐放到糖罐里,侍候蒋介石喝茶的人加了一小勺盐(误以为糖)放在他的茶杯里搅匀了,蒋介石端起来刚喝到嘴里,就“璞”的一声吐到了桌上,好在宋美龄在场,蒋介石才没有破口骂人。

6.身必躬亲

蒋介石在许多问题上心细如麻,凡事对人不放心。在大陆时期,特别是在战争、战斗中,他常常对下属的能力、态度存有疑心,越级指挥,给下属造成很多想说又不敢说的麻烦,战争失败了,他们还要承担失败的责任,代蒋介石受罪、顶缸。

到了台湾之后,蒋介石仍不改心细习惯,凡事身必躬亲。1960年6月中下旬,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将军应蒋介石夫妇的邀请来台访问,蒋介石及台湾当局对此高度重视,深恐稍有闪失,得罪了美国朋友,失去了国际上的靠山。为此,早在两年前就成立了专门接待机构,由专人负责这次接待工作。艾森豪威尔快要到台湾前一个星期,蒋介石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原来,蒋介石是不喜欢吹电扇的,更反感空调机,他一直是让人用大陆产的蒲叶扇为他扇风祛暑的,但是美国总统享受惯了空调冷气,不会认同蒋介石的蒲叶扇,为此,蒋介石只得委屈自己,让人从“空军总部”“借”了两台由美国进口的约克牌空调,并十万火急地找来技工加班加点,赶在艾森豪威尔到来之前装好。

1958年5月,伊朗国王巴列维即将访台前夕的某日夜间10点左右,蒋介石和宋美龄突然来到“总统府”检查室内的布置情况,看看有无人员在认真值班。幸好副官翁元当时还是个单身汉,就住在“总统府”的值班室里值班,蒋介石夫妇见此比较高兴,给予了一番夸奖。不过,宋美龄看了“总统府”会客厅的布置情况好像不太满意,第二天让人送来了她自己作的画布置在客厅内,免得单调。

每年春节前夕,蒋介石照例要给副官们一点小赏头,鼓励他们明年好好服务,往往是给钞票,而且由蒋介石亲自点清了给。有一次,一名副官被蒋介石召进办公室,蒋介石拿出一沓钞票,说是要奖给他,正当他把钞票往这位副官手上送去时,便觉得不对,又把手缩了回去,坐下来再数点一遍,数着数着,发现多了一张,又从中抽了回去,再将这沓钞票赏给了副官。副官本来见“总统”亲自奖赏自己,还挺激动的,后来发现蒋介石为了一张面值为10元的票子还要数来数去,拿了之后,尽管口谢“总统”,但觉得特别窝心。

7.疑神疑鬼

蒋介石信风水、讲迷信,早在20年代人们就有耳闻,当年国民革命第一次攻打南昌失败,据说就是因为蒋介石在布兵排阵上听信了“风水”、“八卦”一类的迷信预言。进入老年之后,蒋介石常常疑神疑鬼,顾忌太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60年代中后期,在台湾政坛上流传着一只笑谈:举凡高级官员身体欠安住院,只要蒋介石前去慰问、探望,这位病人的大限也就快到了。蒋介石自己当然不知道这些事。

某年,原台湾“空军总司令”,后任驻约旦“大使”的陈嘉尚任职期间回来治病。蒋介石得知这一消息后,有一天他突然来到“荣民总医院”探望这位部下、爱将。陈嘉尚早听人说过蒋介石有“勾魂”、“特异功能”,见“总统”大驾光临,又感动又害怕,当然还是十分感激地接收了“总统”的慰问。殊不知,没过几天,蒋介石“勾魂”的笑谈、传闻得到了验证,陈嘉尚因病不治而命赴黄泉。

蒋介石能“勾魂”,但绝不把鬼魂带回家。每次蒋介石以总裁、“总统”的身份参加完台湾政要和名流们的葬礼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到洗手间冲洗双手,一洗就是老半天。他从来也不会告诉别人这洗手的秘密,只有跟随他的人知道,在他的老家有这么一种迷信风俗:悼丧回家的人必须先洗手再进正房,不然,就会把秽气带进家门。

蒋介石到了晚年对黑颜色也极为反感,认为这是倒霉的象征。60年代初,侍从人员为了方便蒋介石看看新闻,在他的书房中装了台电视,但他的办公卧榻面对着荧幕有反光,干扰了他的视线,他就让人给做个套子或弄块布覆盖荧幕。官邸的专职裁缝师傅奉命去准备,不多时就做好了一块黑色的布幔,盖在电视机上。蒋介石一见,雷霆大发,高声斥责:“真是莫名其妙,谁叫你们搞块黑布来的,还不赶快给我拿走!这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