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中原武林中出了一位武学奇才,这人天赋极高,于武学一道,见解颇为独特,不拘于一招一式,意念所发,招式变幻,然而那时中原武林一道大都讲究招式固定,双方意见不合,成见颇深,中原武林难以接纳此人。
此人天生自负,一气之下,竟远走西域,在昆仑山开山立派,创建昆仑一派,起初由于势单力薄,唯恐中原武林中各门各派兴兵来犯,此人闭关半年,创立出三路剑阵,分别为‘八方剑阵’、‘飞玄剑阵’、‘天衣剑阵’。
过了五十年,宁远山接任昆仑派第三代掌门人,对‘八方剑阵’稍作修改,改为‘四方剑阵’,又创立出另一路由三人组成,操作简单的剑阵,便是这‘三叠剑阵。’
周斌宇三人摆正了姿势,长剑一抖,嗡嗡作响,牧野心道:“不行,可要想个法子破了他们的剑阵才是!”正苦思冥想间,周斌宇已挺剑刺来,牧野骂道:“一不做二不休,跟你们拼了!”
他反手一个剑花,将长剑放在胸前,催动内力,“嗡”的一声,剑刃上泛起了两尺青光,一招‘怀中抱月’向前一个箭步,后发先至,剑尖向周斌宇肋下点去。
周斌宇心道:“这小子转守为攻,竟全然,没将‘三叠剑阵’瞧在眼里,可真是嚣张的紧呐!”身子稍稍一侧,避开剑刃,长剑向下一收,向牧野小腹刺去。
谁知牧野竟不去接这一招,脚尖一点,一个急转身,身子顺势越过周斌宇,向前一个俯冲,高举长剑,向第二位白袍客吴斌涛狠狠地劈将下来,这一下突如其来,周斌宇、吴斌涛皆未料到,慌忙之中,吴斌涛只得高举长剑,护住头顶,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双剑相撞,吴斌涛的佩剑被砍成了两截。
“啊!”
吴斌涛一声惨叫,嘴角伸出鲜血,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他自左肩到右胸,衣衫尽数破裂,一道长长的血口兀自往外冒着鲜血,片刻之后,他颓然倒地,双目睁得浑圆,直勾勾地望着着天空,鲜红的血液从身体中流了出来,直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周斌宇抢了上去,一把抱起吴斌涛的尸身,垂泪道:“斌涛……”这吴斌涛乃是他在‘昆仑派’中的至交好友,如今惨死在自己面前,怎的会不心痛?
郑斌超见吴斌涛惨死,念及同门之情,也颇为感伤,但他心中却是疑惑大于感伤,心中想道:“我‘昆仑派’的佩剑都掺入了些许铁精,虽说不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宝剑,但也颇为坚硬,寻常兵器决不可伤其分毫,这人一招便能将斌涛的佩剑斩为两段,暂且不说内力深厚,光是他手里这柄剑,已是大有来头,不可小觑,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正沉思间,黑牛与柳辰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向他两侧攻来,他忙收回心神,与二人对战。
齐川暗中注意着牧野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一股不祥之感缓缓上了他的心头,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心中一惊,轻声叫道:“剑魔?!”
牧野不愿趁人之危,只是抱着胸站在远处,只待周斌宇恢复过来,与自己再战,李斌覆手执长剑,护在周斌宇身侧,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牧野。
周斌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向牧野道:“你杀了我两位师弟,便是与我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手一挥,喝道:“请吧!”
牧野眼中泛起血红色,冷冷地道:“你不是我对手,再打下去,徒死无益,又是何必呢?!”
周斌宇还未开口回答,却听“哎吆!”一声呻吟,李斌覆突然捂着肚子,缓缓坐到了地上。
周斌宇心中一惊,忽的发觉自己肠胃绞痛,难受至极,他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呻吟,但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显然是难受至极。
郑斌超见自己两位师弟忽的变成这幅模样,心中疑道:“他们这是怎的了?”
便在这时,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顷刻之间,肠胃绞痛,实在难受至极,好似一下子落入十八层阿鼻地狱,受那无穷无尽的苦楚,
郑斌超大喝一声,身子向后飘去,与周斌宇、李斌覆坐在一起。
周斌宇骂道:“师兄,咱们着了人家的道了,恐怕咱们吃的那酒菜里被别人下了毒!”
郑斌超面色铁青,坐直了身体,两只手放于腰间,闭起双目,深吸一口气,暗暗提起一股内息,游走于周身穴位,这乃是运起内力,抵御毒药侵入内脏的法子,可谁知他不运起还好,这一运气,顿时只感丹田中内力一股脑地往外倾泻,四肢百骸沉甸甸的,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
眼看着丹田中内力越漏越少,再这样下去,自己全身内力泄光,那便成了个废人,无奈之下,郑斌超大叫一声,拼上性命,压抑内力外泄,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密布着一层汗珠,过了许久,才渐渐有所好转。
牧野见周斌宇与李斌覆忽的变成了这幅模样,奇道:“你们在做些什么?究竟还打不打了?”
只见李斌覆捂着肚子,满脸都是痛苦,忙挥手道:“不……不……打……了……哎吆……这究竟……是什么毒,可痛……死我了……”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李斌覆却支支吾吾地说上了半天,可见这‘毒药’甚是厉害。
牧野指了指周斌宇,问道:“你呢?还打不打了?”
周斌宇只简单地“哼!”了一声,再也不做答复,端地是个硬骨头。
牧野骂道:“一会要打,一会又不打,你们究竟想干些什么?哼,变化无常,真拿你们没办法!”他一个剑花,反手将长剑入鞘,悬在腰间,一柄长剑配上一个大红的鸳鸯嫁衣,这身装扮,显得不伦不类,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