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特种作战
43616400000172

第172章 悲情的愤怒

庄严上车飞驰而去,他来找关欣欣确实是为了告诉她,关副市长的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在逃跑的过程中都已经死亡,当然本来是可以抓活的的,但是由于龙翔局长的阻挠,拒不签发逮捕申请,或者说有意袒护那些高干子弟官官相护,导致这两个凶手有了可乘之机,逃出他们监控范围,好在天网恢恢,两个凶手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庄严开车在路上,心中暗笑,他很清楚,关欣欣一定不会龙翔好过,也许现在龙翔局长正在被关欣欣痛骂着。

庄严离去,别墅前留下一脸惊愕的龙翔。他回头看了看庄严离去的方向,心中蓦然产生一种酸酸的感觉,庄严到关欣欣这里干什么?通知家属案子破了?也不用登门造访,打个电话就行了,能让庄大队长登门的事,肯定还有别情。

龙翔想,关欣欣差不多应该知道自己拒不同意签发逮捕申请的事,估计庄严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关欣欣,可能此刻她正发着火,要找自己算账,或许要痛骂自己一顿。

果然,还没进门,关欣欣就指着龙翔,愤怒的道:“我还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啦,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龙翔无话可说,呆立在门前。

关欣欣讽刺道:“你怎么不说话,想不到你这号人也会装聋作哑。你是不是好伤心?死了两个王八蛋,瞧你伤心的好像死了爹和娘。”

龙翔一下变得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想发火,但还是忍着,他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像一汪水似的关欣欣骂起人来,竟这么犀利,话锋所向直指他的父母。龙翔怒气上冲,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回击,说道:“你…”

关欣欣冷傲地将秀眉一扬,说道:“我怎么样?我以前还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我认为你是个正直的警官,我叔叔也对你推崇有加,谁想到你和那帮王八蛋一个样!我要是早认识你就好啦!”

龙翔尽量抑制住怒气,说道:“欣欣,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你叔叔对我很看重,我也十分感激,可是个人感情不能代替破案。你恨那些驻军的高干子弟为非作歹,我和恨他们,我一来到滨海市,就听说了军部大院里一些年轻人的胡作非为,但他们不是最终没有逃脱法网吗?你应该相信,我们国家还是有很多像你叔叔这样的好干部的。

关欣欣冷笑道:“怎么,忍受不了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痛苦了吧!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苦闷,得几句安慰,这很容易,当今这个世界上,最便宜的就是谎言。”

龙翔道:“你说得很对,我苦闷,想发泄。可是直到现在我也认为不向检察院签发逮捕申请是对的。破案讲究证据,必须用证据说话,我们不能因为恨某一类人,就随便给某一类人定罪,就说高干子弟,难道高干子弟天生就是坏人吗?高干子弟就不能出伟人吗?跟你说,我的父亲也是高干,我十八岁到部队当兵,二十岁进入军校,二十四岁进入云南一线作战部队,和外军,和毒贩都打过仗。我当上这个公安局长确实有我家庭背景的原因,但这种现状谁又能否认呢?但我毫不自吹地说,凭我的才能,现在当个省公安厅厅长也可以。我愿意为法制而献身,我为什么不可以利用这种关系!我没理由白白熬上十年八载,再去为事业奋斗。”

关欣欣轻蔑地哈哈大笑:“你很有才能吗?你要是有才能,就该签发逮捕申请,让检察院去起诉那些王八蛋,亏你是个男子汉,我都替你脸红啦。”

龙翔道:“我现在也认为不签发逮捕证是对的,庄严没有提供足以逮捕的证据。而且我还有许多疑点解不开,比如刘明宇为哥哥被杀而报复你叔叔,按一般常理推断的确有可能,但刘明宇却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人,他哥哥死后,他的一颗心便全用在他哥哥的情妇程璐月身上了。他只顾和程璐月昏天黑地地乱搞,根本找不到一点他为哥哥报仇的表现和准备。”

关欣欣怒不可遏,气的全身颤抖,吼道:“够啦,你的话只能说明你想竭力包庇你们军部大院的那帮王八蛋,狗崽子,你,你……你也是个王八蛋、狗崽子!”

关欣欣疯狂的喊叫,把龙翔吓得退后一步,说道:“请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关欣欣怒吼:“你给我走开,走开!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龙翔道:“请你还是冷静一下,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关欣欣冷笑道:“好好谈谈?谈什么?你是什么人,而我又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想不到你还是个无赖,专会纠缠女人!”

龙翔的火气爆发,关欣欣实在是太不像话,话说的越来越出格,简直不可理喻,于是他反唇相讥道:“就算我是个专会纠缠女人的无赖,我也不会来纠缠你。你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女人。”

龙翔愤然转身,故意迈着轻松而潇洒的步子扬长而去。

关欣欣:“你,你……”

关欣欣瞪着眼睛看着龙翔的背影消失,转身奔回屋子,狠狠地关上房门。

关欣欣蒙头大睡了一宿,脑袋都要炸了,龙翔色表现让她还能失望,她一直很崇拜龙翔正直的人品,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幻想着能与龙翔这样的人相爱,相恋,伴着他共度一生。后俩龙翔拒绝了她的爱情,她虽然伤心欲绝,但也没有怨恨龙翔,毕竟,每个人都有选着爱情的权力,爱一个人,首先要尊重一个人选择的权力。

清晨,关欣欣睡醒,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有点失落,这些天叔叔被害的是一直都占据着她的整个心灵,全身心一直紧绷着。可是今天知道叔叔的案子已经破了,倒有些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禁问自己,案子就这么破了?这么容易?真有点让人不敢相信,尽管,她每时每刻都想着快点破案,可是当这一切到来的时候,她却又有点犹豫。

一时间心乱如麻,心里堵的难受,好想找个人说一说心里话,聊一聊天,不聊叔叔的案子,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一聊对滨海市的看法,像小市民那样聊一些没边没沿的八卦新闻。可是,在滨海市能和她聊天的人并不多,在这里,她几乎没有朋友,如果说有的话,龙翔算一个,可是,龙翔昨天才被自己一顿臭骂给骂走了,现在,她不可能再给龙翔挂电话,找他来聊天,她不会这么做,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她还是有一个人可以聊天的,那就是她的男朋友,陈瑜,目前在滨海市电视台当导演。这个人对政治不感兴趣,他所专注的是电视艺术本身,可以说是个满脑子镜头、角度和灯光的艺术者。

她拨通手机给陈瑜的手机。

关欣欣问道:“有空吗?出来陪陪我。”

陈瑜犹豫了片刻:“我正在片场拍片,晚上还要看个录像片,是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刚拍的滨海外滩的风景片,我想截一些镜头用在我的影片里,今天恐怕出不去了。”

关欣欣:“嗯,那好吧。”

陈瑜说有事出不来,肯定是真有事,这个关欣欣绝对不会怀疑,陈瑜对她的爱,她一清二楚,陈瑜不想出来,根本不用编什么瞎话。

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围绕着她,怎么连一个能说几句话的人都找不到哪?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海风的湿气也变得阴冷阴冷的,让人感到格外的凄凉。关欣欣穿着纱质的睡裙,漫无目的在叔叔的书房内转来转去,抚摸着每一样叔叔生前的陈设。书桌上摆着叔叔的照片。

关欣欣摸索着叔叔的照片,眼里涌出泪水。对于她来说叔叔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叔叔等同于父亲,她几岁的时候就在叔叔身边,一直到二十几岁长大成人,在她的观念中叔叔就是父亲,虽然她知道叔叔不是真正的父亲,但真正父亲的容貌早已经记忆不起来了。

不知这样呆呆地转了多久,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坐到书桌前,打开书桌底部隐秘的夹层。夹层里有一些照片,这些照片是关鹏飞早年的,关欣欣小时候的,当然也有关欣欣亲身父母的照片。这些照片她从小到大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每当记忆开始模糊的时候,她就会从这个夹层里把照片拿出来,仔细回忆一翻。

关欣欣端详着一张张照片,泪水在眼眶里转悠着。突然,她的手摸到夹层里有一件陌生的东西,她看到夹层的底部,一叠材料之下有一盒录音带。这个过去她没有见过,至少一个月前还没有,因为那时候,她打开过这个夹层,翻看过里边的东西。

关欣欣很是惊诧,拿着录音带回到自己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