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天真的是时来运转了吧?在新葡京先是中了一个9点的****,然后百家乐又赶上一个六连闲抓到了五个,其他大大小小也赢了不少,就那一下午的功夫又赢了大概30万,竟然神奇地达到了我前所未有的盈利记录!更离奇的是宁宁想去玩会儿老虎机,她去的时候身上就三百块,玩了不到二十分钟,竟然赢了三千六回来,难道说赢钱也传染么?
宁宁回到我身边,给我点了根烟,我连赢之后脑子已经处于一种嗑药状态,搂着宁宁,牙咬着烟,烟头上翘,斜着看了宁宁一眼,指着牌桌问:你觉得这把能中什么?宁宁也没想,直接就说:我觉得是个庄!
我立马拍板!好!庄!说罢甩了四万在庄上,在那之前我已经连续赢了几把,再加上在那张桌上渐渐人也上来玩了,所以后面人也渐渐围上来了。因为我连着对了好几次,后面的人就在那聒噪,这个说我是赌神,那个跟我说老板给点饭钱,另外一个人又说你看赌神都押庄了我也得跟着押庄,再就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在后面跟我说:老板你看上次听我的押庄都赢了……我只感觉身体的兴奋达到了一种程度,已经不太受大脑控制了,我的所有行动仿佛只剩一个意义:向大家证明我有其实跟他们说的一样牛逼。那种状态下整个人即使简单动一动也感觉姿势和以往不同,似乎动作更大些,而即使不动坐在那里也自我感觉气势不同。
书中常说什么帝王将相容易听信小人谗言,遇到个拍马溜须的就被拍得找不着北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感觉这种帝王将相都是二逼--不就几句拍马的话么?有什么大不了?这都扛不住,还坐那么高的位置,这不是害人么?
经过澳门的事实洗礼,我渐渐明白,那时还真是年幼无知啊!竟不知江湖险恶,只当吹捧马屁是过家家。遥想1989年底,遍布官方警力的布加勒斯特党中央广场上,十万集会人群竟然有人喊出了“打到齐奥塞斯库”这样的口号,而且如多米诺骨牌般急速扩散,一发不可收拾。历史照片中可以看到,罗马尼亚当时绝对的权力中心齐奥塞斯库面对台下忽然翻脸的、开始反对自己的人群,显得非常的不知所措,表情恐惧而迷茫--经过长期的洗脑和自我催眠,估计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真理,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遭到反对。等他发现有人反对他的时候,当然震惊的无以复加。不过等到人人喊打的时候再醒悟,就已经晚了,因为罗马尼亚人没给他机会,他被子弹打成了筛子死了--主要是因为他接受审判后被判决死刑,执行死刑的几个军官因为极度的憎恨,将自动武器里的子弹打光,继而引发很多在场军官做了同样的事情。齐奥塞斯库统治罗马尼亚25年,曾不可一世,但最终夫妇二人双手被反绑,死状凄惨,连条狗都不如,到后来埋齐奥塞斯库的地方连个墓碑都没立,怕人掘坟。
所以说,一个人,若要想在一堆吹捧声之中还能拥有理智,那真的很不容易。
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我已经飘飘然了,后面上来吹捧几句,说得好听的就给他一二百,说得不好听的就直接骂滚,你骂了滚他还会说你骂得好,赖在那不走,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而且那总情况下身体似乎对触感也没什么体会,我那天晚上回去后才发现指甲缝被扑克插了一下,一部分指甲和手指脱离,碰一下就痛,不碰的时候也会随着心跳隐隐作痛,但奇异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插的,而且当时也没感到痛。
四万拍下,那桌人几乎就没有押闲的,站着的,坐着的,都押了庄,一时间筹码花花绿绿一大堆,开牌的任务落到了我头上。开牌的那个瞬间,有种错觉,就好像整桌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中似的,尽管事实是整桌人的命运在发牌时候就定下来了,但是赌客不会想这么复杂的问题,赢了大家就会说开牌的手气好,输了就骂开牌的是个倒霉蛋。
我在那搓啊搓啊的,先是搓出了张A,又搓了张6,7点,还算一个不错的点数。闲家那边开牌的是一个只押了一千块的年轻小伙子,看样子学生模样,这种情况下押对家的一般都是些追求个性的人。
年轻人也不卖关子,直接翻,翻出来一个3一个9,补牌的时候我紧张坏了,担心他翻出个6,这年轻人也紧张,两只手扣着牌在那鬼鬼祟祟地看,最后我看他那失落的表情我就有底了,果然,开了张K,这个倒霉蛋!
这把又捞了四万,我点了一下,这一下午总共赢了有37万!就一下午,我心想我开个破公司,累死累活也要好几年才能赚37万,若要上班攒37万更是不知道猴年马月,而在这只需要一下午就行了。传说一个男人找了个有钱的老婆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哼,那都是懦夫所为,真正的男人应该像我一样,勇敢地来到澳门,为少奋斗二十年而努力一把,大不了死在冲锋的路上--这种疑似嗑药的状态下我就是这么想的。
差不多了,我想,于是起身。脑子里简单地回顾了一下这一天来的历程,时间这东西怪得很,若每天都在上班,一周过去仿佛就是一晃眼,在澳门这边似乎时间会被拉长些,回忆起来都不敢相信我来澳门只有一天时间,这一天过得好像有一个月那么长。
先是去餐厅吃了顿饭,这顿饭吃的也不消停,因为我脑子里总是在忍不住盘算这30多万该怎么花,又在想我是不是该去再赌一场,好几次宁宁跟我说话我都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快吃完了的时候心情终于略有平复。心想先去消遣一下吧,就问了问服务员,得知新葡京有个女优艺术馆,有表演。我感兴趣,宁宁也比较感兴趣,这就打算去看看。
其实那服务员跟我说的时候我没太理解,也没细问,还以为是真人表演,到那才知道是类似舞蹈的,票价要接近400块,不过表演也的确不错,舞蹈这东西近距离欣赏起来还是有其独特魅力的,给你看看这个,又给你看看那个,一会儿拿把伞,一会儿拿个扇子。我在想,这色情和艺术之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呢?后来有点想明白了:如果这女优不拿伞也不拿扇子,那就是色情,拿了道具,就叫艺术。
看完这个表演是七点多,本来想去购物街买点东西潇洒一下,结果看表演的时候听后面两个大哥在讨论什么金龙酒店的真人表演,我一听就来了兴致,上次和胖子就看了个艳舞,真刀真枪表演还真没见过。这就拉着宁宁下楼,打了辆出租就直奔金龙酒店,其实澳门整个也没多大,如果用走的,绕澳门一周估计也费不上一天时间,但来赌的谁能走啊,一个是不大认识路,再个是时间宝贵,谁有那功夫走。
进了金龙直奔艳舞表演场,去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但是门票还是不打折,不打就不打吧,反正哥赢了三十多万,不差钱。进去我发现真开眼,主要是那些看表演的观众让我开眼了:头发花白的老头、年迈的大妈、老夫妻、洋人……这些倒还好说,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有一个当爹的带着他女儿来的。正常来讲这种老男人和年轻女人的组合一般都会被看成是情侣,但是这父女俩实在长得太像了,笑的时候。那女儿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一边看一边还时不时地跟她老爹沟通着什么,人间花朵处处有,澳门开花更奇葩,真的是形形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