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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租个院子给小鬼

“爹爹,我这几日都不会离家。”早餐的时候,萧瑟突然道。

萧索一愣,然后笑容袭上脸颊,连声道:“好好,你这几日好好歇歇,爹爹这几日事情不多,晚上陪你出去逛逛。”

“嗯,爹爹费心了。”萧瑟坐到他旁边,给他夹过去一个包子,笑道:“兴华街晚间热闹非凡,我们无事可以去逛逛,爹爹整日忙于生意,理应放松放松。”

“正是,”萧索点点头,瞥她一眼,似是埋怨道:“你整日奔波,我们父女俩许久没有一起逛街了。”

“……”萧瑟默了默,勉强笑笑,直接转移了话题:“爹爹可知那黄富生员外?”

“黄富生?”萧索又看看她,也不再提前面的话题,想了想才道:“长安这么大点,他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你问他作甚?”

“呵呵……”萧瑟咬下一口包子:“他啊,要倒霉了。爹爹若与他有什么生意往来,需得撇清些。”

萧索低头沉思片刻,才抬眼看她,“你怎知他要倒霉了?他的女儿可是四王爷的小妾,听说正受宠……”

萧瑟摇头,又给他夹些菜:“这个只是听说,爹爹听我的没错。”

“这个倒不妨事,我们家与他生意往来甚少,说断也就断了。”

“嗯,如此甚好。”萧瑟点头笑笑,又给他夹了些菜。“吃饭吧,左右碍不着我们,管他作甚。”

“诶?”萧索吃着女儿夹的菜,心里虽高兴女儿这几日不出去,但仍有些奇怪她在家的原因,“你这几日不出去与黄富生有关?”

“他作孽太多,有人要收拾他了,我等着看结果。”萧瑟咬着包子,边吃边道。

“这……”萧索有些担忧,“你从何处得的消息?他可是……”

“无妨,”萧瑟摇头,又给他夹些菜,“爹爹坐等消息好了,不过一些小事,我们吃饭吧,都快凉了。”

萧索迟疑的看看她,见她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也不会问出什么了,于是只道,“多吃些,现在看你越发的瘦了。”

“不会啊,”萧瑟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这样刚刚好,爹爹您才应该多吃些。”

“我们都多吃些。”

“……”其实这样也不错。

照例的,萧索出去办公,萧瑟窝在家里睡觉。

一觉无梦,萧瑟醒来时太阳已经西下,晚霞也只余几朵,屋内已经被丫鬟体贴的点了烛火。

她爬起来,正要换衣服,忽听一声惊呼,笙离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

“姑……姑娘,”他满脸窘迫,眼神闪躲着,弯腰作揖,结结巴巴道:“小生无意冒犯,实在是对……对不住了。”

萧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默默放下领口处的双手,“你来做什么?”

“小生……小生来告诉姑娘,黄富生已经被关进天牢,小生的朋友们已经都被救了出来。”笙离听出她语中怒意,头压的更低,动作也更加小心翼翼,一点不敢看她。

“安亲王效率不错。”萧瑟不咸不淡的评价。

“此事多谢姑娘与安亲王了,”笙离偷偷看她一眼,见她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甚至分辨不出她是否生气,于是猛地跪下,低声道:“安亲王还好心的安顿了小生的朋友们,小生无以为报……”

“行了……”萧瑟皱眉摆手,“不用你报。”

“可是……”笙离微微脸红,“可是小生无处可去,只有姑娘能看见小生……”

“……”萧瑟终于正眼去看他,她面无表情的蹲下身与笙离视线齐平,顿了顿突然笑起来:“你无处可去?”

“正是,小生……”笙离听出她语中笑意,惊喜的抬头,眼中希翼之光闪闪发亮。

萧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笙离充满渴望的回看她。

半晌,萧瑟忍无可忍的拍上他的脑袋,“你一个鬼魂,不老老实实去投胎,还想赖着我……”

“啊?投胎?”笙离被那一巴掌拍的有些愣,“怎么投胎?”

怎么投胎?简直要滑天下之大稽!一个鬼魂问一个人?

萧瑟认真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问题。与他对视半晌,她终于无奈的站起身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可是……”

“出去!”

笙离眼巴巴的看着她,奈何萧瑟巍然不动头也不回。僵持片刻,他一飘一回头的出了屋子。

萧瑟的速度很快,在笙离还没想好怎么说服她让自己留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姑……姑娘。”笙离急忙飘过来,紧张的看着她。

萧瑟站定在门前旁若无人般的抚抚衣摆,又扯扯衣袖,直到笙离的魂魄已经忍不住开始飘忽,她才慢悠悠道:“我这边院子就暂且租给你了。”

“可是……”笙离一愣,忐忑的扯扯自己的衣袖:“租金……小生……”

“……”萧瑟淡淡瞥他一眼,粉唇轻启,“不要租金。”

“啊?”笙离又是一愣。

萧瑟却不再理他,大步往外走去。

笙离看看她大步离去的背影,又低头思忖片刻,突然恍然大悟,于是喜笑颜开的就跟着飘了过去。

“多谢姑娘收留,小生定会报答姑娘的。”

萧瑟轻轻‘嗯’了一声。

“嘻嘻,姑娘宅心仁厚,日后定会福寿无疆。”大仇得报,又得了准信,笙离一改方才的怯懦,嬉笑起来。

“嗯。”

“姑娘,姑娘。”笙离围着她飘来飘去,“您这是要去哪啊?”

萧瑟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吃饭。”

“吃饭?”笙离眼中光芒大盛,他舔舔嘴唇,“姑娘能不能给小生供些吃食?小生几日未曾吃饭了。”

“供?”萧瑟不解,“你想吃自去拿便是。”

“姑娘竟不知小生如今触不到实物吗?”笙离显然没想到她一个长久与鬼怪打交道的人会不知此事。

萧瑟停下步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奇道:“我原以为鬼魂再差也能找些吃食,却不曾想过有你这般弱小的。”

笙离有些窘迫,“小生初成鬼魂……”

“你……”

“瑟瑟起来啦,快去吃饭吧。”萧索的声音突然远远传来。

萧瑟咽下口中的话,往不远处的萧索走去,“劳烦爹爹还多跑了一趟,我正要去饭厅呢。”

“今日做了你最喜欢的烤翅,快过去吧。”萧索笑的宠溺,女儿难得几日不出去,他自是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