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说得果然不错,萧瑟坐着马车到达萧府时已经是夜半了。
“萧瑟!”萧宝宝怒气冲冲的声音陡然传来。
萧瑟诧异的看向声源处,他几乎是冲着过来的,后面笙离一同飘着。
“萧宝宝你来的正好,”萧瑟拿出一直抱着的小佛像,“这东西好重,你看看怎么回事?笙离也过来看看。”
二人看也不看佛像,皆对萧瑟怒目而视。
萧瑟愣了愣,眯起双眼,“你们俩想作甚?”
萧宝宝冷哼一声,“姐姐突然消失在阵中,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
笙离有样学样的哼了一声,“瑟瑟你总是多管闲事!抓鬼让萧宝宝去就好了,你进去做什么?”
这是气她进了阵?
“这不是没事吗?”萧瑟知道他们是担心,把语气放的很软。
“有事就……”萧宝宝话语突然顿住,盯着她胸口看了一会儿才问:“你受伤了?”
“哪里哪里?”笙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伤的重不重?”
萧瑟摇头,“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被尸气腐蚀……”萧宝宝语气诡异,“好了就成死尸了。”
“啊?”笙离大惊,“这可如何是好?”
“咳咳……”萧瑟干咳两声,把佛像递给萧宝宝,“说了会自己好的,你且看看这佛像。”
萧宝宝笑的诡异,拎着佛像就要去扔,萧瑟大喝一声,“住手。”
“姐姐……”萧宝宝挑眉,挑着佛像掂了掂,“我看不懂这佛像呢!”
“……”萧瑟皱眉,“你且说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萧宝宝笑着凑近她,“姐姐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你这邪魔!”笙离大叫,“瑟瑟是小生的!”
“……”萧瑟扶额,“都别闹了。”
“那姐姐脱不脱呢?”萧宝宝挑眉邪笑。
萧瑟摇头,“你无需担心,我的伤口会自动愈合。过不了几日就好了。”
“姐姐……”萧宝宝突然冷脸。
萧瑟默默与他对视,“萧宝宝,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看伤口。”
萧宝宝挑眉,“什么事?看这佛像吗?”
“这只是一部分,”萧瑟往寝室走去,“我需要赶去一个村子,你看过之后陪我一起去。”
“村子?”萧宝宝跟上,“是这个佛像的村子吗?”
“嗯,去吗?”萧瑟开始解衣服。
萧宝宝盯着她的领口不语。
萧瑟很快解开领口,一片黑红盘踞在她脖子以下,映衬在她雪白的脸颊之下甚是可怖,“看见了吗?可愿陪我同去?”
“怎么这般严重?”笙离当即惊呼,“瑟瑟,你竟然还想不治而愈?”
“再往下拉点。”萧宝宝皱眉。
“好歹你是个成年男子,”萧瑟摇头,“男女授受不亲。”
“……”萧宝宝顿了顿,与她对视,“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自然是!”笙离有些着急,“伤口已经看见了,你能不能治?”
萧宝宝随手一指,笙离不由自主的飘了出去。“啊啊啊,你这个邪魔!”
“你看,不相干的男鬼已经出去了,”萧宝宝嘴角一挑,“姐姐你把下面拉开,我来看看能不能治。”
“……”萧瑟不语,萧宝宝便一直盯着她。二人对视良久,萧瑟又往下拉了寸许,“萧宝宝,你看一半和全看完都一样,我不需要疗伤。”
萧宝宝点点头,“你这伤口确实不像是昨天伤的,姐姐所说自动痊愈倒是真的。”
“嗯,”萧瑟整理好衣服,往外走去,“笙离?我和萧宝宝出去一趟,你且随意。”
“瑟瑟,小生也要去!”笙离飘的并不远,只是方才无法接近门内,这会儿萧瑟走出来,他急忙飘到了萧瑟身边。
“你不要去。”萧瑟语气认真,然后扭头看向萧宝宝,“不走吗?”
萧宝宝漫不经心的以两指捏着佛像,语气淡淡,“姐姐你可真是不省心。”
“瑟瑟瑟瑟……”笙离有些急,看萧瑟那么急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小生也要去。”
萧瑟并不看他,只对萧宝宝道,“走吧。”
萧宝宝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笙离,揽着萧瑟瞬间不见了踪影。
留下笙离一脸呆滞的看着虚空,徒留一地落寞。
这边厢,萧宝宝揽着萧瑟一路虚空踏飞,循着佛像里的一缕气息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糖水镇。
萧瑟有些疑惑,“为何到了这里?”
萧宝宝邪笑,“有个老秃驴等着我们去收魂呢。”
萧瑟皱眉,“你如何得知?”
“呐……”萧宝宝一把捏碎佛像,碎片哗哗掉落,一缕白色雾气显现,随后朝着南方飘去。
“和尚在那边?”萧瑟原本还有些担忧,现在看萧宝宝如此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和尚,担忧放下了大半。
“是啊,”萧宝宝挑眉,似笑非笑,“姐姐准备如何处置他?”
“且看看再说。”
“唔……好吧。”
二人一路跟着白气,很快便找到了和尚所在的府邸。
那府门看着甚是大气豪华,朱红色的大门镶嵌着一排排鎏金门钉,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目光逼人,台阶是普通的石阶,却生生比安亲王府多了一阶。
萧瑟无声讽笑。
二人无声无息的跳入院墙,跟着白气畅通无阻的到了灯火通明的一间房间。
透过窗前剪影,可以看见里面坐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微胖无发,另一个瘦高有须。
那二人此时正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其中一人道:“承蒙乐天法师相助,小弟敬你一杯。”
另一人笑的欢乐,“知府大人抬举贫僧了,贫僧一介草民,得知府大人青睐才有了用武之地,理应贫僧敬大人一杯。”
“哪里哪里,应当小弟敬你才是。”
萧瑟蹲在窗边听他们互相赞美来赞美去的,心中郁结难挡,侧头看向萧宝宝,只见他脸色不复之前轻松,眉头微皱,神色若有所思。
“怎……”萧瑟话语刚出口,里面陡然传出几句对话,惊诧的她一时失了言语。
那知府笑道:“还承蒙法师授之驻颜养身之术,那婴孩脑髓果真大有用处。”
“那是自然,”和尚很是得意,“婴孩怀胎十月,吸收了父母的精华,可是处处是宝呢!”
屋内笑声久久不歇,衬着外边夜色无边,萧瑟面容冷漠:“有把握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