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左右,紫衣载着轩辕昱空就来到了山脚下。山下的大道上整齐的站满了人。彩旗漫天,甚是繁华。只见前面一马夫牵着高头大马等着轩辕昱空,管家手拿算盘陪伴左右,后跟四人大轿,轿子一旁有随从丫鬟,另一旁跟着手拿丝帕,形态造作的媒婆,唢呐手、锣鼓手、腰鼓队一应穿着红色的吉祥衣服。后面便是四人一排的彩旗手和护卫,浩浩荡荡足有一百多人。众人见到轩辕昱空和紫衣站定,齐声高呼:“恭迎阁主夫人!——恭喜阁主!——”声音震耳欲聋,响彻百里,紫衣突然就觉得了幸福,就如父亲站在台上看着数百弟子振臂高呼的幸福。
轩辕昱空看着紫衣说:“紫衣,你们修真派结婚就只是师父同意,拜个祖师告知天下各派,少了我们这些个凡尘俗礼,今日你肯委身下嫁与我,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所以今天我按照俗礼来办,我要一路唢呐、锣鼓、腰鼓不息,告知天下,我要宴请天下各路英雄,都到流云阁,大宴五天五夜,我要天下人都看到我们喜结连理,都看到你的幸福。你说好吗?”
紫衣抬起头来,久久的注视着轩辕昱空。很久才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轩辕昱空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意思,以后流云阁上下包括我,都要听你的,都要宠着你。”
紫衣的脸上突然就有了一丝笑意:“那就这样办吧。”
轩辕昱空还是第一次看见紫衣的笑容,一时觉得心里一热:“娘子,请上轿!”说完亲自挽开轿门上的丝绸帘子,紫衣便径直上了花轿。轩辕昱空换上红色礼服、头戴大红礼帽,骑上高头大马,一挥手唢呐、锣鼓、腰鼓便响彻天际,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流云阁而去。
云端上,有那么一群人,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消失在绿色的季节里,却久久不肯离去,有亲情,有友情,还有那缺失一半的爱情,一个人的爱情还是爱情吗。人群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那一生的遗憾。
“你可以选择忘记,也可以选择留下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但你不能消沉。”冷影和笛消并排站在一起,却都是望着远方。
“遗忘了她那我也丢失了,记住那些美好也只会让我更忧伤。谁叫我在她最寂寞的时候遇见她呢。不过在她寂寞的时候会想起我,对我也是一种赐予吧,我做了她寂寞时候的消遣,这也是一种宿命吗?”笛消说。
“宿命是什么?”冷影静静的问。
“宿命就是无法改变的命运。我们都逃不出这宿命。”笛消说。
“如果逃不出,那我们每天所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呢?”冷影说。
笛消转头望着冷影一眼:“如果我有你那样平静的心境,也许会过的很好。”
“你所羡慕的人也许有你所更不愿意承受的秘密,只是你看不见平静的另一面。笛消师弟,放下吧。或者埋藏在心里永远不要打开那扇门。”冷影说。
日上三尺,云消雾散,有温暖从四面八方投向大地,万物在微风中滋长,高高的随缘山上,有两个人站在悬崖边,像是在等待又或者在遗忘,有一天,我们真的知道什么是命运吗?
“还是说说你吧,你和况后如城约定什么时候比武?”笛消问。
“六天后清晨卯时一刻,随缘山下同安镇北。”冷影说。
“这么远的距离,只要你们收敛些,所发真气应该可以瞒过师父。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笛消说。
“恩,到时候你肯定会来吧。”冷影说。
“不来的话也许我就错过了这一生遇见的最精彩的比武了。”笛消说。
流云阁,每天人山人海,天下各门各派听说寒天门掌门的女儿下嫁到流云阁,无不称奇羡慕,都来拜会,就连羽翔门,飘零谷,都派人前来道贺,其他门派就更不用说了,一时间流云阁名声大振。紫衣在修真界也是前百位的人物,更别说在这江湖俗尘了,这流云阁以后有天下闻名的修真高手紫衣坐镇,自然可功垂千古。眼看这五天的大宴将过,但是四面八方前来拜会的人却依然络绎不绝,紫衣从来没有这样放纵的尽兴开怀过,一连喝了五天,笑了五天,这五天也把个流云阁喝得酒气熏天,一大群人清醒的已经没有几个了。紫衣更是喝得烂醉如泥。一觉睡了过去。在梦里也露出微笑,只是不知道这梦里是谁,让她笑得那样纯真。
大地的西南面,龙首山逐日堂内议事大厅外,恭恭敬敬站了二百来人,人多却无杂乱之声,都全身灌注的盯着议事大厅紧关的赤红大门。议事大厅内,大厅上方,赤铜铸就的太师椅上,苍忨楼坐在祥云之上上,穿着棉布长袍,蓝褐相间,左袖口处那三寸见方的红日出云图璀璨夺目。大厅中央站着百十来人,都穿着棉布长袍,蓝褐相间,左袖口处都有三寸见方丝线秀出的红日出云图,只是颜色深浅不一。这里聚集了逐日堂所有精英。四大护法:残剑,断雪,冷空,沉月;八大长老:金,银(女),铜,铁(女),水(女),木,火(女),土;十二楼主:赤目楼楼主闻人达,百艳楼楼主令狐媚,听风楼楼主叶归尘,墨香楼楼主凌若萱,鬼牧楼楼主阎灵,怀仁楼楼主易怀人,敬英楼楼主穆涟雪,清音楼楼主曲终散,奇聚楼楼主水绫袖,忆回楼楼主林笑风,归仙楼楼主申屠游,西暮楼楼主慕容回;还有二十四洞主都率领手下聚集到这龙首山,现在万事具备只等苍忨楼一声令下。
“二十年前。”苍忨楼沉重的说到:“你们中有很多人虽然没有看见,但是都听说过,寒天门联合其他的所谓正道,八百余人,扫荡我龙首山,我教百十余人惨遭其害。他们虽自称正道却毫不手软。使我教弟子陈尸荒野,鲜血染红了这龙首山,这其中有你们的父母,有你们的兄长,有你们的爱人和子女,还掳走了我的孩儿。我教二十年韬光养晦,今日势力当可与寒天门匹敌,二十年前的旧账今日也该算算了。”
“杀上寒天门,报仇雪恨,杀上寒天门,报仇雪恨。”众教徒热血沸腾。
“众教听令,冷空,沉月和八大长老,明日辰时一刻,率领你们部众从随缘山正门杀入。”
“属下遵命!”冷空,沉月和八大长老齐声道。
“残剑,十二楼主明日辰时一刻率领你们部众从随缘山后门杀入。”苍忨楼说。
“属下遵命!”残剑和十二楼主齐声道。
“二十四洞主明日跟随我直取紫函匹夫的老巢。”苍忨楼说。
“属下遵命!”二十四洞主齐声道。
“断雪,你留守龙首山以防不测。”苍忨楼说。
“属下领命。”一个女子静静的从头到尾都躲在一件宽大的白色斗篷里面,整个人都罩在里面,看起来像一把打开的雨伞。不知道她怎么看见外面的世界,但是外面世界的人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她的样子,包括苍忨楼。也许你见过她,因为她有可能谁也不是,也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也许她就在你身边,但你从来不知道。
“四大护法留下,其余人下去带领各自人马,今夜养精蓄锐。”苍忨楼说。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道,说完之后并无嘈杂之声都安静散去。
苍忨楼见只有四大护法才低声说:“‘守候净空’之事只有你们四人知晓,留下你们是想告诉你们,今夜便是第七日,那‘守候净空’今夜便会解封,等我们明日攻上去寒天门定然已经元气大伤,但是切记,我没有将它封进‘无境盒’前,你们几个不可攻上山来,万一你们几个中有人出事我逐日堂就等于断翼少臂了。你们清楚了吗。”
“属下明白。”四人说。
“此次攻打寒天门,有三个可能。一是‘守候净空’吸食了紫函,我也将它顺利封印,我们一举拿下寒天门。这是上策。二是‘守候净空’并没有吸食紫函,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也要算计在内以免万无一失,这紫函匹夫的《上元真经》据说已经到了第八层,我与他胜负难说,而且山上还有五层以上修为的人不下十人,但是这次我教人数众多,完全可以二敌一,所以就算‘守候净空’并没有吸食紫函,我们也要奋力一战,此战一定要灭了寒天门,我教才可有更大的发展,但是如果真是这样我教必定元气大伤,断雪你一定要做好御敌准备,我恐其他教派乘势来犯。这是中策。第三就是我失手没有封印‘守候净空’,反而被它吸食,那恐怕寒天门和我教弟子都会有危险,如果我们三天未回,断雪你就打开我教禁地的‘玄境无量’阵法,将这‘守候净空’招来,化它于无形,虽然是我教至宝,但万不得已让它烟消云散才是万全之策。此是下策。如果我们第一策成功,那就完事无碍,如果没有,剩下的两策,断雪你才是最后的筹码。本教就看你的呢。”苍忨楼深情的说。
“属下明白。”断雪依然静静的说。残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但是依然只看见白色的斗篷。
“明日是我教的大日子,明天也是你们名扬天下的好日子,对了,冷空,沉月,明天你们也可以用自己修行的剑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明天就让世人看看你们手中与你们同名剑,让你们的剑证明你的名字。”苍忨楼说。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教主厚望。”众人说。
四把剑都微微泛起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