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天史秘传》记载:上古之时,天帝统领各界,本是一片详和之景。谁知黑暗的地界势力噬邪玄帝在地狱之谷自出世起便汇聚了世间万物所有怨气,并随着体内气息渐长也逐渐成形。女娲唯恐天下大乱,炼取灵珠镇压在谷上,希望能借晶石之力阻止他成形,世间一切万物轮回有序,遵循法道常理。可魔界之主却连背天地常理与凡人相结合,并生下一子,引得天地各界共愤。天帝欲把人魔之子同其它恶灵一样封入地狱之谷,让各界安定。
魔主不服,心生怨念。因人魔之子非人非魔;非善非恶,留干世上恐会危及天地。女娲娘与天帝商议,特派女娲族守护者玥芙去诛灭其子,女娲一族一向以维护天道,守护各界安定为己任,便与魔界之主展开决斗。玥芙启用“瀚月之箭”,射向魔主,其仙力让他神形俱灭,怨灵也被归入地狱之含。
玥芙心慈,不忍对幼童下手,但人魔之子终究体内能量非常,她只好将幼童封印在了异域的极冰寒渊。栖身于地狱之谷的玄帝为了重获新生,吸取了魔主残余的怨念,成功破了封印,从中逃出。
远方的羌族铸剑师也随即打造了三把绝世利剑:魔剑“溺云”,仙剑“紫灵”,正义之剑“穿穹”!各界有能力者,神龙族首领手持“紫灵”,上古仙人手持“穿穹”,可惜魔主已亡,“溺云”并无主人,一场恶斗惊天动地,两剑合壁,重伤玄帝,也并未将他消灭。战后元神消失在天地间,不知踪迹。
两剑剑主力竭而亡,坠于大地,三把利剑也回到了出生地封印。女娲预言:玄帝一曰未除,天地便岌岌可危,唯有寻到三把利剑的有缘人才能使事情终结……
万年之后世间一切的重生……
没有谁知道波涛浪涌的浩瀚东海上空,还存在着一个半悬,美好瑰丽的九云烟州,这里居住着不老不死的的女娲一族。林峰耸立,树木常青,似于人间无异。
一汪清泉从主峰汩汩而下注入无尽之海。两峦谷亭涧桃雨纷飞,繁竹障眼,一排排仙鹤自天际中翩翔掠过,处处洋溢着和谐气息。仙雾缭绕间,远远可恍惚见着一人依身于百花丛,坐在立地而架的秋千上悠悠荡荡。
走近去看,原来是一妙龄女孩儿,淡扫娥眉柳含春,细瞧秋瞳如剪水,神情闲乐自然,一张柔软的宛若红缎子的樱唇轻轻上扬。她身着纯白色茜纱长裙,内衬蕾丝碎文裹胸,穿出了少女的冰肌玉骨,中间再用了一根轻细玉带围住。
女孩儿一动,一头靓丽的黑发如瀑散开,两娇耳侧碧坠摇曳,裙摆悄然摆弄。几只花蝶也被女孩儿的的美丽吸引过来,飞绕在她纤若柳条的腰际边。“熙墨姐姐,看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其中的一只粉色蝴蝶在她耳旁飞扑着薄翼。女孩儿的眸子流转一下,似盛满的清水快要漫出,浓密的睫毛煽动,朱唇微启:”对呀!阿爹和阿娘好不容易才放我出来玩要,整天学什么法术累死啦!还不如你们,自由自在地多好!”
粉蝶的声音细小,干脆飞到她的肩上:“你是咱们九云烟州女娲族的守护者,使命重大,多学些法术当然很有用啦!”
熙墨的嘴唇轻抿,吁出口气,种种愁绪爬上心头,似在无奈地抱怨自己的守护者身份。对于她来说,这九云烟州虽和谐美丽,却远不及世外的繁华红尘,偶尔总是在阿爹的法杖下一睹人间,或是承着她的仙鹤坐骑“白雪”在天上一览人间风景!
刚要起身,去看看阿爹和阿娘,轻拨长裙走到不远处,忽觉得一阵昏眩,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模糊。她的肩部随即传来刺骨的疼痛,熙墨只觉天旋地转,这种痛感很快迅速的扩散全身,她直冒冷汗,紧紧捏住剧痛的肩部。一闭眼,熙墨便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熙墨姐姐!熙墨姐姐!”一群蝴蝶仙灵飞过来焦急唤着……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一个熟悉自然的房间,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舒适的花草清香。这是熙墨最喜欢的熏衣草,九云烟州多生长着这种花草。闻着闻着,她的痛感渐渐消失,床边站着阿爹和阿娘。
熙墨的阿爹和阿娘都是九云烟州女娲族居住地的大巫师与巫女,专占星,卜卦,但对女儿的怪病也无从可知。阿爹手中紧握住一根长长的银色法杖,表情严肃至极:“墨儿,你怎么又犯病了,这次此上次还要严重吗?”
她坐在床上,双手捏了捏昏沉的头部,若有所思,似是在追忆刚才发病情景,每次发病,都是不分世间,不分地点的,但都是十分令人痛苦的。
熙墨叹气道:“不知道,突然就犯了!那种感觉是让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对了,是谁送我回来?”她正疑惑。“是我呀!”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言语,珠帘外有簌簌脚步声迈近,是一个身着微粉色衣服,梳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儿,看起来十分灵巧可爱。
“白雪!原来是你呀!阿爹,阿娘,你们都不告诉我白雪来了!”;阿娘面上浮现轻笑:“你生病,就先让你好好休养,白雪也省得被你整天带着在天上受累!”熙墨怔住了,也是虽说白雪是她的坐骑。但自己却每日闲来无事时,都让她载着自己游览人间。想到这儿,熙墨的脸颊度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墨儿,你这病我与你阿娘一定要尽快找到治愈你的办法,不然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一旁的阿娘也应声点头。
熙墨当然也为她的病痛感到苦恼,不知是何时,自己突然得上了这种怪病,发作起来更可叫人生不如死,她的阿爹与阿娘想到过各种方法都不曾有效……
斜阳西下,夜色也渐渐昏暗。
在九云烟州祭坛下的一间密室里,还点有一豆玲珑灯花,明明暗暗中屹立着两个身影,古色古香的木案上置了一顶香炉,几缕青烟环绕在室内。中央还竖着一面可看清事物本质的水镜。
“终于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看清墨儿生病的缘由!”男子声音响亮,充斥着整个密室。
“嗯!这是墨儿的戒指!”旁边的女子说着就拿出了熙墨常戴的玉戒,男子轻轻一挥衣袖,密室中立刻灯火通明,原来是熙墨的阿爹和阿娘。刚从古籍中搜寻到一些可看清事物本质的方法:需要患者的一件贴身物品!阿娘为了不让女儿担心自身病情,便悄悄拿出了女儿的玉戒。
几番思来想去唯一能解救熙墨的恐怕就是衡山之巅玄清宫的虚元长老;衡山玄清宫乃是上古仙人所栖之地,只因一场上古之争,仙人也因此牺牲;虚元长老最擅猜测天机,济世救人;虚清长老最擅揣度人心,是善是恶皆能清……
次日,清澈见底的亭涧边,刚刚睡醒的熙墨又在用功练习着法术。她一出掌,便引得两涧桃雨纷落。“熙墨姐姐!你终于好了!”一只蓝蝶环绕在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之间。
“……对呀!”她注视着这只轻小的蓝蝶笑魇如花。“墨儿,别再练了,我有事要和你说!”远处巫师正朝着她步步迈近。
“阿爹”她轻唤着,一路小跑到他对面。“你这病呀!阿爹已找到了治疗的方法!”他一字一句认真道着,一只手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轻抚胡须。熙墨的眸子灵光闪动,随即一把挽住巫师的手腕,娇气问:“什么方法?”
巫师挥动双手,施下法术,白色的光辉中幻出了一把弯月形,碧玉色泽,温润如光,箭羽锋利的弓箭,示意熙墨接下。
熙墨黑亮的眼眸里闪过几丝疑惑的涟漪,款款伸出手,却没想刚握住这把弓箭,脑中立刻闪过一些战斗的画面,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但想把这些碎片努力拼成一体,就感觉脑中轰鸣一片,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画面也突然全失,她脱口道:“瀚……瀚月之箭,阿爹,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巫师表情淡然,饱满苍桑的双眼垂下:“墨儿,你无须知道很多,你要做的,就是守护这把弓箭,赶快去找衡山玄清宫的虚元长老,也许到了后来,事情的真相就将水落石出,你也有了自己的使命,去吧!”
熙墨面容沉重,越发疑惑,尽管阿爹的话让她半知半解,但她也想去试图挖掘出一切的真相。“好!”良久,她轻念着,紧紧握住手中的瀚月之箭。屹立在涧溪边纹丝不动,似在追忆着什么,任凭红雨洒满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