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那石老板不禁张大了嘴巴,嘴巴里面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了一个大鸭蛋了,而那吉泽社长的脸色也微微地有些变了。
“你看看这地上的液体,这******分明就是尸油!”崔明伏说完了这句话,又接着往下说了去。
而养小鬼则是利用法师催咒烧符的方式迫使孩童的灵魂追随,过去也曾听说过,法师用符咒施法于大门下的挡板,待有孕妇跨过挡板即刻流产,此时法师再将流产的孩童灵魂收服并纳为己用,其方法与立意跟古曼童的制作大相迳庭,不可相提并论。
简单来说,古曼童的灵魂是自己自愿来当古曼童的,是以慈悲心为出发点与祂共修的。中国养小鬼则是用法术禁锢、屈服孩童的灵魂任意指使,其心态与手段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正是因为这些孩童的魂魄被收来之时,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身上自带的戾气无法祛除,便会转而噬主,这就是为什么石老板的脸上会有那黑黑的煞气,并且那脖子的一周竟然还有那十指的掐痕,这样子看起来当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只是,这孩童之魂定然可怜,本来我还想看看这孩童的魂魄有没有可能被我和崔明伏用一些奇特之法进行炼化,可以让他由邪向善,怎奈何,崔明伏这一棒子倒是把他直直地送上了西天。
这“小鬼”若是真的出了问题,必定引起那养鬼师的察觉,这在以后,无疑是给我们制造了一个新的敌人。
“哎呀,我真是糊涂啊,我说怎么这两天睡觉的时候呼吸不顺畅呢,谁晓得竟然是被这个玩意儿给害的……”石老板说着,不由得破口大骂,嘴巴里面一直提着一个叫“谷老味”的人,我的心脏不由得又被生生地揪了一下。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句话,谷老味,就是之前帮你找阴阳先生看风水的人?
石老板听到之后拼命地点着头,“就是那龟孙子,妈的,没有想到他真是瞎了狗眼了,上次给我找了个神棍帮我看宅子,这次又送我一个小鬼,我他妈……”
说到这次,石老板自己噤声了,他是个生意人,精明如他定然可以揣度出自己这话的意思。
“感情是这老孙子在骗我啊……”石老板猛拍着自己的脑壳儿。
我摇了摇头,轻声地告诉他,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但是我们做这一行的有些话也不可以说的太过于明白,一个人第一次在你面前帮了倒忙,或许是处于好心办了坏事,但若是接二连三的发生的话,那就铁定不是失手了,那绝对是故意为之,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石老板自己亲自揣度一番,具体是什么感觉,我想他肯定比我们这些人更加清楚才对。
看着那溅在了地上的尸油,我的心里面十分地抵触,看着这满桌的山珍海味,还是没了一点儿的胃口,石老板再次千恩万谢,在把我和崔明伏送下车的空当还给我们封了两个厚厚的红包。
“你说这老犊子是不是傻?”崔明伏捏了捏红包,微微地笑着。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对于他们这种生意人来说,只有永恒的利益,并没有什么永恒的敌人吧……”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下午两点,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和崔明伏准备站在门口抽一支烟再进去。
但那崔明伏此时却一把推开了玻璃门,崔明伏和我不耐烦地转过头去。
“干嘛啊?”崔明伏一脸地不屑,“小姐,你看清楚,现在是几点,我告诉你,现在可是离下午两点半还有整整半个小时呢,你不是说了吗,什么都要依靠那规章制度办事儿……”
崔明丽的脸色又微微发红了,现在虽说天气转暖,但是我们屋子里面的暖气没有停,所以在双倍暖气的吹拂下,崔明丽的脸颊红润地仿佛是一颗红苹果。
她没有理会崔明伏,只是看向了我,“韩小天,有人找!”
撂下了这几个字,崔明丽转身进屋,她走到饮水机的旁边接了两杯水,端到了仙祐堂的会客区的茶几上面,“来,您二老先喝点茶……”
我看着那会客区的位置,在那沙发上面是坐着两位老人,之所以说是两位老人,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们二位的头发,现在已然全部都花白了,只是他们背对着我,所以并没有看到正脸。
“谢谢……”两位老人从崔明丽的手中接过了茶水,慢慢地转过身来,当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从头到脚地把我打量了一番。
这两位老人,男的比较儒雅含蓄。女的也比较温婉有气质,只是这两位的面孔,在我的脑海当中仿佛没有备案,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他们究竟是谁。
“你就是小天吧!”女的先开了口,我突然发现她眼圈高高地肿了起来,尤其是那两个眼袋,仿佛往里面注了许多的盐水,她微微地咧开了嘴巴,嘴角边上挂着一丝的苦笑。
我微微地颔首,“请问您是?”抱歉,对于这两位在我的脑子里面当真是搜不到任何的信息。我说着,慢慢地走到了沙发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那位阿姨不知怎的,竟然抽泣了起来,而且这一开始抽泣就一发不可收拾,见此状,崔明丽拿来了一盒纸巾抽出几张递到那阿姨手中,“阿姨,您先别哭,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崔明丽,妈啦,我当真没有发现崔明丽有这么体贴过,这他妈还是我们认识的崔明丽了吗?
“嗨,你先别哭!”这位叔叔倒是先安抚了一下阿姨,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他的语气里面也充满了无奈。
“是这样子的!”他眉头紧锁,“我们是钱辉的爸爸妈妈,之前你可能没有见到过我们,但是钱辉那孩子却老是跟我们讲起你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我赶紧起身,向这位叔叔伸出了手,“您好,叔叔!”
这叔叔也伸手和我握了一下,接下来继续地讲着钱辉的事情,“那孩子在年后去东北的一个村子里面支教,你知道这个事情吧!”我老实地点了点头。
钱叔叔接着说,“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我和他妈妈也都比较支持,但是事情坏就坏在这里……”他说到此,停顿了一下,而那阿姨的哭泣之声,更加剧烈了。
我的心似乎也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在我的潜意识里面,隐隐地觉得要出现什么事情了。而钱辉爸爸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
“一周前,就在他支教村子周边的山上,他失踪了,虽然已经报了警,警察也展开了搜救,但搜救了一阵子没有任何的结果,也就放弃搜救了!”
钱辉爸爸说到次数,手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但是我们不想放弃啊,我们就他一个孩子,他当时上山就是想跟着那村子里面的猎手打一点山里面的野味,回来给孩子们补补身子,钱辉这孩子啊,自从去到那里支教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有些时候,我们托人给他捎过去的东西,他都舍不得吃,都要留给孩子们!”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了,没有想到,老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跟他一起去的村子里面的那个猎手倒是回来了,但是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总说胡话,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虽说也有你的电话,但还是没有当面说的比较清楚啊,事情就是这个事情……”
话说到此,钱辉爸爸的语气有些迟疑了,仿佛有些难言之隐,此时有些骨鲠在喉,前辉妈妈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钱辉爸爸这才开了口,“我们希望你能跟我们去一趟东北,去一趟钱辉支教的地方,我们再去找一下他,拜托了……”
此时,仙祐堂神龛前的烟火突然亮了一下,原本那长长地一段矗立在香火头顶的烟灰赫然掉落,那烟火又突然明亮了一下。
“我求求你了小天,我之前听钱辉讲过你的情况,我们相信你也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这一点儿的,我求求你了小天,你和钱辉之前是那么好的朋友,这次就当你是帮帮他了!”说完这句话,“噗通”一声钱辉爸爸竟然跟我跪了下来,而看到他跪下来之后,钱辉妈妈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不住地在颤抖。
我伸手把他们二位扶起,“您这是干嘛呢?您先起来,先起来再说!”我的心在滴血,不由得想起了我那在Z城的老爸老妈,倘若我要是遭遇了如同钱辉这样的不测,他们定然也会这么跪着去求人了。
“小天,我求求你,就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钱辉妈妈的哭泣当真是让人肝肠寸断。
“别哭了,我去!”我一咬牙,说的斩钉截铁。
“真的吗?”钱叔叔和阿姨也都欣喜地看着我,从他们的眼睛里面,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