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笑道:“很正常!凌燕那丫头,如今虽然做杀手,但你可还记得,她当初做杀手不过是为了破开世间的黑暗诡谲,她虽然冲动了些,但胸中是有大爱的。独孤城如今愿意舍一人之躯,为黎民百姓的安危铺路,他们是同一类人,她自然会欣赏他,再加上之前一些纠葛产生的莫名情感,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最后几个字,澹台凰没说。
成雅听了,了解的点头,又接着道:“还有炎昭将军,不知怎么就让韫慧知道了那个蒙面人是他,两个人闹了一阵别扭之后,最近似有要走到一起的念头。韦凤的事情您一定不知道,听韦凤说她留守漠北的时候,又遇见了当初那个被她救了的男子,原来人家当初不是刺探军情最后逃跑,而是家里的表哥来找,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了,如今两人又无意撞上,日久就生了情,韦凤心里一直不好意思,还等着找机会对您说!”
澹台凰深深叹惋:“我就出去了一个多月,你们的对象都找到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成雅点头:“是的,等公主的婚事操办完了,怕就要为他们操些心了!”
澹台凰点点头,笑了声,就起了身,没敢说成雅的问题,成雅喜欢了二王兄这么多年,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说忘记。自己要是提起,反而戳人伤疤。什么时候等成雅看上了别人,自己再帮着操持吧!
夜色如鸦,但太子府却是处处张灯结彩,热闹万分,都在准备明日的婚礼。可即便这次不用再从漠北娶过来,也不能说就在太子府出发,连个过场都不走全,于是便按照宗亲司仪们的意思,澹台凰大半夜的转移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宅子。
记得上次也是安置了一间宅子,澹台凰询问为什么不去上次那家,太子爷对于这件事情的解说是:“那间宅子不吉利,不宜婚嫁,所以上次才出了意外,这次换一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容色很有点恼怒,原本不是信鬼神之说的人,也为了这一场的婚礼能够顺利事事避讳。
一大早的,冲天的鞭炮之声,便震天而响。
澹台凰所在的宅院,是澹台戟带着漠北的一众朝臣,在迎客送客,其中陈轩画起了不小的作用,姑娘家到底是稳重妥帖一些。倒是苦了北冥的大臣们,匆匆忙忙两边吃酒送礼,时间上各种仓促来不及。
而太子府中,太子殿下今日一袭如火般妖娆的喜袍,跟那张冷艳的脸相衬,映照之下美胜沧海明月,万里山河。世间景致只为他一人而绽。
门口传来一声高呼:“东陵夜王,夜王妃到!东陵逸王,逸王妃到!”
这声高呼落下,大家都愣了一下,因为帖子里面子只说了夜王会携王妃而来,倒是没说逸王也会来。出于礼节,君惊澜很快的出去迎接。
而彼时南宫锦并不在外院,正在后院谈天说地,干儿子第二次成婚,澹台戟这次在这里,料想也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而且澹台凰怀孕,标准的买一送一,所以她非常高兴!
高兴之下就忍不住拿别人逗乐,她翘着二郎腿瞟了一眼眼前的冷子寒和墨冠华,一边悠闲的嗑瓜子,一边道:“你们看啊,这些后辈个个都成婚了!你们两个老处男,快点把终身大事都解决一下,我看了都为你们着急啊!”
老处男?!
墨冠华和冷子寒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称谓真是……伤人自尊!百里惊鸿薄唇微扯,露出了一个可以被解读为笑的表情,似乎记起二十多年前,战场上,锦儿说要召集皇甫怀寒、冷子寒、上官谨睿、墨冠华等人,召开什么钻石王老五的处长生涯研讨会来着。
冷子寒沉着脸静默了半晌,狂傲的声线带了严重的不豫:“这件事情不必你操心,我就这样挺好!”
墨冠华和冷子寒总是作对的,但这会儿,也忍不住站到了同一战线上,点了点头,笑道:“自由惯了,若是突然成亲,反而不习惯!”
南宫锦叹了一口气,拍着他们两人的肩膀道:“其实你们两个也不用再伪装了,你们那点小心思我们早就看出来了,都待在一起二十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私下做些苟且之事,如今惊澜的事情结了,你们也把事情办一办的好!”
话一说完,冷子寒和墨冠华都隐隐有了想呕吐的表情。
终而是冷子寒蹙眉道:“小锦,不要胡说八道!本尊就是喜欢上皇甫夜,也不可能看上他墨冠华!”
潜台词,别说他不喜欢男人了,就是喜欢男人,也该是皇甫夜那样容色更甚女子三分的男子,怎么可能是墨冠华?
他这一句嫌弃的话说完,整个桃园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吭声,看着冷子寒的身后。
冷子寒嘴角一抽,登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过头一看,一袭红衣妖娆的男子,手上正拿着一柄鎏金扇,十分风流的扇着,但是现下显然是受了某些刺激,以至于他动作顿住,摇着扇子的手,定格在胸前。
正是皇甫夜无疑!
然后,冷子寒的脸色青了,墨冠华身为冷子寒的第一死对头,这会儿也拍着他的肩膀,十分体贴地道:“东陵夜王殿下的确俊美无双,与你正是绝配!”
皇甫夜身边的女子,夜王妃柯惜荺,一副十分尴尬的模样。
皇甫夜摸了摸鼻子,他恍若间似乎是记得,自己和冷子寒二十多年曾经多次一起喝酒买醉,但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他确信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互相爱慕。
咳嗽了一声,满不正经的道:“没想到阁下对本王如此痴情,只是本王没有断袖之癖,要辜负阁下一番美意了!”
然后冷子寒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丢过这种脸,南宫锦这一茬,一下子搞得三个男人都尴尬。
最后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道了句“玩笑罢了”,这气氛才算是活络了下来。随后皇甫夜募然抬头看了南宫锦一眼,随后整个人怔了怔,全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