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听了这话,倒也没被什么过激的反应,更没有因为诧异而跳起来。只耸了耸肩,挑眉看向她道:“你是说,你的每一条密道的出口,都有隐藏的引线,而引线牵引的地方,也是一大堆炸弹,那些炸弹现下正好就在我的脚下!只要砰的一声,密道出口那边爆炸,我脚下的土地也会很快的爆炸,而爆炸的程度并不天大,我们下面的人通通都会被炸死,但是你在半空中,属于一种安全高度?”
“你……你知道?”慕容馥这下是彻底震惊了,面上隐隐都已经有了青灰的颓败之色。
她这颓败的表情,看得澹台凰一阵暗爽,于是开口大吹牛逼,胡说八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就你那点小心思,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凌燕的嘴角忽然抽了抽,低下头,脚趾头都能想到。陛下,你这样吹牛,脚趾头……他知道吗?
慕容馥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
“砰!”
“轰隆隆!”
连锁爆炸的声音响起,地道口爆炸了!离得太远,不能看见血肉横飞的场景,也没有成功的将引线燃烧过来,更无法成功的炸了澹台凰脚下的这片竹林。澹台凰所在之地,一片寂静,完全的寂静。
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
慕容馥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输了,惨败!但,她忽然笑了声,扬手一挥,半空中那六个人,手上都拿着火药,点燃了,对着他们扔来!
“趴下!”澹台凰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俯倒在自己身后的沟壑里。早就知道慕容馥会来这一手,所以挖个坑避火药的这一招,他们早就想到了!
“轰隆隆!”
“轰隆隆!”
六阵爆炸声响起,土地炸得横飞,不少泥土的都掉落到了澹台凰的身上,脏得很!
澹台凰抖了几下身上的泥土之后,刚刚站起身,又是“轰!”的一声传来!
“Fuck!”澹台凰看见眼前的变故,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最后这一颗火药,是慕容馥投的,但目标不是对她,而是对那座已经空无一人的血楼!血楼炸毁之后,她自半空中冷笑了一声,那六个绝顶的高手,抬着轿子转身走了!
来来去去,姿态都潇洒得可以!澹台凰忍无可忍,扯过身边一名士兵手上的弓箭,毫无预兆的对着慕容馥的后脑勺射了过去!
利箭传来,夹杂上古内力,不可硬接!六个高手身子一歪,帮慕容馥避开了那箭,但是太歪了,把慕容馥从轿子上泼了出来!慕容馥堪堪一个翻身,紧紧攀附,抓住了轿子底部,才没从半空中掉下来!但看澹台凰的眼神,已经只剩下杀气了!
澹台凰冷哼一声,把弓箭往旁边一扔!看慕容馥像是在空中玩吊颈一样,在那六个高手的帮助下,狼狈的飞走了,她心情才好了一点:“轻飘飘的你来了,炸了老娘一身的泥土,你还想挥一挥衣袖轻飘飘的走?你以为你是演《再别康桥》的徐志摩?”
再别康桥是啥?不知道。徐志摩是谁,也不知道!
但是凌燕很奇怪:“陛下,她好端端的炸了血楼做什么?而且您方才为何那么生气?”
说起这个澹台凰又上火:“这么多年她用血楼做了不少事,其中不乏是暗中除掉了朝中跟她为敌大臣,在血楼里面找出证据实在是太容易了,有了这证据再善加利用,慕容馥在西武朝臣心中的地位,可……果然是不能小看慕容馥!”
毫发无伤的除掉血楼,这一点她赢了。但被慕容馥炸毁血楼,这一点她败了!
恼火的启程,回去。
第二天一早,才到达太子府,太子爷早就在门外等着她,伸了手,等她过去。十指交缠,他说:“太子妃,能想到慕容馥没有那么简单,提前就挖好了防雷的沟壑,这很好!”
“嗯!”澹台凰很受用的点头。
“在极快的时间之内,就部署好了一切,还切断了慕容馥要炸掉竹林的引线,同样很好!”他接着赞美。
澹台凰更加受用,重重的点头:“嗯!”
“只是竹林有炸药的事情,是爷算到的。拿爷的谋算出去吹牛,这样真的好吗?”他语气十分温和。
澹台凰眼皮一跳:“呃……”尼玛,那时候看慕容馥一脸颓废,心里太爽了,就忍不住吹了牛逼,这下好了!她那会儿还说慕容馥在竹林埋炸药的事情,自己用什么就能想到的来着?脚……脚趾……
然后又听他温柔的笑道:“太子妃,你的脚趾头真聪明!”
这话是毛意思?约莫就可以理解为,太子殿下就是澹台凰的……脚趾头?!
澹台凰的脑后滑下一滴尴尬的汗水,抓着他的手,十分谄媚地道:“亲爱的,我们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你的主意不就是我的主意吗?我们两个既然已经如此关系,又何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呢?我拿夫君的主意出去吹吹牛,也不算什么大事是吧?”
太子爷表示这一声夫君听起来非常受用,懒洋洋的笑了笑,一张冷艳的面容看起来甚是蛊惑人心,温柔的道:“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脚趾头之说,实在是分外幽默!”
“幽默”这两个字,让澹台凰十分明确的听见了重音标,成功的让她的小身板一颤,想着是否应该温柔点,她温柔一点,他或者心里舒坦一点,就不跟她计较了。
但是怎么温柔呢?于是澹台凰想起了南宫锦。想起南宫锦的结果是,飞快的一把扯着他的手,更加谄媚又害羞的跺脚,道:“矮油,讨厌哪!”
太子爷似乎抖了抖。
随后她低下头,状若羞涩的接着道:“人家的意思,不就是说夫君已经和人家的脚趾头一样,成为了人家身体的一部分,密不可分了吗?夫君何须如此生气?矮油……”
太子爷似乎又抖了一抖。
门口站着的凌燕、韦凤等人,已经举着手中的兵器,默默的凋残在空中了!请恕她们都是头脑正常的人,实在无法忍受这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