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甫轩一惊,又高声道,“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皇上,太后中毒了!是御医诊断出来的,还有……还有,太后是吃了漠北三公主遣人送去的糕点才中毒的!”小太监一口气飞快说完。
澹台凰一愣:“我什么时候送糕点给太后了?”她跟那老太婆又不熟,为啥要给她送吃的?
“但大家都看见是你宫中的宫婢成雅送去的!”小太监又接着道。
皇甫轩顾不得再听,飞快往凤祥宫而去,并冷声开口吩咐:“来人,给朕将那个成雅抓来!”
“是!”御林军领命,飞快奔驰而去。
澹台凰正要开口辩解,澹台戟却抬手一拦,微微摇头,示意她先别出声。随即双手背在身后,抬步跟上皇甫轩的步伐,一齐往凤祥宫而去……
君惊澜好看的眉梢微皱,顿了一会儿,也举步跟在他们身后。魅眸中闪过一丝困顿。忽的,眸中冷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
难道……
而此刻,西武女皇的宫内。
“砰!”听完下人们的奏报,慕容馥一巴掌扬起,狠狠的拍到了檀木桌面上!
只是一瞬,那张桌子便四分五裂!而这位西武女皇,方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身玄色龙袍,暗色的映衬让她多了几分威重!她的五官有着江南女子的秀美,扬州女子的温婉,可眉宇之间却透着帝王的刚毅与威严,此刻,她的声线也冰寒得惊人:“好你个君惊澜,欺人太甚!”
她这一声呵斥,身后一名随从打扮的男子赶紧抬步,上前开口:“女皇息怒,西武与东陵一战在即,不宜再得罪北冥!”
“朕当然知道,故而才没有直接发难,派人请他来,他倒好,竟然还当众杀了朕的人!如此得寸进尺,简直欺人太甚!”慕容馥怒意难抒,心头的怒气像是一把火焰,硬生生的烧起,直戳心肺!
随从咬牙,四处看了看,确定都是他们的人之后,附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女皇,既然这样,您不若釜底抽薪,除了君惊澜!北冥若是没了君惊澜,必然变为一盘散沙,届时,我们就可以……”
“好!来人,传朕的命令……”
凤祥宫,门口金柱立起,上面雕刻着九只腾飞的凤凰。
宫门冷肃,门口的宫女太监们分成两排站好,双手交握,微微低头,十分恭谨而整齐,一派皇家威仪!
而大殿的门口正站着一众太医,个个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面露焦急之色!
澹台凰等人也正到了门口。
门口的御医们偏过头,一见皇甫轩,当即跪下开口:“臣等拜见皇上!”参拜的声音是十分整齐,只是头却因为羞愧低的极下!
皇甫轩却不曾看他们,更没有注意到他们神态的不对,几个大步踏入殿内,一把掀开纱帐,入了寝宫:“母后怎么样?”
太医们赶紧爬起来,跟了进去,可好半晌仍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答话。
澹台凰,君惊澜和澹台戟出于礼节,都只能站寝殿的门口,隔着重重的珠帘看着殿内。只见飞凤秀榻之上,皇太后面色浮白,鬓发微乱,床边还有暗黑血迹,宫女们正跪在地上擦拭。这中毒之态,不似作假,而且这毒还中的不轻!
皇甫轩原本就心急如焚,意见此景,更是心下大悸!飞快上前,一把握着皇太后的手:“母后,您怎么样?”
“本宫没事,皇儿莫要担心!”皇太后咳嗽着开口,可这一咳,又有血涌了出来。
一旁的宫女赶紧将秀帕递上来,刚欲擦拭。却被皇甫轩一把接过,亲自伺候皇太后。而此刻,他灿金色的眸中满是戾气,偏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太医:“朕问你们,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的院判赶紧上前回话:“启禀皇上,皇太后这是中了毒,中的是鸩毒和穿肠散,三日内若是找不到解药,恐怕……”
这话未落,皇甫轩当即冷声呵斥:“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解药?难道还要朕教你们不成?”
“皇上!臣等……臣等……”太医们支支吾吾,互相看,眼神激愤,鼓励同僚发言,自己却不敢开口。
“太医令,你说!”又是一声冷喝,怒气蒸腾!酷寒的语调像是雪山终年不化的坚冰,戳得人脊背发凉!
帝王之怒,等闲不可承受!太医们皆吓得通身一抖,全体跪下,飞快磕头,太医令赶紧道:“皇上,臣等无能!鸩毒和穿肠散都是剧毒,若是分开或还有救,可混合在一起,臣等……臣等完全束手无策啊!”
皇甫轩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一脚对着太医令踢去:“束手无策?领着朕的俸禄,享着朝廷给你们的尊荣,遇事却说束手无策!束手无策?那你说说,朕要你们何用?朝廷要你们何用?”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太医们飞快磕头,只是一会儿,那额头便青了一块。
澹台凰偏头看了澹台戟一眼,澹台戟亦回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但剑眉却微微皱起,这件事,会有些棘手……
眼见皇甫轩的怒意越来越盛,皇太后飞快拉住他的手,咳嗽道:“皇儿,你责骂他们也是无用,御医也不是神仙,还能逆改天命不成?咳……咳咳,好了,本宫累了,你们先退下吧,让哀家休息一会儿!”
皇甫轩赶紧将皇太后扶着躺好,给她掖好被角,开口安抚:“好!好!母后,您先休息,不要担心,朕来想办法!”
太后躺好,闭上眼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
但这会儿,澹台凰、澹台戟和君惊澜,看着皇太后此刻的表情,眸中都露出一丝古怪!被人毒害,应该是气愤难平,可为何皇太后像是安然等死一般?甚至都不问下手的是谁,处置了没有。这未免太诡异了一些!
寝宫内的皇甫轩起身,蟠龙靴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外,俊美无俦的面色冷的惊人。行至门口,一把掀开了纱帐出门。寝宫内的一众御医也是连滚带爬的跟了出来,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