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慧根本懒得看他,却也没忘记飞快的开口:“快!快点去找女皇陛下,就是你们的太子妃,刚刚被人抓走的那个……”
“什么?”曲席倪也是一惊,赶紧去调动兵马。
一下子,整个南海附近,都陷入一片混乱,四处都是追击的线人,有的是影部的人,有的是军队。
所有人急急忙忙的想找到澹台凰的人,而作为正主,她如今正四仰八叉的安心晕着。
“滴答!”
“滴答!”
外头开始下雨,让这场追踪变得更难了些,一片漆黑诡谲的山洞,也在这场雨中变得潮湿起来。
澹台凰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靠在山洞的墙壁上,一下子撞上石头,撞得头有了一瞬间的发昏。
于是,晕得更加严重。
她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等她自然醒来的时候,眼前有点模糊,但也能从山洞口往外辨认出来,现下还是白天。摸了一下脑袋,心中的第一想法是,还好,脑袋还在,她还活着!
第二想法是,抓她的人还是个好人,等着她自然醒来,没有在中途弄一盆水,毫无风度的将她泼醒!
由此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大抵是有点什么原因,对方才没直接杀了她,她必须赶紧搞清楚是啥原因,然后拿着做筹码,保住自己的小命!
第二,这人既然都没有用水将自己泼醒,那就说明他没有虐待倾向,自己就算被抓了,也应该不会挨打,不会受虐待,不会有人残忍的伤害她的身体!
想完了之后,脑袋便开始趋于清明,还有点小小的庆幸。直到她脑海中的思绪彻底的清晰起来,还没完全把眼睛睁开,便听到对面一米左右,传来一道邪魅戏谑的声线:“醒了?”
这声音优雅得很,跟王兄的声音很像,只不过王兄的声线,是优雅华丽中带着三分笑意,这人是优雅华丽之中带着几分妖异。
澹台凰先是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便看到了一双淡紫色的眼眸,如上好的宝石,妖光泛滥,邪魅逼人,他手上拿着一把鎏金扇悠闲的扇着,那薄唇微微勾着,似乎在笑,其实并没有笑。
这人一身红衣妖娆,容色更是勾魂夺魄,的确是皇甫夜没错!但看这样子,显然他抓自己的时候,也十分狂拽**炸天的没换行头,没蒙面纱,用自个儿的身份的大刺刺的奔出去,十分张狂的把自己抓了,和半城魁杀人一样的风格,半城魁杀人是生怕不知道人是自己杀的,这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人是他绑架的!
澹台凰搞清楚了眼前的情况之后,也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一阵晕眩,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动还是可以动,就是内力被封了!这个认识,让她心里更加郁闷不安起来。
见皇甫夜的眼神扫过来,她抬手,作迷惘状:“啊,我是谁?”
不知道装傻、装失忆能够逃过一劫不,虽然看皇甫夜的样子,也不是很好骗!她相当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有点忐忑的把自己的屁股往石壁的变上挪动了一下,就算没骗过,也不要直接杀人啊。
皇甫夜斜睨了她一眼,也并不在意她的装傻行为,他一只手拿着自己鎏金扇,慢慢挥着,另外一只手,捻着一根长长的穗子,穗子的另一端,是一个小小的玉牌,正是那一日自己和成雅忘记了带钱,那位柯姑娘给她的令牌!
回忆了一下自己倒下去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一声很轻的“咚”的一声,看样子是这令牌掉出去了!
她伸手便不悦道:“还给我!”虽然她现在作为一个被绑架的人,不应该找他拿什么令牌,应该先关心自己的小命。但那东西毕竟是恩人给的,还是拿回来比较好!
她如此激动,反应也有点大,令皇甫夜更为疑惑,他微微挑眉,邪魅的声线缓缓响起:“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关你什么事!”从皇甫夜的表情,不难看出来他对这东西很有点介意,澹台凰看了一下他的脸色之后,也不敢贸然答话,说不定这东西就跟皇甫夜现下没有杀了自己有很大的关联,所以她还是不要贸然回答。
要是她不小心猜对了,皇甫夜真的是因为这个东西才没有杀她,结果她说跟那姑娘只是萍水相逢,那等于是自寻死路!
“不关本王的事?”皇甫夜眉梢皱起,此刻那张脸上已经带了不少戾气,从皇甫轩那个臭小子,忽然下令给自己和逸一人赐了一块封地,并让他们离京前往封地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事有蹊跷,那时候却不能有任何作为,因为朝臣们都认为这是他们这两个皇叔不再受帝王信任的表现,他们若是不走,会让局势动荡。
然而离开之后,他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里头的蹊跷,很显然的这事情有很大的问题,只可惜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令他心中憋着一团很大的火,最为让他恼火的是,当初在皇宫,是自己劝那小子若是喜欢,就要抓握,不要学自己,不要学他父皇,最终才将事情搞到如此地步,他心中如何不恼?
倘若不是自己当初劝他那一席话,倘若不是自己帮着这臭小子瞒着他父皇,澹台凰到如今不可能还有命在,而轩儿也不会出事!这一切,他都有责任!作为亲王,他没有将皇帝引导上正确的道路。作为皇弟,他联合自己的侄儿欺瞒兄长。而倘若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他尚且能隐忍这些不安,但偏偏最终弄成这样!
这一切他难辞其咎!他心里清楚,若是当初他听了轩儿那一番请求之后,仍然将那小子对澹台凰动心的事情告诉了皇兄,如今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此刻澹台凰说“不关他的事”,也很快的令他联想到了这件事,触及了他隐藏的情绪,使得他这整个人都有些暴怒起来。
澹台凰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有点忐忑,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再刺激他,有点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不要激动!还是你和这令牌的主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