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黄风岭,又走一段时间,终于终于,唐僧“又”来到了这里,流沙河。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一条浊水阻住玄奘去路,更是阻住许多“唐僧”的去路,就在此地,九世金蝉子命丧。
取经的师徒三人考虑如何过河时,突然,一个水怪冲上岸边,试图掳走唐僧。可惜,此时不和“过去”一样,齐天大圣和天蓬元帅在此,卷帘如何能得逞。其实自从太白金星走后,惧怕心内飞刀的卷帘还真的很少吃人。当然,“很少”和“没有”是不一样的,时不时还是会打打牙祭。不过说实在的,飞刀旋转,钻心刺肺,十分疼痛,卷帘尽量忍着贪欲不上岸吃人。这日,实在忍不住的“水鬼”冲上岸,看到白白胖胖味美多汁的唐僧,顿时食欲大开,也不管边上的两个妖怪,卷帘直接上手。
八戒放下担子,掣出铁钯往身上妖精便筑,那怪使宝杖架住。要说八戒这时候也不是正常状态,眼中恶气丛生,粘着“水鬼”开打。如果是在天上时,一百个卷帘也打不过天蓬,但此时,一边是吃了许多人外加九个金蝉子的水怪,一边是邪气入体,实力虚弱一半以上天蓬,二人大战倒是旗鼓相当。孙悟空将唐僧安置好之后,掏出铁棒打向水鬼。卷帘本来就将将打平八戒,悟空来了,他赶紧逃回水里。之后悟空让八戒去水中引怪上岸,几番折腾,但也没能制住卷帘。在两个天神厮打过程中,悟空顺便化了一顿斋饭。
“大圣,来的早啊。”鸟人将准备的食物递给孙悟空,说道,“大圣爷应该还记得那乌巢禅师的话吧,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那个水鬼就是您的最后一个伙伴,三师弟卷帘大将。”
“老孙自然早就知道。”悟空说,“不过看他们打架有趣,耍耍而已。那猪最近憋的厉害,很狂躁,需要好好发泄一下,水鬼来的正好。”
“大圣可知卷帘大将的来历?”鸟人问。
“当年我闹天宫时倒是听到神仙们有传,说此人是张百忍的万世劫身之子。只不知真假。”悟空说,“估计是真的。玉帝那厮经历万世,子女无数,甚至有时候自己是自己的后代。这家伙没准真是私生子呢。不过,听说张百忍擅长生姑娘,少有儿子。”
“真假不知道,但他确实很受宠。他手上的降魔宝杖似乎就是玉皇大帝某一世劫身的随身兵器。”鸟人说,“大圣,与此人相处需要小心。”
“他还敢在我眼皮底下搞事?!”悟空笑道。
“这可不得说。”鸟人说,“此次取经,唐僧是释迦摩尼爱徒,您是妖族名人,小白龙是观音的下属,八戒则有东华帝君的关系,这个卷帘和玉皇的牵连不比你们诸位弱。而且,玉帝反客为主,原本是三清为了削弱天庭而引西方佛教的取经计划,反而成了三界之主制衡道门的手段。卷帘作为玉帝唯一门面人,想来必有过人之处,玉帝肯定有什么手段放在此人身上。大圣,和他在一块可不能像和八戒那样随意,宁与君子为敌,不可与小人交恶。”
“不搭理他便是了。”悟空说,“不过,如果他不自量力,那就别怪我了。就算张百忍实力强大,老孙当年不敢与他试一试,但现在……呵呵。”
“大圣说笑了。”鸟人知道,悟空还是在和那位娘娘赌气。
看腻了两位天将的比斗,悟空飞身去找“始作俑者”。这卷帘不是观音的人,她自然不会像小白龙时亲自到场,只派出“天尺大神”木吒出面。水下的卷帘其实早就认出了孙悟空和猪八戒,但如果贸然相认,刚刚“抢唐僧”的事怎么解释?必须有个中间人说和,把那事遮掩过去才行。木吒刚好是个不错的和事老。在天上时,卷帘与木吒并不相识,二人虽然都是玉帝派,但木吒常年在观音那里做“传话使者”,没机会相见。这次到了玉帝部署的关键任务,二人配合的极好,卷帘顺利和唐僧汇合。
拜了三藏,又拜了行者与八戒分了大小。三藏见悟净行礼真象个和尚家风,故又叫他做沙和尚。悟空在边上心中暗笑:“你这凡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我等三人被‘事先’定好法号,你不敢改,但又气不过,取了三个额外诨号,哈哈,有趣有趣。常言说和尚全靠剃头才六根清净,否则心思最多,你这和尚真是这般。可笑,可笑。”
木吒将观音的葫芦仍在河中,悟净摘下九个骷髅骨,以九宫法围住葫芦。唐僧乘葫芦过河在,在这之后,九世的一切就如流水一般,再也和唐僧没任何关系了。这也是九世的努力才换来今日的成功渡河。
漂流过程中,玄奘用眼斜了悟空一下,心中暗道:“老三最懂礼数,对我恭恭敬敬,二的虽有痴傻,但也算明白事理,唯独你个妖猴不尊长幼,自大狂妄,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早晚我会收拾你!”
正是:九世禅心遇水祸,卷帘不敢面江流。混世石猴本有助人护主之乐,无奈涛涛混水荡的玄奘人心浑浊。都是作的,都是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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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鸟人观察流沙河时,秋千哭着飞了过来,“乌鸦,你管管那女人啊!她把我的零食都吃了!呜呜呜……”
“唉~你们怎么就不能让我有个闲工夫呢?”鸟人说,“环啼在哪?”
“她在后面。”秋千说道。
果然,不一会,环啼骑着吱吱飞来过来。很明显看得出来,吱吱和环啼打了一架,两个家伙鼻青脸肿。
“嗨!鸟哥哥。”环啼说道,“吱吱还是不听话啊。我帮你调教了一顿。”
“吼!”吱吱大怒,翻身把环啼摔下来,二人又打了起来。
“唉~”鸟人无语,“真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