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元旦来临的时候,是愉快的一夜,完美的人生。用不着去回味,因为未来还会继续。让生活继续,爱情继续,幸福继续,无休无止……
……
冬墅,一个奢华的所在,至少没有京都雾霾的侵扰之苦。
在那里,总是充满了幸福和欢乐,这是我和我身边所有的人们的追求,无论大人还是孩子,于是我们做到了。
冬墅,曾经两代龙头的居所,一为闵老头,一为叶疯子,但后来,我是那里的主人,似乎永久产权。
一个新的时代,在我入主冬墅之后开启。我并不是一个人开启了这样的时代,那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
我的父亲依旧是错的,因为我到头来发现强者依旧不能一个人撑起整个世界,集体的力量才是无限强大的。
元旦过后,我的兄弟朋友们失去了幸福和欢乐,因为他们都要干事情去了。
SSBC是一个重要的机构,也许你可以说那是我的锦衣卫,但它发挥着积极向上的作用,将以维护天下安全为己任。山娃、肖鹏、一龙、曹云、屈兵、小东北等人都进入了各地的分局任重要的职务,带上女人和孩子去的,生活和工作一定要两不误。
冬锋471很多成员也有很多下派出去任职,而且大多也准备谈对象,结婚生子,这也是任务之一了。
降服后的东北、北方黑暗圣徒们,一部分组成SSBC精锐特勤队,一部分组成天鹰特战营。
我的女人们也没有闲着,原来有工作的,也都各自回岗们上忙去,活着就是要做事情的,要不然人生就变得没有价值和意义。
四海慈善总会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总部也迁到京都,准备辐射全国。其中的资金已不仅是原来牛小庆等人的产业收入了,还有接下来一波又一波的除恶打黑、反府的收缴所得,不充国库了,全部投入总会,把钱用到实处。
宋于的叔叔宋振渝也被再度起用,上调央视,做第一副台的角色。他也万万没想到,被打击后的日子不到一年,又青云直上了。我与之见面,聊及真实身份,真是让他感慨万千,表示只有做好自己份内工作,才对得起我。
深圳有关押的张之强及其基友管家杨震林,张之强原来是某个龙头之孙。但这个龙头因为叶定山的事情,很快郁郁而终。对于张之强和杨震林,我最终的处理意见是服刑十年,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珍惜与否,在他个人。但可惜的是,服刑不到三个月,他们两人密谋越狱,被击毙,真不怪我咯!
凌叔真的撂挑子了,元旦第二天就不见人影儿,找都找不到。但他留下了话来,他的位置,金三顺可以接替。
金三顺接到这个任命时,眼睛都鼓大了,说:“我丢啊!介么重要的系情,我阔能干得了吗?”
当然,我相信他,他干得了。曾经一个保持着正气的东南黑暗圣徒长老,他有能力干好。实际上,他接手SSBC,干得确实挺好。
周二叔也撂挑子了,跟凌叔几乎是一起失踪的。天鹰总司令一职,自然由我接替,但是,实务工作嘛,嘿嘿,有李幽城呢,我家城哥啊!
城哥很郁闷,但也只得接手,挑起了天鹰重任,而且干得非常之出色。
我的弟弟凌冬,还在北大上学,那就继续上学吧!放假的时候,他会和我回一趟医院,看望沉睡中的母亲,然后多半时间泡在天鹰或者SSBC的训练基地,以狙击训练为乐,人称枪神。
我的母亲,一直无法醒来,那大约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但也许某一天,她能醒来呢?我一直期待着真有那么一天。
我的父亲,也一直没有归来。他手握着最重要的一块碎玉,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回归,不是因为十玉归一,而是因为我的家也需要更完整。
可心姐带回来了九块碎玉,拼接成了方形,但真的中间又缺了一块最重要的部分。那上面的微雕内容,看字迹确实是D君的手笔,但主体部分在我爸那里。
对于这些微雕内容,我曾经想抹去,但那毕竟就是历史的真实记载。我亲自处理,把这些微雕拓印下来,然后永久封存。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公诸于众,否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也会让一个巨大的群体笑不出来的。
当然,就连可心姐也不知道碎玉上的秘密,只知道碎玉很神奇,她的长期佩戴,容颜十八岁,索斯菲娅也如此。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也越好。
至于碎玉,确实是天降奇石材质,吸附杂质的功用,裨益身体,确实有延颜益寿的功用。于是,九块碎玉,都给了我的女人们以及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可以轮流佩戴,一次十天半月不等。
所有大事已毕,天下安定,我心甚慰。寻找许晴晴,也是投入了相当大的财力物力。那是一次全球性的寻找,无论是网络还是广播电视、报纸等,一则寻人广告,轰然全球各大媒体,标题都是:晴晴,我们等你回家。内容里面自然包括了她的年龄、身高、出生地以及相关的经历,国外的生涯被界定为留学米国,当然更少不了她的照片,由周晓蓉、孟婷等人提供。
这样的寻人广告,有文字版,也有我的配音版,阿丑先生的配音,你知道是温情而深情的,又透着淡淡的忧郁和沧桑。但这样的广告连续投放了一年的时间,也没能等到许晴晴的回归,让人心头充满了忧虑。
我的生活,自然也是进入了正轨一样,轻松,自在,但也真不闲着。阿丑心灵有约,我再一次回归,有时候一周一次节目,有时候两周去一次,人气依旧爆棚。当然,粉丝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阿丑先生已掌天下,在世界上都是低调的大佬。在那样节目的时候,我也只是阿丑,只愿做个引导人们积极向上的心灵导师。
原来叶定山的专机成为我的专机,只是外表重新喷了漆,而且因为我事务繁多,走的地方也多,所以又订制了两架备用机,轮换着用。
基本上来说,除了我的安保组之外,我都是独来独往的。全国各地到处飞,主要是到下面看看兄弟朋友们的工作,和他们聚一聚,聊一聊,吃个饭,喝个茶。
我的故乡果城,偶尔会回去,不惊动地方,像个坐了专机而去的过客,低调得不能再低调。我不想风光归乡,只想低调的回去。给师傅、任二狗上坟烧纸,走一走,看一看,心头异样舒服。二狗哥的孩子任志强,我也是视如己出,好好待之。那些年,这孩子一直跟姚纯清生活在米国,后来也受苦,也是最终得到解救。
在果城,那些我生活过的地方,经历过的地方,虽然有了巨大的变化,但记忆还是那么深刻的。没有当初,何来现在呢?不是佛说因果,而是人生本就有前因后果,必然规律而已。
当然,我要去的地方,少不了英国,法国。在英国,还有我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在健康成长。年轻的女王陛下,瑞斯和谢尔丽这对双胞胎姐妹,欧耶这个性子冷酷的女保镖,都为我生下孩子,都随时等着我回去。大不列颠的SIB,依旧在我的掌控之中;米国那边,因为辛德瑞的存在,关系一直还是那么不错。
大不列颠王室的二号包机,依旧也是属于我的座驾。坐着它,欧美任意行,显得很任性。道拉斯家族的继承人,我的黛尔美女,自然也少了不经常约我去巴黎,在塞纳河边散步,喝喝咖啡,品品红酒,享用正宗法国大餐和法式浪漫的夜晚。
当然,全球很多地方,重要的城市,SSBC的据点都已形成。那些据点的负责人,有的正是我冬锋471里面的重头人物,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在那边,以各类投资的名义,做着维护国际地位的特情工作。
果克地区,在我的重压之下,再一次实现了高度的自治。岳阳老哥带着孩子去了那边,陪伴他的,是冬锋471以及SSBC里的精锐,保证他的安全,还有国内的很多高级人才过去了。
果克重建,百废再兴,以夏冬的名义。果克庄园也在一年之后,重新屹立,那里也似乎是我与身边人的第二故乡,李幽城他们偶尔都要回去住一住的。
曾经的果克勇士们,虽然伤亡,但后来的抚恤依旧会跟上,活着的人,依旧要好好享受人生,投入新家的建设之中。果克地区,就像一处乌托邦式的试点,有我的存在与能力,让它辉煌腾飞,不再是梦想,而是指日可待。
果克的兴旺与辉煌,足以告慰李家两代将军的在天之灵了。当然,果克的再度兴盛,不止于物力财力的投入,也因为一种执着的梦想,因为它的地利、气候以及以前就积累下来的生产、经营经验,在果克人来说,驾轻就熟而已。
郑文英的父亲郑家志,那时也是我从北方基地里救回来的。提及儿子之不义,也是痛然捶胸,深表抱歉。不过,他确实也是个治理人才,于是后来带着妻子梅清和小儿子去了果克,辅佐岳阳老哥治理一方。
生活里,每隔那么十天半个月,大帝总会打电话说他想女儿了。唉,他也是个父亲,那时候也仅仅是父亲。于是,我也陪着索斯菲娅,坐着专机,回去看望他,和他一起吃饭什么的。这个老丈人酒量惊人,伏特加能一直喝,我是不行的。于是,每每我喝得不行,他说也只有喝酒才能胜过我了。
但是,喝完酒,他是不允许我与索斯菲娅同房的,说要优生优育,需要一个最强基因的外孙,不,是两个或者三个。这个大帝有点逗,也算是性情中的父亲吧?
我的基因吧,确实有点强大。一年后,索斯菲娅怀上了一对双胞胎,可心姐赫然三胞胎,几乎是同时怀孕,时间差不了几天,引以为喜,喜以为惊,我甚如狂。
这样的喜讯之后没多久,我从广州专机飞回京都。在专机上的时候,泡上一杯不错的茶叶。这是金三顺给我推荐的,来自“广州市天香茶行”,极品乌龙茶,唇齿留香,回味甘鲜,韵足无穷,喝起来极是一种享受,让人的灵魂有种飘荡云端的快意。
正品着茶,在冬墅里的我的生活大管家薛铭涓来了条短信,说:冬子,回来有喜了,呵呵!
我当时一愣,回复道:“涓姐,你又怀上了?”
她回了个微笑的图标,说回来就知道。
下飞机后,我直奔冬墅。刚一进门,惊呆了。
只见大院子里,那高高的白玉台阶下,一个风姿美貌的长裙少妇,身形高挑完美,皮肤细腻光泽,精灵般的容颜透着纯纯的感觉。而她,赫然是我分别许久的许晴晴,手里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孩子长得像极了她,精瘦瘦的好可爱。
我狂呼着她的名字,狂奔上前,紧紧抱着她,已热泪滚滚。那时候,其实是她紧紧的抱着我,泪水浇湿了我的衬衣。那时候,我特么跟个怨妇一样诉着:“晴晴,你这个坏女人啊!为什么这么久了都看不见广告?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老了想死你了啊!想死你了啊!晴晴啊,我的晴晴啊,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你告诉我……”
我都快语无伦次了,而身下,那个小男孩惊哭了,抱着我的腿,用四川话说着:“哎,你就是妈妈说的爸爸么?妈妈不是说你不哭的吗?怎么这么没用哟?”
我靠……
一番询问之后,我才知道了许晴晴离开后的情形。她当时到温莎城堡见我,给了我碎玉,知道父亲许凌锋要追杀她,于是带着五百万美元的现金躲得远远的。
她见我时,正是生理受孕期。果然,她易容到了新西兰后,怀孕了。难怪她离开的时候,说差不多了,指的是怀孕一事。
许晴晴生下我们的孩子夏海之后,便带着孩子隐居在新西兰一处人烟稀少的海岛上,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她觉得孩子还小,我的大业也不稳定,于是打算一直隐居,不和孩子给我拖后腿。
实际上,许晴晴这么做,倒也是合理。也因此,她和孩子夏海才没有受到基地之苦,算是真幸运的了。只不过,海岛上通讯并不发达,她很少上网看电视,与邻居间也不来往。电视都是孩子看的动画世界之类的。当然,孩子的教育也是她在亲力亲为。
直到有一天,夏海高烧成了肺炎,许晴晴才带着他去了市里医院。在医院里,许晴晴看到了我寻找她的广告,才决定在孩子病好以后,踏上回国的路。她回来了,带着我们的孩子,是我那一年天大的惊喜。
当然,当许晴晴母子见到许颖颖和夏卫生母子,还有黄玉蕾抱着我们两岁的小女儿,那场面,姐妹、母女落泪,让人感动,也让我好尴尬。基因太强,没办法啊,幸福的尴尬。
只要是幸福的,又何惧尴尬呢?
……
天下大定第三年,我和山娃有一次峨嵋山重游之行。那时的山娃,已经是西北SSBC总局的特勤老大。他的实力非凡,在西北那地方是大有用途。有时候,凌冬也要去帮他做任务。那边的孔布玩意儿,提起山娃的大名杨山和凌冬的名字,都能吓尿了。
那一次,我的山娃重走了当年他做背夫的老路。老路依旧难行,回味往事,感慨不已。不过,我们在后山过一段叫作神仙跳的险峻山路时,山娃很好奇的指着远处的半山沟坡林处,道:“冬子兄弟,以前那里并没有人家户的。怎么……现在还有房子了?”
顺他所指,我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阳光之下,有掩映在绿林里的木屋角,还有屋边不远的飞瀑,不禁道:“那地方景致相当不错啊!有山有水有绿树红花,要不我们看看去?”
反正我们也没事,而且身手都还在,因为训练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于是,我们攀山下沟,一路艰辛,大半天之后,才到达那处木屋之地。
木屋修得很不错,没有太多的雕饰,粗犷型,很有隐居气息。
四合小院的样式,院门紧闭。外可听飞瀑流泉脆声回荡,头顶百鸟齐翔于黄昏暮色之中,能闻野花清香阵阵随晚风而来,出可于不远清溪小潭中见游鱼无数,真是一个养生休息的好地方。
但那时,我和山娃在木板院门外惊呆了,因为里面有人声。
“妈的,凌黑子,四个A不得了喽?老子让你过!”这声音,必须是我爸的。
“嘿嘿,夏骚包,5到K,报双!”这声音,凌叔。
我爸:“靠!周老二,你四个3还不炸?”
周二叔:“老夏,我郁闷啊,只有一对3,老凌肯定就剩下一对3哎!”
我爸:“好嘛,今天晚上该老子做饭,你洗碗!”
然后,一阵嘿嘿的奸笑声响起,这个必须是凌叔的。
天啊天啊,我爸、凌叔和周二叔竟然隐居在这里,而且斗地主分派家务活儿?
我和山娃很激动,一起抬脚,踹开了院门,我大叫着:“爸!凌叔!周二叔!”
山娃大叫着:“夏叔!凌叔!周二叔!”
日了……
我们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他们三人粗衣在身,在精致小院的纳凉桌上站起来,依旧气质不凡,更显年轻,却齐声吼道:“两个牛包卵,滚!”
跟着,我爸说:“妈的,都躲到这地方来了,还能让你们找到?”
凌叔淡道:“滚之前,把门给我们修好。”
周二叔说:“滚之前,做晚饭去,然后吃了洗了碗再走。”
我和山娃相视,无奈的笑了笑,还想说什么时,我爸冷脸道:“说个锤子,山矮子修门,冬子做饭,老子饿了!”
好嘛,我爸依旧是我爸,那气质倍儿有味道。
说完呢,他和凌叔、周二叔又坐下来,继续洗牌斗地主,好像内容是谁明天出山去买盐和食用油。
我和山娃无语,他去修门,我去做饭。
门很快就修好了,山娃到厨房帮我的忙。厨房是柴火灶,他伺候火,我在灶上忙,有野菜,有野味儿,油盐还真是少了点,应该买了。
山里的柴火与野菜野味儿,烹调起来倍儿有感觉。没一会儿,我爸在吼:“冬子,老子想喝鱼汤。”
凌叔说:“鱼汤里加点野葱,自己去采。”
周二叔说:“鱼到外面沟潭里捉新鲜的。”
好嘛,山娃厉害,飞奔出去,十分钟就回来了,野葱有了,肥美的山中大鲫鱼也有了。
然后,我和山娃又忙活起来,为长辈做饭,心里就是安逸。当然,我们希望他们回归啊!外面,他们又吩咐烧十只白天打的野鸡,因为野物真多,我也是拿来就烤。
当丰盛的山中晚餐备好后,我和山娃正准备和三位隐居大佬一起享用晚餐呢,我爸说想喝啤酒。周二叔说也成。凌叔说那就得不醉不行了。
三个老家伙让我和山娃一人拿两只香喷喷的烤野鸡,滚到外面二十公里外的张沟镇去买啤酒两件,晚上纳凉喝。
好嘛,我们又依他们的。二十公里不算远,我和山娃不在话下,边吃鸡边赶路。
最后,我们一人背一件啤酒赶回来,晚上十点了。夜虫四鸣,山里清风悠凉。但那里木屋院子里,桌上碗筷与剩菜还有一点点,但三个长辈已然不知所踪。
桌子上,我爸留了字条,是他刚劲的字迹,如此写道:
“你两个牛包卵也真是能,这都能找到老子们。现在,我们已远走高飞,别再来找了。奋斗大半生了,老子们也想过一过安逸清闲日子,求你们放过。最后的碎玉在我这里,大可不必拿去十玉归一,没意思。看透名利与权谋,一切都是空。D君说得对,世界到底是你们年轻人的,好好干吧,我们相信你们。至于我们回归的话,冬子,哪一天你妈醒了,发个像找许晴晴一样的广告,我就回来。但遗憾的是,她永远无法醒来了,这是老子的错,爱她却不能保护好她,还是凌黑子用心多了。人生不尽完美,总有缺失,世之常情,照顾好她,照顾好你身边的人即可!戒骄戒躁,谦虚低调,法治人治都要正身正气即可!保家卫国,威震四海,天下莫能犯,是你们毕生的事业。都注意身体,莫累垮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都记住了!从此,莫再找老子们了,烦!滚!老子——遁!”
我和山娃相视无语,只能默认这样的事实。也许,在世界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三个年轻的老家伙,还会有更幽静的休闲木屋吧?还会斗地主决定采购跑腿、做饭洗碗,他们有他们的乐趣和追求,作晚辈的,也只能满足他们吧?
山娃还说,冬子兄弟,追吧,以我们的本事,一定能追到他们。
我摇摇头,说长者心意如斯,归隐之心切切,追上了又如何呢?
于是,我与山娃夜宿木屋,次日离去。
我爸最后的留言,将一直鞭策着我们,这似乎是他留给我的最有价值遗产。
————————终!
我妈小学二年级没毕业,比我爸小了14岁,这是事实,因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爸是婚姻困难户。我妈在17岁那年生下了我。怀着我七八个月的时候,她还能到井边挑水,人们都担心我保不住,结果她怀了我足足11个月,多怀了一个月,这叫包胎。
人说男娃包胎是块宝,但我觉得我的命运就是一个字:草!
我的苦难起源于小学一年级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在村小,隔壁班的一个大姐姐小君,帮我做的看图写话,语文我就搞了一百分,数学也是她帮我做了一些题,一百分,完美的双百。
于是,我爸觉得我是读书的料,要求非常严格,甚至总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来洗我的脑。后来我发现,成绩好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学,村小一个班里,他要求我第一;初中,镇上五个班,也要求我第一。我那时候也努力,不努力就挨打,于是我总有第一的时候。可以说,我没有输在起跑线上,而是快累死在起跑线上。去他娘的,在这个国度,分数就那么重要吗?反正,我的小外甥才一年级,作业多得我看着都心疼,教材内容和教辅资料据说是教授编写,教授就是恶魔,懂个锤子!
1997年,我初中毕业,真的太累了,深深的怨恶了读书。当时说要是考上了国家包分配工作的中等师范,我就上,考不上我就外出打工去了,死都不复读初中或者上高中。
但人生就是日了狗,我以非常优异的成绩无情的碾压了学校的应届生、复习生,考上了国家统一培养的中等师范,学费很少,不必交委培费六千块,每个月还有三十块的生活补助。
那是我爸相当自豪的事情,腰杆都直了,因为他儿子三年后18岁就将是光荣的人民教师,端的是铁饭碗。那时候在村子里,我特么特招人恨啊!后来的事实证明,铁饭碗也没个卵用!
原本以为以我的成绩,可以分配在市内的中等师范校上学,离家里近一点,谁知把我分到了离家三百里的边远小县城——营山,我那日狗的人生就开始了。
那时候的营山师范,现在成了营山二中。进校之后,我就迷茫了。原来,上师范学校,成绩没什么用,学科成绩60分万岁,61分浪费,59分犯罪,及格就好了,反正毕业就是铁饭碗。能进这样学校的,都是初中一辈的优秀生,学习并不在话下,能过关就OK了。那时候,大多数初二的成绩中等的和差的才上高中!除非家长真的很有远见,优秀生才上高中。
我那时候,市重点高中让我免费去上高中,我都是拒绝的。太累了,我不想读书,讨厌这样的事情。管******,早参加工作也好,高中、大学不知还要读多少书呢!
我们学校里的风气就那样,谈恋爱的,打牌的,看小说的、看录相的,男生就没多少正经学习的。所谓学的琴棋书画,都是扯淡的。远离了家,离开了我爸的严格要求,我一个青春少年,渐渐的就跟着坏掉了。连我们的班主任,也是个吃喝嫖赌抽,师娘都曾是他的学生,奸而得之。
那时候,纸质小说盛行,古龙、金庸、梁羽生什么的都很便宜,三毛一天一本,还有超霸道的H书,得一块一本。有人租上一本H的,整个寝室能通宵看完,有人还能用单放机制作出录音版来,真心骚气蓬勃得爆掉了。周末,五块钱的通宵录相,各种武侠、科幻、生活片子,应有尽有。
这些丰富的课外生活,极大的刺激着我们那一代人,因为我们没有正确的杏启蒙。青春的荷尔蒙总是在爆炸的边缘,很多人是无条件的投降、堕落了。男生宿舍的公共卫生间里,经常有人深夜假蹲坑,实际上就是个Lu-sir而已。经常进公共卫生间,都会闻到一股属于生Z细胞的味道。
98年的夏天,我16岁,遇上了我生命的第一个女子胡晓华,我们真特么是相约98。
我还是活泼好动的,在班上是足球队长。周末一场夏雨后,跟同学到碳渣足球场上发泄一下,被人一脚铲过来,向前摔了个狗吃屎,两只膝盖当场就烂得不像样子,起身时血流如注。
校医当时不上班,同学们把我扶到学校外面街上的一家小诊所去。去不得医院,花钱多。
那家小诊所当时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在那里,一米六五的样子,身材真的挺好,白色连衣裙下,线条起伏,皮肤白,长发及腰。看五官,有些像杨幂,只是鼻子没有杨幂那么难看,她就是胡晓华。
当时她看到我的伤势,还笑说你们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踢什么球啊?
然后,她帮我用酒精清洗了伤口,疼得我牙爆嘴歪,至今想想膝盖都疼。一番处理后,我给了钱,便被同学背回了学校。
同学还说这个妞挺漂亮,身材真好,做医生的,估计经验丰富。我觉得也挺好的,第一次看到她,确实是很让人动心。
那一次真是摔得老惨了,后来我在胡晓华那里换了八次药,三四天一次,前后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好利索。
那时候我也算是挺能吹,性子活跃的人,所以跟胡晓华还是谈得比较拢。她22岁,卫校毕业四年了,也没有工作分配,就在她大表哥的诊所里上班,也算是跟师学医。她大表哥是她大姑的儿子,离异的,爱打牌,每次我去换药,都是她帮我处理的,她大表哥就在旁边的麻将馆里打着牌。
时间久了,我发现自己真的挺喜欢她。她也比较活泼开朗,笑起来一口雪白牙,笑容很迷人。有时候能逗她开心,我觉得自己也非常满足。那阵子有伤,但夜里也有遗的时候,对象赫然便是她。
我也喜欢她弯腰在我面前细心处理伤口时的样子,及腰的长发不时还垂抚在我的腿上,痒痒酥酥的。她近身来,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香,挠得人青春热炸。
好些时候,我都想表白什么,但也特么紧张得不行。想像别的男生一样,给她写封信,那时候流行这个,但还是写了又扔,扔了又写,终究没送出去。有时候又想想我们之间的年纪差距,也只能算了。我们班上的男生,都知道我有些喜欢她,背地里还问我有没有那回事。青春羞涩,我拒绝回答。
一转眼,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最后一次去拆纱布,是下了晚自习,下着雨。其实每次去,我都是晚自习过后,九点多去的。大约是因为她在灯光下,更显得迷人吧!
纱布拆开后,胡晓华微笑说不用换药了,好完全了,可以不来诊所了,以后踢球注意一点安全。
我还有些舍不得的说,晓华姐,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她笑着说我又不会死,怎么见不到,你要是感冒了什么的,还可以来诊所的啊,你们同学生病什么的都可以介绍过来的。
我说我好想天天都感冒。
她说你傻呀,哪有天天想生病的人?
我硬着头皮啊,脸都有点憋红了,冒了句:天天生病,天天可以见到你啊!
她当时眼里异彩闪现,似乎又是吃惊了,但脸马上就红了,说你说什么呢,以后要当老师的人啊,心里都想什么呢?
那时我紧张得要命,口干舌燥的,只能抠抠脑袋,好想鼓起勇气说个什么。
正好那个时候,她大表哥在外面跟人喝了酒回诊所来休息,因为他每天晚上还是守诊所的,家当也不算小。而胡晓华呢,是睡他家里的。
那个大表哥叫陈国召,那天运气很不好,一不留神在路沿上踩滑了,后仰着倒下去,后脑勺重重的砸在水泥马路上,摔得“砰”的一声,听那声音都吓人。
陈国召一倒地,胡晓华就吓哭了。我赶紧冲过去,背起陈国召就往三公里外的县中心医院送。这家伙脑后流血,很吓人。胡晓华跟在身后,哭哭啼啼的。那时候大雨,县城里连出租车也没有,人力三轮车也不知躲哪里去了。
等我把陈国召送到医院里,累得腿都快断了,一身湿透了。
陈国召被送进了手术室,我在外面等了好几分钟,胡晓华才赶过来。我背着个人,跑得比她还快。她在路上摔了好几跤,身上也磕破了,全身湿透,长裙裹在身上,线条迷死人了。高跟凉鞋也不知甩到哪里去了,露着白生生的小脚,见到我,急得浑身发抖。
我安慰她,她只是流泪说谢谢。
没一会儿医院催我们交钱,那时她才想起没带钱在身上,钱都在她表哥家里。她要回去拿钱,并通知她大姑和大姑父。我看外面雨大,说还是我跑一趟。
结果,我在她那里拿了钥匙,跑了三公里多,在诊所后面方向她表哥家里取了两万块现金过去。她大姑和大姑父也闻讯与我一起往医院赶,路上还谢谢我。
最终,那一夜折腾个没完了。县医院里说没办法,得往市中心医院送。陈家老两口是国企工人,当时就跟救护车一起将儿子送往两百里外的市中心医院。
胡晓华留在了营山县城,还要守着诊所做生意。她跟着大表哥学了四年了,医术确实也不算差了。
我们一起回了诊所里,她平静了一些,但也焦心,说表哥怕是大脑於血,问题很严重。
我也只能安慰她,叫她放宽心一些,好好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她的伤倒也不打紧,只是膝盖和手臂摔出了擦伤。
不过,等她处理完伤口,她请我帮着守一下诊所,就在诊所里睡,给我一晚上十块钱。她不想在那里守,因为街上混子多,她怕不安全,她还是要回大姑家睡。
我家里也不富裕,父母都是农民,想着也不错,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她也谢谢我,说多亏了我,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笑着说踢球还是有好处,身体好呢!
她很勉强的笑了笑。
然后我说先送她回她大姑家,然后再回来睡。
她有些矜持,但还是答应了。
诊所只有一把雨伞,我让了她打。我则光着头淋雨,说淋惯了,不怕。
就那样,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黑巷子,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将她送到大姑家。她进门后,说把伞给我,我说没事,叫她早点休息,然后掉头就走。
她叫我站住,进屋去洗个澡,然后换身她表哥的衣服再走。
我说夏天了,不用的。
她坚持着,我也没办法。
但我看她也是担惊受怕,身上发冷抖,叫她先洗,她却性子倔,非要叫我先洗,还去给我拿衣服。
她表哥家庭条件不错,卫生间都很干净。我洗着澡,想着她,不知不觉无耻的那什么了,妈的,好幻想啊!
洗完澡,换上陈国召的衣服,她非要我打伞回去,我也没办法。
回到诊所里,我其实也累了,倒下就睡。当晚上遗了,是因为背着陈国召太累了,搞得我半夜起来,在诊所里找纸处理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是她敲门把我叫醒的。我一看七点钟了,马上起床。开门一看,哦,她给我买了豆浆、油条和包子。
她说我要上早自习,便来得早一点叫我。
那时候,心里暖暖的,因为她是个贴心的大姐姐。
此后两个月的时间,我都帮着她守诊所。陈国召一直在市中心医院医治,他父母也回来过,非常感谢我,还真给我按一天晚上十块钱来算帐的。
每天晚上的自习课一下,我就去了诊所里。先锁门,然后送胡晓华先回家,路上巷子黑,陪着她走着,闻着她的清香,看着她长发随夜风荡荡,我真的觉得很享受。
胡晓华回去之后,我才回诊所休息。每一个早上,她都准时来叫我起床,送来早餐,吃罢上早自习去。遇到周末,我还能多睡一会儿。
那一阵子的时光,我觉得是很难得的幸福时光。她漂亮,身材好,温柔,笑容甜蜜,又是个细心的女子,医术还不错,让我越来越喜欢。甚至幻想着要是有一天和她在一起,我上课当老师,她开诊所,多么美好?
班上的同学都说我恋爱了,爱上的是经验丰富的漂亮女医生,我听着还生气呢!在我心里,胡晓华是纯洁的,谁都不能说她的不对。可是,事实上,人们常说,护士学校出来的女生,呵呵!
放暑假的时候,我没有回老家,给家里写信说在人守店铺,有工资,父母也高兴。那年暑假,我还在诊所里用彩电看了98年法国世界杯,有时候胡晓华也陪我熬夜看球,很幸福的感觉。看到我的偶像罗纳尔多进球了,我能欢喜得狂叫,大跳。她看着我兴奋的样子,也是一脸醉人的笑容,很开心的样子。
世界杯结束后没多久,陈国召从中心医院回到了营山。他的伤势是康复了,但人却废了,脑子不好使,跟个傻子似的,行动也不方便,没法行医了。他的父母和胡晓华都很伤心,但那就是现实,没办法的事情。
陈家因为治陈国召也欠了不少钱,便将小诊所以九万块的价格盘给了胡晓华,让她独撑门面。她家在农村,不富余,东拉西借了七万呢!白天,她依旧坐诊赚钱还债,我还能在旁边跟着打一些下手。晚上,我送她去住陈国召家,然后回去守诊所。
胡家的父母也见过我,问过我的家庭什么的,我也老实说,我爸在工地上打工,我妈是种菜卖的。他们说我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也仅此而已。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看不上我,或许也是根本没往儿女亲事上面想。
可特么的我想啊,年少青春的冲动,让我做梦都想和胡晓华在一起,我不在乎她大我六岁。
自从帮着守诊所,一直到98年的寒假,我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眼看着大年三十就要到了,我也想回家看一看。
那一天腊月二十四,是我的生日。晚上,胡晓华给我结了三百块的工资,另加了二百块,还有一套西服,说祝我生日快乐。
我当时都惊呆了,问她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她说我的一个很好的球友同学感冒去抓药,她问出来的。
我很感动,向她道谢。其实那时候,我很想对她表白,但依旧缺乏勇气。
她告诉我,明天可以回家过年了,她诊所里由她爸来守,直到我开学回去。
我有些失落,很想继续帮她守店,但我也想家。
那天晚上,她关门早一点,请我去城东吃了烧烤,也算是给我过个生日。然后,我送她回家去。
路过诊所的时候,我心跳有些加速,问她,晓华姐,不进去坐会儿吗?
她看着我,笑了笑,天天都在里面坐呢,有什么好坐的呀?
我有些紧张,但心里一横,说我有东西给你。
她有些好奇,问是什么东西?
我说进去你就知道了。
她没多想,还是跟我进了诊所里。
我随手关了门,然后去枕头下面翻出了我头两天才写的一封情书。那是我人生第一封情书,我特么酝酿了大半年了,整整写了四张A4纸大的蓝色信纸。
我真不好意思看她,直接将折叠好的信给她。那是按情书的折叠格式来的,长方形,对角插。
她一看,脸上都有些红,但还是笑着接过去,说是哪个女生给你写的情书啊,我看不合适吧?
我鼓起勇气看着她,灯光下迷人的眸子,漂亮的脸庞,白皙的肌肤,让我的心腾腾乱跳,说晓华姐,是我写给你的。
她惊愕了,双颊酡红醉人,身体不由的一抖,上下打量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很不自在,低下头去,心里乱腾腾的,感觉就要被拒绝了一样,感觉那些美好的日子就要不在了一样。
她很快轻声说:“送我回家吧,我回家再看。”
我一听就惊喜了,连忙送她出门。可是我好希望那天晚上她能留下来,可我找不到任何方式。
那天晚上,我们默默的走在小巷子里,我紧张得不敢说话。她似乎也紧张,信一直捏在手里。
平时里,我们开开心心,玩笑逗趣,那一夜,冬夜,风冷,竟然无言,真的太紧张了。
到了那边楼下的时候,我是习惯性的不能再前进了,停下脚步,叫了声晓华姐。
她嗯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我,小脸在昏黄的路灯下煞是好看,问我怎么了?
我心里紧张得不行,咬着牙,咧了咧嘴,才讪讪的笑了笑,说我回去了,你上去吧,新年快乐啊!
她笑笑,点点头,嗯了声,你也回去吧,新年快乐,大半年了,谢谢你了!
我客气一笑,说没什么,谢谢你给我开的工资,你的早餐,你的衣服,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别说这样的话了,你是个挺好的学生,回诊所去吧!
我点点头,转身就想走。
可我突然又回头了,看着她也转身了,实在没忍住,一把猛的搂住她的腰,说了声:晓华姐,我舍不得你。
她哎呀一声,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像是着了电一样僵住了。然后,她挣扎了两下,再也没动了,因为我的脸在身后贴着她的脸,暖暖的,清香的。不自觉的,我的泪水竟然流了出来,说:“回家还要二十多天回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过了。晓华姐,你会想我吗?”
妈的,是的,是我主动的,我鼓起了勇气的,因为青春年少,不忍离别。
“嗯,我也会想你的。”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变得小极了。
但我听见了,整个心都欢喜得要炸膛了:“真的吗?”
“嗯,真的……”
她用手轻轻的掰开了我的手,转过来,呼吸有些急促,胸口都起伏得厉害,满脸的红润,红到了脖子根。
看着她,我的眼睛燃烧着某种火焰,脸上挂着泪。
她的眼里隐有泪光,抬手轻拭着我的泪,幽幽的说:“你是个男人,不要哭好不好?”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她抽了抽,便没动,目光瞟向那边的大马路上,羞涩无比。
她的手,暖暖的,修长迷人。我没能控制住,一把搂住她。她几乎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双臂搂住了我的腰。
我心狂喜,炸膛,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
温香绵绵,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猛然震颤,嘤咛一声,身子在我怀里都快软掉了似的。
我激动无比,就在冬夜的寒风中,曾经看多少录相得出来的吻技,都特么消失了。
四唇相接,我们都有些生涩难挡,一点都不和谐似的。
但是,那年青春,燃烧得让人脑袋眩晕,浑身都融化掉了,只有一个地方是坚强的。
久久,她才轻喘一声,撤了回去,但双手还扒在我的肩膀上。
我搂着她细条的小腰,感觉嗓子里有一团火在烧,轻声颤颤的说:“晓华姐,我们回诊所去,好吗?”
她眼里充满了羞涩,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楼上,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样的一声,是承诺似的,让我整个人都要飞上天了一样。我似乎看到了,青春在那一夜即将盛开出最美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