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
她慌乱地去查看,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地软了下去。连衣的帽子翻落下来,露出了他年少的脸。
直到此时此刻,荷甜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渗出了血,双目紧闭,早就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梵音的身体渐渐倾斜,荷甜忙不迭地伸手去抱住他,扶着他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梵音,你不会……”要挂了吧?!
回答她的却只有那棵恶心的树上无数个撕心裂肺的叫声……
那一刻,荷甜泪流满面。
“梵音国师……”你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不给力啊啊啊!
那个晚上之后发生的事情荷甜并没有多少记忆,她只记得那棵树最后巨大到遮天盖日的地步,那些婴儿的手几乎能够触碰到她的脸。
它们的惨叫声一直持续响彻着寂静的夜空,然后整棵树开始散发着红光,如同她身上那薄薄一层一样。
最后,砰的一声,那棵树如同烟花一样绽放——
*
荷甜浑浑噩噩地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青天白日。
清晨的阳光洒落到窗棂上,窗外有鸟叫虫鸣,屋子里笼盖着一层淡淡的日光,祥和而美好。
昨夜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醒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应该……本来就是一场梦吧?
荷甜摸了摸脖子,那儿完好如初,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甚至于手上的拿道伤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梦。
她失笑,撑起身子想起床,却陡然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
黑色的衣裳,瘦弱的身体,还有……几乎是透明的脸。
梵音!
这么说,昨夜的一切果然是……真的吗?
“梵音?”
“梵音,醒醒……”
“梵音,你没事吧?”
阳光照射进窗户,跳跃着落到了他的脸上。
荷甜惊恐地发现阳光照射的地方又透明了不少!
她赶忙替他拉上了那顶万年不摘的帽子。
难道,这才是他一直包裹着自己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