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走上阳台,伸了一个懒腰,抬高手臂,引体向上,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深呼吸,闭上双眼慢慢放松,片刻,整个人便神清气爽起来。
陆家的环境可真好,位居晏城的黄金地段,却又远离水泥森林,遥望是远山碧湖,近看是草地花园,周围最多的便是树木,真的像一个隐匿在闹市里的世外桃源。
身后的门轻响,陆淮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在等谁?我吗?”
叶晚转身,翻了翻白眼:“做梦吧!”
淮生好脾气的没计较,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伸出双臂,自然的环抱住了她。
叶晚的脸颊,又不争气的红了,转过头去,想要提醒他不要这样子,会被楼下的大家看到的,可是,没有防备的,反被他吻住了唇,不相遇则已,一相遇,不厮缠到肿痛,怎会让她逃?
远处隐匿在树荫下的假山上,长长的相机镜头不停变幻着角度,拍下了一个又一个缠绵的画面。
“好了!”叶晚终究还是受不了了,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他才悻悻的放过了她,却不肯放开紧抱的手。
“上午过的好吗?”
“很好!”
“就知道很好,爸爸刚才夸你呢!”
“夸我什么?”
“夸你有耐心,肯牺牲自己的乐趣陪他一个无趣的老头子说话,说你比他儿子强多了。”
“让他收我做干闺女吧,把你扫地出门,然后亿万家产传给我!”
“那我可以倒插门给我爹做女婿吗?那我该叫我爸岳父呢,还是叫爹呢?”
“谁知道呢?贵圈真乱!”
“......”
“想做女婿,就好好表现。”
“现在就表现给你看看,如何?”
“速滚!”
“阿嚏......”淮生忽然转头,对着无人处打了一个喷嚏。
叶晚一惊,忙问:“你是不是昨晚冻感冒了?”
“没!”
“都打喷嚏了。一定是昨晚睡平台冻的.......”
“谁睡平台了?”
“不是你吗?”
“傻瓜才睡平台!昨晚我搂着你在大床上睡了一夜,你不记得?”
“陆淮生!你个混蛋,我说我醒来怎么在床上,你你你......你说,你是不是又占我便宜了?”
“笨蛋!”淮生低低咒骂一声,再次以吻封缄,堵住了没良心的她一连串的追问。
爷倒是想呢,可舍不得吓到你!
何佳慧走进家门,扔了包,直接甩了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赤着脚踩上木地板,先跑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牢牢握住了杯子,用力抢了下来。
“噗.......”佳慧惊讶的喷了口中的酒。
赵云铮低头看看自己雪白而整齐的短袖衬衣上刺目的红色酒渍,淡定的放下杯子,一颗一颗的慢慢解着扣子。
“你干什么?”佳慧迅速后退几步,警觉的质问:“你怎么又跑我家来了?我已经换了三次锁,你又是怎么弄到钥匙的?”
云峥依然不紧不慢的解着纽扣,淡淡的回应:“这要问你自己何时能戒酒。钥匙,每一次都是你酒醉的时候复制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戒酒?别做梦了!要你管?”佳慧悻悻的哼了一声,又伸手去摸杯子,赵云铮的手,比她更快的抄走了酒杯。
何佳慧冷笑一声,踮起脚尖,去够其他的高脚杯,没有防守的腰,便即刻落入了背后的他有力的手掌中。
“你滚开.......”杯子没够到,她却被他压制的趴在了吧台上,紧密贴合,动弹不得。
“酒和放过你,选一个!”
“选酒,你滚!”
“确定选酒?”
“放开我.......”
“三、二、一......”
“选放过我!”
赵云铮缓缓松手离身,何佳慧得了自由,猛地转身,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腿狠狠踢了过去,云峥迅速侧身,避开了她的袭击。
“胆小鬼!”佳慧蔑视的冷笑一声,转身往客厅走去。
“不是怕腿疼,是怕你脚疼。”背后传来那个男人一向温厚的、波澜不惊的声音。
佳慧眸光轻轻颤动了一下,又冷声反击:“少假惺惺,我死活都不用你管!”
赵云铮没有反驳,淡定的将吧台收拾干净,去鞋柜拿了她的拖鞋,蹲在沙发前,强行给她套到脚上。
“干嘛啊!不知道天热啊?这样舒服......”
“等到老了腿疼走不动了,就更舒服了。别指望我天天背着你.......”
“老了早不认识你了.......”
“哦?我以为你只有吃干抹净的那一刻才不认得我是谁......”
“滚!”佳慧蓦然变脸,又一脚踢了过去,赵云铮身体摇晃了一下,却仍旧稳住了,执拗的抓住她另外一只脚,强硬的塞进了拖鞋里。
“你不要整天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没你。”
“好巧,我心里也没你。”
“那你干嘛整天黏着我管着我,一黏就是这么些年?有病吧?”
“属于没有理由的疑难杂症,何小姐,开个药方吧!”
“鹤顶红砒霜亚硝酸盐铅汞苯甲醛二氧化碳苏丹红地沟油三鹿奶粉,毒死你!”
“够狠!会陪我一起吗?”
“做梦吧你?”
“你的意思是陪我一起做梦?我们做过吗?我只记得我们做过爱.......”
“你又提!陈年旧事你又拿来说!”何佳慧忽然发疯,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厚书杂志遥控器,一股脑的砸了过去。
赵云铮好像已经非常熟练,一一闪躲过去,在她弯腰捞起拖鞋的时候,忽然站起身,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将拖鞋抢过来,扔到了沙发下。
何佳慧形象顿失,拼命挣扎,又踢又咬,却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用力扼住双腕,按在了头顶上。
弄不清衣衫是怎么被扯开的,也记不清裙子是怎么被推挤到腰间的,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抱住他的肩头狠狠咬过去的,脑海中只有不停规律摇晃的沙发和他低沉的喘息,还有她低声的尖叫。
一切结束的时候,和往常一样,空气中都是奢靡的味道。她疲累的窝在他怀里,无力的收敛了尖利的刺,乖顺的像一只小猫。
嚣张的野猫!
长发被汗水浸湿,紧紧黏在脸颊上,他一绺一绺,耐心的为她将所有凌乱的发丝都拢到耳后,又扯了纸巾,将她脸上和脖颈的汗水擦拭的干干净净。
清爽的感觉回来了,她的斗志也回来了。窝在他怀里,冷声开口:“赵公公,受累了,哀家愉悦极了。”
欠扁的她,恶毒的为他定位了一个阉人的身份,也自嘲的将他们的关系定位成了偷.情。他像是早已习惯了她的尖锐,继续平静的为她擦拭着胸前和后背的汗水。
她想打架来着,可是却像是打在了软棉花上,得不到回应,便也失去了兴致,哼了一声,又动了动,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他臂弯下。
那个商场上风情万种的女强人没了,那个智商超高情商为零的二货女人不见了,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发完脾气找完事暂时偃旗息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