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是贺菲开车送叶晚回家,因为她知道,短暂的冷战过后,啸晨还是会来找她。果然,周日吵架,周二他就来了。
一如既往的霸道,将贺菲的车逼停在路边,甩上车门大步走了过来。
贺菲心惊胆战的看了他一眼,咬咬牙,低声提醒叶晚:“你别下车,我去应付他。”
贺菲的仗义让叶晚感动,她一把拉住了她,轻声说:“不用了。我们刚刚闹僵,这一次他不会过分。”
果然,贺菲放下车窗后,戴着黑超的凌啸晨就一直站在车外,低头迫视着不吭声的叶晚,没有说一句话。
没人能看清他的眼神,便也没人能知晓他心底的痛苦。
分开后,痛苦、失望、震怒、懊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口时时刻刻像是有把尖刀,不停的翻搅,痛的蚀骨,却又无计可施。他知道,逼她,就等于是将她推的更远,可是,松开一点点,她又会转身跑的更远。
到底要怎样,才能握住他们越来越艰难的前路,握住少的可怜的缘分?
两个人都不吭声,一个紧盯,一个垂眸,倒是让陪在叶晚身边的贺菲额头不停冒汗。
不爱就分开,不能在一起也利落的放手,一个冷漠,一个闷骚,一个要躲一个狂追,你们到底要闹哪样?
“晚晚.....”终究还是车外的啸晨先开了口,用嘶哑的嗓音轻声道歉:“对不起,那天是我说的话太过分。”
叶晚眸光轻轻颤动了一下,坚硬的心早已崩塌,却仍旧强作淡漠,不看他,幽幽回道:“没关系,也无需道歉,我不会怪你的。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了,再纠缠下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请让我保持我的平静,谢谢!”
“陆淮生........”
“不提了好吗?”
“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我保证不会发脾气。”
“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叶晚转过头,红了眼眶,轻声请求:“我妈为了照顾我外婆累病了,请你让我回家陪着她,好不好?”
啸晨站在原地,定定的看了她很久,慢慢的转身,迈动沉重的脚步回到车上,让开了路。
贺菲的车迅速远去,啸晨的车仍旧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直到夜色深浓,才忽然发动,缓慢离去。
此后的几天,凌啸晨像是消失一样,没有出现在叶晚面前,也没有一个电话。可是表面的平静,并不能让叶晚心安。她的心,依然痛着。见到痛,见不到,也痛.......
陆淮生也没有出现。但关于他公司的报道中偶尔会出现他的名字,这也让叶晚知道,他的确非常非常忙。
周五上午,杨锋打电话过来,询问请客的事,叶晚笑着应了,杨锋便以自己更了解淮生的口味为由,替叶晚订了位子。
那天的叶晚还是一如既往的素颜、马尾,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松松的垂在肩头,微敞的领口衬得她脖颈修长,紧身牛仔勾勒出极为完美的线条,不华贵,却难掩青春张扬。
贺菲显然做了精心的装扮,眉眼细细描画,长睫刷的也很漂亮,一身长裙穿出了透着性感的仙气,让女人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在亭中坐定,先到的淮生放下茶杯,视线从叶晚脸色扫过,停留在贺菲脸上,笑着打了招呼,又飘向杨锋,必然的,也要路过低垂眼眸的叶晚。
“我已经点好菜了,不介意吧?”淮生对贺菲笑笑,将目光停留在了喝茶的叶晚脸上。
叶晚忙点点头:“今天请的就是你,没关系。”
“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淮生唇角微微倾斜,看着她,却问向贺菲:“贺小姐,待会儿想喝点什么?”
“我喜欢红酒。”贺菲早就做好了调查,知道陆淮生钟爱红酒,据说,他在晏城的别墅专门建造了酒窖,收藏了许多顶级好酒。
“小桥流水,仕女古筝,更适合白酒,我今天倒是很想尝尝国酒......”
“太巧了,我今天也是!”贺菲笑得眉眼都弯了,叶晚有种举起茶杯去她脸颊边接着的冲动。脸上的粉扑簌簌的一抖,就变成一杯奶茶了,别浪费。
淮生的视线并未因她的回应而从叶晚脸上移开,微笑着再次询问叶晚:“叶小姐呢?”
“我不喝酒。”
“哦,好习惯,但难保你一会儿不会有一醉解千愁的想法。”
“嗯?”
淮生意味深长的一笑,打了一个响指:“杨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