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慧再也没有提起去手术的事儿,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这个打算,对自己与云峥的情路有了好的期盼。当叶晚同样拿着手术报告放在她面前时,短暂的震惊后,她一把撕了报告,红着眼眶否认:“这是你和淮生的计谋,绝不是真的!”
叶晚将手机和黄页放在她面前,冷声示意:“自己查医院的电话,自己检验报告的真实性,当然,你也可以通过熟人,你又不是没有熟悉的人。”
佳慧飞快的看向沈言,沈言叹了口气,轻声说:“赵先生为了你,也真是够拼的。你不要就算了,我有一闺蜜还单着,她知道怎么照顾做了手术的人……”
佳慧狠狠瞪了她一眼,垂下眼眸,再不吭声。
“其实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像晚晚姐前怕狼后怕虎的干嘛?人这辈子,就是要快快乐乐,想和谁恋爱和谁恋爱,想和谁分手和谁分手,想跟谁结婚跟谁结婚,”沈言拍拍何佳慧的肩膀,轻声劝说:“想生孩子就生孩子,不想生就不生,你有这个自由!”
何佳慧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瞪向叶晚,微微仰起头,仿佛有了更多底气。
叶晚冷笑一声,再看向沈言,沈言再拍拍佳慧的肩膀,接着说:“反正赵云铮断子绝孙无人养老无人送终孤独一生晚景凄凉也是他的事儿,跟你无关,你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佳慧摇晃了一下,颤巍巍的问:“你到底哪头的?”
沈言马上干脆利落的说:“你这头的啊!”并随即在佳慧欣慰的眼神中,亲昵的搂住了叶晚的肩膀,叭了一声,低声要挟:“陆太太,加工资啊!”
叶晚打了一个响指:“成交!”
佳慧又摇晃了一下,用冷冷的眼神,表示对她“趋炎附势两面三刀墙头草随风倒”的鄙视。
佳慧沉默片刻,轻声问:“赵云铮呢?”
叶晚想了想说:“刚做完手术,正在被沈言的闺蜜照顾.......”
沈言和佳慧同时趔趄了一下。
陆太太,您上道也太快了点儿吧?我闺蜜还没做好准备呢!
淮生回来,将自己与赵先生的谈话向叶晚详细讲述了一遍,叶晚也将自己与赵夫人的谈话讲了一遍。淮生沉吟片刻,轻声说:“林姨那边确实最近小动作很多,比如在赵家公司的重要部门安插自己的人,向赵先生以各种名义索要财务,打麻将的频率和筹码都增加了许多。云峥一直怀疑,打麻将输钱只是一个幌子,根本的目的还是借着这个所谓的唯一的爱好,向赵先生要钱。”
“那能要多少啊?”叶晚不以为然:“要个千儿八百上万的了不得了。”
云峥冷笑,轻声问:“你知道,她最多的一天,输了多少吗?”
“多少?”
“一百多万!她可是天天玩麻将的。”
“我的天!”叶晚惊叹:“她用不了两年就能把赵先生的股份输干净啊!”
“当然不可能天天一百多万,都是有借口的,比如她的生日,或者其他节日,他们就说玩大点儿,有时还故意拉着赵先生陪她玩,其实其他三家都是她安排好的,要赵先生眼睁睁的看着她输,自然不会起疑,又因为宠她,再加上节日生日的因素,便随她去了,平时,输赢也不过两三万,有的时候为了表示她玩麻将为真,她也会赢几次。”
叶晚咬牙:“即使平时的两三万,也足以让她进去吃号饭了。”
“是啊!积少成多。”
“赵夫人最恨的就是林姨,她是一个突破口,但也是一个祸害,绝对要让云峥小心提防着他。当年赵夫人害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真害怕今天她会对云峥的孩子不利。我们要保护好佳慧和她的孩子!不过,假如她敢对佳慧肚子里的孩子起坏心眼,她也就真的完蛋了。”
“嗯,所以云峥挺担心的。”淮生轻声说:“再多关她些日子,是很有必要的。”
“你放心,我明白!”豪门内部恩怨,让叶晚后背发冷,但也让她多了警惕性,只是这一对怨侣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真的不知道答案,作为好朋友,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
这边云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那边母亲忽然病倒了。她反复追问,才知道,居然是被凌家盈给气的。
原来,母亲和姚老师确定了关系,便搬到了一起互相照顾。他们都是单身,又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了解,互相支撑互相鼓励着,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也并没有避忌。但这让叶晚的父亲有些不是滋味,遂找上门来,明着说是关心母亲,实则是冷嘲热讽。
“他说什么,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当时各种跟我闹,把我贬的一文不值;今天你不是一样,没结婚就跟人住一起?然后凌家盈知道他来了,打电话骚扰我。”倩仪抹着眼泪,哽咽着向女儿倾诉:“我知道他什么德性,不跟他一般见识,可是姚老师是多要面子的人,他半生清白,到老了还被他这样羞辱。”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叶晚气炸了,语气也高了:“当初,要不是他出轨,我们好好的家会散吗?您是单身和同样也是单身的姚老师是正常交往,他是为了那个女人,回来跟您闹离婚,结果人家儿子不让他们结婚,他才被落在了空里。他凭什么这么说?等着,我给他打电话!”
“不要,晚晚!不要闹的那么大……”
叶晚根本就听不进母亲的劝阻,挂断电话,摸起手机去翻找那个并不熟悉的号码,刚刚拨出几个数字,就被淮生一把按住了手,低声阻止。
“干嘛?”叶晚没好气的问。
“以暴制暴,针锋相对,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淮生轻声说。
“那要怎样?你知道吗,我现在不在嘉城,他屡次三番去骚扰我妈。允许他抛妻弃子,就不允许我妈苦尽甘来吗?”
“这个词儿用的极好!”淮生轻笑,伸出长臂将她拥在怀中,低声说:“用苦尽甘来形容丈母娘现在的生活,对极了!但是她的甘甜还尝的不够多,我们要把她的苦全都打散拍尽,要让她的甜继续发酵,品尝一生!”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晚轻声问。
淮生低头,轻轻吻她的唇瓣,吻一下说一句:“让她和姚老师更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让法律保护他们,让我们做他们的后盾,让所有的人,给予他们祝福,让那些心存恶念的人望而却步!”
叶晚被他吻的头晕目眩,断断续续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给他们一个婚礼,盛大的、幸福的婚礼.......”
“可是,他们连领证都不肯.......”
“交给我!”
“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
“还很年轻。”
“会不会被人说笑.......”
“心存恶念的人才会笑。”
“可我也想笑........”
“你不需心存恶念,你现在只需心存邪念.......宝贝,手再邪恶一点儿,往下.......”
“唔唔.......你在干嘛?陆淮生,你就没有一天不邪恶的......唔唔......轻点儿.......”
淮生说到做到,因为叶晚身子重,不便飞来飞去,他便自己先飞到嘉城去探望丈母娘,费了很大的努力,说服了只想安安静静生活在一起,并不想将自己的私事闹腾的太大的倩仪和姚老师,又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全程帮着筹备婚礼。
陪着二老去领证那天,叶晚不在,但淮生通过视频,让她全程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