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怒气，勉强露出笑脸说道：“我听说你们原来还有一个小同学前几天死了是吗？”
话刚说完，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我赶忙回头看，依然没有发现什么，我心里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秦爽听到我的话，脸色变了变，语气却很淡定说道：“谁知道宋小雨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被杀了。”
我指着煎饼果子继续说道：“要吃一个吗？”
秦爽见我要请她，点头笑了笑：“吃，加个火腿肠。”说完她回头往学校的里面张望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怕问的太多引起怀疑，就改变话题：“现在不是还在上美术课，你怎么就出来了。”
她脸上马上露出一副愤恨的样子：“韩强那个混蛋，每节课都要训我一顿，我说我肚子疼，就跑出来了。”
“为什么？”我小声说道：“他不知道你爷爷是校长？”
“他知道！”秦爽也是一脸不解说道：“他明知道我和校长的关系，还经常训我，真是不知好歹。”
瞬间，韩强的形象在我心里高大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不畏强权的楷模。
我心里有点舒畅，附和说道：“确实不知好歹。”
其实我话中说的是她，当然要让她觉得我说的是韩强。
“就是，之前也总是训斥宋小雨。”秦爽一脸不爽的继续说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怪不得做了好多年老师，连个主任都没有升上去。”
“宋小雨平时是不是得罪谁了，所以被杀了？”见她提起宋小雨，便忍不住问道。
秦爽仔细回想说道：“没有得罪谁啊，非要说得罪的话，也就是肖晨了，谁让肖晨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就得罪了我，宋小雨她们只是为了替我鸣不平而已。”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肖晨是怎么得罪你的？”
“第一天上学就踩了我脚。”秦爽有点忿忿不平，随即低声说道：“这宋丽娜怎么还不来。”
我一边观察她一边问道：“怎么了？和她约好了？”
“嗯。”秦爽继续说道：“她说她去个洗手间就出来找我。”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就因为她踩了你一脚？”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被踩了一脚，就这样欺负别人？
秦爽想了想继续说道：“当然不止是这个了。”
“嗯？”我好奇后面的理由，便问道：“还有什么？”
秦爽觉得自己说的可能太多了，停住了嘴说道：“你一个校工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我赶忙讪讪一笑说道：“我这不是刚来嘛，对学校想多了解一些。”
秦爽吃完了煎饼果子，起身说道：“你慢慢吃吧，下节课是数学，我得赶快回去。”
说完就跑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就染上了在这样的习气，以后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时，旁边卖煎饼果子的大婶说道：“这小姑娘人缘可真好，每天都有同学请她吃东西。”
“哦？”我看着大婶问道：“每天？”
“是啊。”大婶看着我说道：“就是跟她关系挺好的那几个女生，不过最近少了一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知道她说的是宋小雨，便说道：“以后那个也不能来了。”
“为什么？”大婶困惑地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再给我来个煎饼果子，打包。”
我拎着煎饼果子往回走，准备给上完课的韩强吃。
“你觉得肖晨会是凶手吗？”我问唐静嫣：“现在看来，跟秦爽关系好的那几个女生，也都私下讨好她。”
“肖晨很有可能，因为她有动机，可是她或许可以杀了宋小雨，为什么还要虐尸呢？”唐静嫣的问题，我也很迷茫。
肖晨那样的怯懦的一个女孩子，她去虐尸几乎想象不到，而且，她是怎么偷走尸体的？
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或许杀人的和虐尸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呢？”
唐静嫣轻声问道：“你是说，杀人的是一个人，虐尸的是另一个？”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虐尸的也很有可能并不是一个人，是恶鬼也说不定。”
“嗯。”唐静嫣好像很赞同我的说法，她说道：“如果是鬼魂的话，宋小雨那样的情况就很容易做到了，一个鬼，要偷一具尸体，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宋小雨如果是因为欺负别人而死的话，那秦爽为什么没事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宋小雨到底因为什么而死这点实在太重要了，如果说她是因为自己个人的事情，我也就不那么担心了，我怕……”
话没说完，就被唐静嫣打算：“你怕宋小雨是因为在学校欺负别人被报复而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秦爽她们也有危险了。”
唐静嫣的话一说完，我愣了愣，刚才好像是忘了点什么事，被她这样一说我便想了起来，我大喊一声不好，便往洗手间跑去。
唐静嫣见我神色慌张，问道：“怎么了？”
“宋丽娜有危险。”如果宋丽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真的就懊悔死了。
唐静嫣有些不解，问道：“怎么这么说？”
我边跑边解释：“宋丽娜去洗手间一直没有回来，我刚才跟秦爽在校门口呆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她却一直没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难道……被杀了？”唐静嫣声音压的很低。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跑到学校后面的洗手间之后，一直担心的事情果然应验了，现在正好是上课时间，可是洗手间门口却聚集着很多人，我快步跑过去，拨开人群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宋丽娜躺在洗手间门口，血被抽干，手脚同宋小雨一样被剁了，而她的舌头也被拔了下来，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满嘴的血，她的身上如同干尸一样，围观的几乎都是男生，女生吓得已经都跑走了。
我猛然发现了站在旁边，一脸惊恐的秦爽。
我去校长室，果然，学校的领导几乎都在，还有成小丽老师。
见我进去，校长苦着脸看向我说道：“果然又出事了，你，你找没找到线索啊？”
“不可能一下就找到的。”我看着校长说道：“这个事情要报警的吧？”
“报警？”校长犹豫了一下，那个神情跟之前村长的一样，我心里生出一股厌烦，转身甩手离开。
成小丽老师跟了出来：“等等。”
我转过身看向她：“学生都死了，还在犹豫着名誉？”
“不是的。”成小丽摇摇头，继续说道：“校长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成小丽轻叹说道：“其实，其实我们都觉得有些蹊跷。”
“嗯？”我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成小丽问道：“哪里蹊跷？”
成小丽脸色有些为难的神色，这个时候，教导主任从校长室出来：“我们怀疑不是人做的。”
教导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话不紧不慢的，却有一种威严的神色。
她的想法跟我和唐静嫣的很吻合，之前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直没有提过这个事情，没想到却由学校这边提出来了。
她小声继续说道：“我们怀疑是鬼魂作祟。”
我觉得她好像要说什么，便一直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教导主任看看成小丽，又看看我说道：“五年前，这个学校死过一个女生，所以我们怀疑是这个女生的鬼魂所为。”
我竟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回答。
“自杀？”
教导主任继续说道：“嗯。”
成小丽继续说道：“而且就是在洗手间上吊的。”
我看着她们两人有些恐惧，又有些为难的脸色，觉得事情竟然往复杂的方向走去了。
我再次回到了校长室，校长见我回来，就知道教导主任必定是跟我提了有女生自杀的事情。
“吴灿，我不是不想报警，只是，这个事情真的很蹊跷。”校长看着我说道：“宋丽娜从教室出去到发现尸体前后也就十五分钟左右，哪个人能在十五分钟之内，杀人，剁尸，又能抽干尸体的血？”
我沉着脸，点点头：“确实不能。”
校长小声问道：“你不是会一些道法吗？能给学校驱驱邪吗？”
就算校长不这么说，我也打算这么做，就顺势点点头。
嘱咐完让校长准备的东西之后，我便离开了校长室，往宿舍走去，刚到宿舍，韩强就回来了，身后跟着成小丽。
我好奇他们两人怎么一起来了，韩强就开口说道：“那个女同学死的也太凄惨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看着他问道：“你也看到了？”
韩强点点头继续说道：“唉，也怪我，她说肚子疼要去洗手间，我要是不让她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成小丽在一旁安慰说道：“很韩老师没有关系啊，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我看看他们两人，想起心里一直的困惑，便问道：“五年前的那个女生是因为什么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