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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仙女山

入夜,一不度还在冥想中练习灵念中的种种技能。在不断温习中感受着脑海中逐渐与自己本识融合而产生的变化。悄无声息中,自己将越来越强,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成为西域之地的一脉强者也说不定。自己所需要的,便是叱咤江湖所需的勇气,唯有强大的战气,才能将体内能量发挥出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玉尔和蒙吉蒙布已候在一不度房门外。一不度被轻轻的敲门声吵醒,天还是黑的,一不度不得不爬起来开门,见三人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外。

“一不度神使,请您洗漱。”玉尔笑眯眯地道。旁边,放着洗漱用具和热水、面巾。此时的盐非常珍贵,并不用来漱口擦牙,这里都人都习惯于用一种植物的枝叶或块茎清口腔,味道却还是不错,清新提神。

“现在什么时辰?”一不度边洗漱边问。

“已是寅时。”玉尔特别强调了下语气,表示时间已不早,昨晚公主特别叮嘱,一定要赶在后日午时回来,还需要一不度医士为她治疗,她得掐着时辰。

洗漱完,用完早点,蒙吉和蒙布已拿着准备好的几条大布袋,以及足量的干粮、水,分为几份绑在马匹上。一不度满意的点点头,率先上马,朝众人道:“出发。”

此时月华宫,公主已经醒来,正以一不度教授的方法凝神打坐。以气息辅以意念,不断冲击各大经脉,一个时辰过去,她长吐出一口浊气,喝下一杯太岁液,缓缓起身。

天色依旧黑沉,漫漫黄沙地,四马纵横,一路无语,偶尔惊起一些不知名的动物窜向别处,偶有狼嚎传来,却是夜狼收队的信号。不时有早起的商旅驼队,点了火把在路边整理货物。

转眼三个时辰过去,太阳也高高升起,四人腹中饥肠辘辘。一不度见前方路旁有个茶寮,忙朝众人道:“大家歇歇脚,吃点点心。”下了马,交给店小二,四人步入茶寮。

“店家,来两壶茶,上些点心。忙着赶路,麻烦快些。”一不度喊道。

“来了,各位请坐。茶点马上来。”茶倌高声应道。四人走进茶寮,寻了位子坐下。老人赶紧摆上茶碗、点心,倒上新起的酥油茶。

“玉尔,此去仙女山还有多远?”一不度边吃点心边问。

玉尔放下茶碗,道:“再有两个时辰。”

“你可去过仙女山?”

“去过的,幼时家穷,常随家兄去打猎。后来被公主收留,才有了现在的生活。”玉尔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玉尔的兄长可在宫里?”一不度呷了口茶水。

“那次打猎,兄长不幸亡于黑熊掌下。玉尔为公主所救,才活下来。”这丫头眼睛红了,放下手中的点心。心中感念,在那危急关头,若非遇到公主,自己定难逃一死。

一不度安慰道:“不要难过,你过得好,你兄长在天之灵也会开心。”

当下又聊了几句,蒙吉和蒙布是公主特意安排,两人原来是堂兄弟,年岁不过二十,蒙吉是哥哥,蒙布是弟弟,兄弟俩曾跟随走骑的镖师学过些武艺,擅骑射,对公主忠心耿耿。

两人见一不度虽年纪不大,但知识渊博,待人和善,很快便与之熟络起来。众人在茶寮歇足了精神,才纵马上路。

抵达仙女山口,根据自己所知的地理位置,一不度知道这便是那后世里传说的诡异罗布泊,只是此刻,他不得不被这里郁葱的山林所震惊。仙女山连绵数座,山势不高,却是山泉叮咚,古木郁葱,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不少,充满着生机和灵气。山下,延绵的草原一群群的牛羊在悠闲地吃草,一派生机勃发的草原美景。

玉尔他们早已牵着马匹上了山道,看一不度还在那发呆,玉尔不禁乐了:“神使没到过仙女山吧?此处是我们楼兰国最美丽的山呢。”

一不度笑道:“好山好水好地方。”玉尔得意地道:“上了山,您会看到更美的风景。”

沿着小道上到半山,进入山泉深谷之中,除了谷底一方的冷冽清泉,还有无数珍稀药材,大概因为常年无人采集,长势甚是喜人,百年老参、灵芝随处可见。此外,在清泉边,竟还发现不少的灵磁石。取出匕首试了试,发现这些灵磁石的磁力极强,这意外的发现令一不度心中更为惊喜。

在一不度的指点下,几人快速地采集药材,甚至一些在他们看来毫不起眼的野生植物,也依照一不度的吩咐小心翼翼地连根挖取。一不度则费尽心思地采集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灵磁石。

几个时辰过去了,四人虽然都已累极,但看着眼前一大袋一大袋的药材,心情都很兴奋,尤其是边采药还能边听到一不度讲述各种药材的名称和用处,哪些可以治刀伤,哪些可以止血,哪些又可以排解毒素,这些宝贵知识都是他们学不到的。对于碰到的一些毒蜈蚣、毒蜘蛛、血蚂蚁,这些平时让人避之不及的深山剧毒之物,一不度是来者不拒,一一收入囊中,还用几个小布袋,抓了好几条七彩毒蛇。

“一不度,这些都可以做药吗?”玉尔好奇地问,传说曾有人用这些毒物制作毒药,自己却是从未亲眼见过。

“那当然。”一不度笑了笑,毒物用得好也可以是药,再说他也需要自制一些毒药防身。

太阳渐渐偏西,一看时候不早,一不度干脆选择了一处安全干燥的地方做营地,让众人集中接下袋子,稍事休息便安排晚餐。自己和蒙吉去打猎,蒙布则和玉尔捡拾柴火。蒙吉善使弓箭,而一不度则手持一把利剑,两人向密林走去。

一不度其实早就注意到密林里长了不少的菌类,今晚正好可以一尝其鲜,紫花菌、刷把菌、鸡枞菌、牛肝菌比比皆是。他顺手采集了一些。

人类的脚步惊动了草丛里一只肥美的野兔,虽悄无声息地侧窜而出,但还是躲不过蒙吉的耳朵,他搭弓便射,“咻咻”几声,利箭追了上去,兔子负伤没跑多远就倒了下来。

一头黑野猪正在悠闲觅食,丝毫没有察觉被人盯上。一不度心中暗喜,猪肉是他比较喜欢的,看来今晚的食物会很丰盛。一不度如野猫般蛰伏而出,第一次使用自己超强剑术,尤其兴奋,野猪纵然强悍,野性十足,在他看来不过是行动迟缓,毫无反击之力的呆滞之物。轻松几剑挥杀过去,野猪便没了声息,极是不过瘾。而另一边,蒙吉不经意看到,早惊呆了,他没想到一不度不仅医术精湛,连剑术也是出神入化,自己是远远比不上。当下敬畏之心油然而起。

此后,蒙吉又射落了两只野鸡。收获不少,两人就扛着猎物兴致勃勃地回到营地。玉尔和蒙布已捡拾回不少的柴火,见两人回来,急忙帮忙拖过猎物,在水流边剖杀起来。一不度从野猪肉中取出最鲜嫩美味的部分,用匕首将肉切割成大块的薄片,和洗干净的各种菌类一起串起来,在火上慢慢烤,众人均随身带了一些盐巴,将一不度采集的香料一起撒在烤肉上,不多时便香味四溢,众人哪里还顾得斯文,都大口撕咬起来,连玉尔也吃得满嘴流油,一点少女的娇羞都没有。看得一不度暗笑不已。

发觉自己失态,玉尔的小脸红了红,小心地取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羞恼道:“看什么看,你自个儿还不是全没个吃相。”看她尴尬的模样,三人皆忍俊不禁。

“这几种菌类,甚是美味,我却是从未吃过。神使你是如何晓得的?该不会有毒吧?”玉尔边吃边问。若非烤肉里加了这几种品相奇怪的菌类,味道也不会鲜美至极,以前曾有人试着采集类似的菌类来食用,却是由此丧命了。玉尔倒不是信不过一不度,只是想借机学一些新的知识。

“呵呵,菌类有许多种,这些却是无毒的,且营养极丰富,平日里可常食用。”一不度悠悠道。

“真的?那我明日可多采集些,带回去让公主也尝尝。”玉尔高兴道。

“可以,有吃不完的,不妨晒干,这样不会变坏,还可以长期食用。”一不度道。

蒙吉和蒙布双眼一亮,想着明日也要采集一些带回去,让家人也尝尝鲜。放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一不度严肃道:“此行主要采集药材,我等不可为此浪费时间。日后,有机会再来采集这类食材。”

玉尔抿抿嘴,心想神使说的就是有道理,还是努力学医术要紧,自己要尽快了解各种药材,这才是正事。

第二日,她主动将精力放在采药上,一不度亦尽量将采集的每一味药材的药性和作用告诉她。小丫头分得清轻重,这点让一不度再高看了她。最终还是分出了一个时辰。让玉尔采集各种可食菌类,带回去给公主尝鲜。

临近午时,一不度吩咐众人将数十大袋的药材分别捆绑到马上,稍微吃了些干粮,便赶马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