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度望着面前虎虎生威的天狼军,心中感慨万千,一个多月前没有丝毫军队纪律可言的队伍,如今终于有了军队的样子,经过一个多月的强化训练,不仅单兵作战实力见长,军队的整体协调性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当然,这还远远不够,距离自己心目中的要求差距还很大。另外三军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自己每隔几天就要去检阅一翻,但显然那三军的要求还是有些松懈,那三个队长还是不敢太过强硬地训练他们,当然他们自己也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强硬的训练程度,每日里为了达到要求,每个人都要累散架了,不少人甚至在暗地里偷偷咒骂一不度,在他们心目中,这个总教官已如魔鬼无异了。
“是时候让他们碰一碰了。”一不度想着,决定让四个队伍进行每月一次比赛,唯有互相比较,才能找出差距,看到队友的实力,找出自己的不足。经过数日紧锣密鼓的筹备,天狼、天烈、天羽、天罡四队均进入了比赛日程。除了天狼军独自封闭式训练,其他三队的队长皆有些紧张,毕竟谁都不想丢了面子。
比赛分为体能、技能、对阵等多个项目,每个大项目下还有一些小项目,力求让三队有深度的切磋和比拼。
数日的比赛下来,三队看着天狼军明显比自己队厉害不少,在他们眼里,那些兄弟原来甚至是不如自己的,如今却这般厉害,再看看自己这边,实在是丢死人了。集合后,一个个都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聋拉着脑袋。
“知道为什么他们比你们厉害吗?因为他们的训练比你们强度大,比你们努力,比你们累。到了战场,昨天的努力也许就成了救命的本钱……”一不度趁机发表了一次演讲,让其他三队心服口服的同时,也要激发他们互相激励比较的心理。天狼军个个昂首挺胸,内心充满了自豪,虽然他们还无法做到像一不度那样厉害,但总算前进了一步,神使说只要每天前进一步,每天都超越昨天的自己,将来就可以超越他。对此他们都深信不疑。自己曾是那三个队伍中默默无闻的一员,如今却个个脱颖而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多花了他们三队达不到的时间和精力。神使说这世界很公平,真神对大家都一视同仁,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是可以成为伊兰最光荣的勇士。
一不度对四队的进展也是相当满意,都是硬汉子,这样的进度和成果放在后世,也是不可能达到,而他们竟然做到了。赢得就是时间,一个多月就这么熬过来。
众军士听到一不度的表扬和掌声,内心都有些诧异,不是输了吗?为什么还可以受到表扬?听到后面,他们才知道,那个掌声,是神使为自己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而鼓的,一个个都泪水盈眶,训练的时候不曾哭,流血受伤的时候不曾哭,今日却因为神使的一席话而蹦出泪来,虽然有几个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但瞄了眼旁边的军士,发觉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也就不在意了,抹了把眼泪,个个都站得笔直,心想他娘的,不就是训练吗,就让你们下次比赛再看,老子也不是孬种。
天狼军根据此次的成绩和综合实力的考量,任命了新的队长格桑,一不度从此以军长及教官的身份,督促和训练四队。他提出了新的训练计划,接下来的几个月,四队还将轮流出去打掠,打掠的要求和以往不一样,以前是看着商队就打,以后只有针对的打,至于打哪个,现在还不知道。
一不度从灵鹰“天战”带回的信息中得知福利院和纳兰家族生意的事情,心中宽慰不已,看来公主的心机实在不容自己小觑,有了钱和人,什么做不出来?再加上自己这边军队的助力,将来必定让那些小国大吃一惊。他从军队抽调部分人训练为斥候,目前人马尚少,如何扩充人数也是当务之急。
伊兰郡的头领现在对一不度是佩服得一塌糊涂,这一个多月里,各大长老都按一不度的计划和指示落实了具体事宜,制药坊已经成立了,人手也逐渐招募到位,一些做事细心、踏实认真的年轻女子不再限制于女红和农事,也都允许进入制药坊和各个适合的岗位,这令人惊奇的改变并没有招致一丝一毫的反对意见,实在是伊兰郡百姓对他们的神使极为信任的缘故,几个长老不遗余力地对外宣传,百姓也就敬若神明。整体的效果虽然还没有明显呈现,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充满了信心。因为一不度已经初步解决了他们的粮食问题,虽然这一月多都没有打掠钱银入账,但日子但凡能过下去,纯良的百姓并不希望去做遭人唾弃的劫匪。头领曾问一不度,是不是从此要放弃打掠?一不度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以后就以小分队的方式,各分队以自己的旗号出去,要打,就要讲技巧地打,就要打得有计划,有效率,有成果,打掠也是检验训练成果的一种方式嘛。头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嘱咐一不度身后的萱萱要照顾好神使。
萱萱在这段时间以来,每日里忙得不亦乐乎,十足有了指导员加秘书的架子,即便一不度在训练军士的当儿,她也不闲着,检视各队的后勤和军务,并根据一不度的建议,偶尔安排些好玩的游戏让各队军士放松神经,据说她组织游戏的时候,身份就叫主持人,一不度有时候也会参与进来,与军士打成一片。老管家则被安排去协助其他各个长老,所有的问题,经过老管家的轻重缓急的梳理,再送到一不度的手上,一不度再抽调时间一一为长老们解决、示范。这样一来,各方面事务同步进行,倒也解决了他分身乏术的问题。
伊兰郡只有一个小学堂,有一个汉人的老夫子在那教孩子认字,孩子们入学都很简单,只要给夫子送些礼物,夫子点头同意了,就可以去上学了。只是在伊兰,重武轻文,孩子们通常只是来学认几个字,不至于一抹黑就满足了。一不度一时也拿不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要求10岁以下的孩童每日里都必须进学堂学认字,诵读文章,学道理,必须参加考试,达到要求才被允许提拔重用,武艺课程被安排在下学后分为几个班学习不同的技艺。也有一些成年人,听说以后要被各大长老任用都要经过考试才允许,因此不得不抽取时间找老夫子认字。这样一来,夫子倒成了抢手货。宣萱对此有了些新想法,说在掳掠回来的一些苦工、奴隶中,有好些懂断文识字的,就怕他们背景不明、为人狡诈,担心用了给伊兰带来灾祸。
一不度倒不在意,着人监视便是了,这些人即便让他们走,也未必真的能走出伊兰,沿途的荒漠若没有足够粮食和水,性命堪忧。宣萱于是命人带了这些人来。大约十来人,这些人或曾经是账房先生,或是体面的门客,经过这几年的奴隶生活,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一不度扫了一眼这些人,摇摇头,这些人一个个目光呆滞早失去了生活的向往,怎么用?只得一个个单独留下,仔细询问考评后,留下了其中的9人。这9人听说将成为伊兰的夫子教孩童认字算数,还可以有自己的住房和床铺,都有些不敢相信,许久回过神来,忍不住抱在一起哭嚎起来。虽然一不度还没有给予他们真正的自由,但他们知道,神或许真的开了眼,来拯救他们了。看到这样的情景,一不度也极为酸楚,决定让火长老制定对奴隶的新政策和律法,幸而在伊兰,这些奴隶只是被长老们用作各种劳力的苦工,并未私有化。新的政策颁布后,废除了这些人奴隶的称谓,他们通过劳动,将换取更好的生活,对有特别才能的人,可以监察任用。但暂时他们还不能获得全部的自由,毕竟他们在这里生活得久了,甚是熟悉这边的地形地貌,若让他们逃出去,只怕给伊兰带来灾祸,待将来楼兰危机解除后,给他们自由那是必然的。
长老们对一不度那是言听计从,没有丝毫质疑,土长老让工匠制作的许多农具据说非常好用,这些农具使百姓们的农田耕效率大幅提高。土长老还让人从山上采集回来一些果实种子,逐渐播种下去,实施更大范围的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