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那些人,那些事(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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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不去的少年(二)

少年有个土鳖到毙的名字——果果。

即便已经活了17年,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名字。按照他自己的话说,这个名字太女性化,而且听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而他现在很坚强,很强大,如果有人敢对他无礼,他会用拳头狠狠的砸那个人的脸。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希望能换个诸如“金刚”的名字,既爷们,又汉子。可是人是不能选择的阿,所以对于自己的名字,他真的没有办法。

关于用拳头砸到别人脸上这件事,在他发现神消失后,他就干过一次,而且他尝到了甜头。

在还未缀学的时候,他的同桌是一个恶棍,他曾经偷偷的告诉果果,这是他转的第3个学校。转校的原因就是因为打架。

果果就开始担心起来,一定是一个古惑仔看多了的家伙,对于这样的热血男儿,转校是完全不能阻止他继续施暴的——阉了他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在阉割程序如此不明朗的今天,显然是无法实行的。

于是这个家伙常常用手背敲在果果的脑袋上,毫无原因的敲击。果果记得有一次,他的钢笔掉到了地上,他就指使果果帮他捡起来。果果拒绝了,于是他就狠狠的敲了果果。

果果的眼泪擒在眼眶里,他不敢还手,只是闷不吭声的帮他把钢笔捡了起来。其间他捡了慢了,那个家伙又打了果果一下。

那个时候,果果还对神虔诚。他回家告诉父亲,自己在学校被人打了,莫名其妙的打了。

父亲就开始不耐烦起来,“你可不要跟别人打架,我可没有医药费陪给别人!”父亲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恶狠狠的,果果一直很害怕。但有一瞬间,他就不害怕了。

他把拳头攥的紧紧的,似乎要捏碎某个人的蛋。

回学校后,他连书包都没有放,就将拳头砸到了那个家伙的脸上。

他看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于是又给这个表情加了一个重重的鞋印。

果果那天特别开心,因为他发现,恶棍只是一个纸老虎,你无需害怕。你只是给他一拳,恶棍就不会在放肆了。

这个道理,在果果12岁的时候,就明白了,而有些人,活了半辈子却还是不明白。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活了大半辈子,依然害怕承担任何一点责任。即便这个责任的来源人是他的至亲。

果果的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液,那天回家后,却很希望用锋利的刀片将血液放空。

果果将自己拳打恶棍的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便开始拳打果果,那些皮鞋的印记,也狠狠的落在了果果的背上,脸上——还有心里。

果果希望不要有心,因为有心就会痛苦。或许如果没有心,那也不会快乐。但那个时候的果果,何曾有过快乐?

在缀学后,果果常常在网吧看新闻。新闻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受虐的儿童,他会看着这些儿童泪流满面。他常常在深夜,躲在网吧的角落里哭。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有逃课的学生在身边疯狂的嬉笑,他们组成一个团队,在游戏里叱咤风云,没有看到旁边有一个小孩在哭。

父亲其实很少打果果,但有种东西比手打在身上还疼。在好多年后,果果知道,那个东西叫“冷暴力”。

这种东西,如果发生在亲人之间,是非常恐怖的。父亲是个个心智成熟的男人,但他却用这种方法来欺凌一个孩子——一个流着自身血液的孩子。

在很多年后,果果也开始用这种方法欺负别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呢。每个人长大后,都会成为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人。

果果在岁月流淌的过程中,还是沾染了父亲的恶习。

那些都是爱情里的玩意。果果会弹琴,会唱歌,常常就有女孩子觉得这样的男生很厉害,愿意跟他在一起。

果果在遇到第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其实是满心欢喜的,他虽然不美丽,但是可温柔了。

如果一直这样温柔下去,也挺好。但慢慢的,果果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试图夺取他重要的一个东西——自由。果果太清楚自由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了,在年少时,他被一个巫师禁锢,足足十多年都不能敞开心扉,他知道自己拥有翅膀,却不能飞翔。现在禁锢消除了,他的翅膀却慢慢退化。他需要在翅膀重新长出来之前,永远的逃离那些被囚禁的日子。

而这个温柔的女孩却要做这样的一件事。

果果看着她的脸,欢乐的像一朵桃花。她总是将最灿烂的笑脸给果果,果果觉得很愧疚她呢。如果她不妄图学会巫术,那么果果一定会好好的守护她,守护她很久很久。

她在编制网的时候,果果已经下定了决心。

果果开始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果果知道这个女孩在找他,她的脚步那么迫切,她的神情是那么忧伤。

但果果却依然不愿意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很残忍,残忍到果果都于心不忍。

最后女孩走的时候,果果还难过了一阵子。

他一直在忏悔,果果知道,流星花园是部好剧。因为里面有人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么还需要警察做什么。

所以果果只是忏悔,却从来不道歉,因为道歉也没有任何用呢。

在经历过那段爱情后,果果决定真的把心丢掉。

“如果你觉得爱情很美好,那么只能证明你伤的不够深;如果你觉得它很残酷,那么则证明你爱的不够甜。”

这是果果自己总结出来的,看起来是不是很有“QQ空间”的范?

果果觉得人是虚伪的,虚伪到令人发指。

同样的一件事情,如果你将它叙述的美好,那么人们就会觉得它是美好的,反之亦然。有坏人利用人们的心理,温柔的去做坏事,他就成了好人;而好人总是踏实的去做好事,然后变成了坏人。

果果觉得这样不好,但那些容易被煽动的家伙,会挖开你的心,去吸食里面的血液。

于是果果就真的决定把心丢掉。

丢心的过程,就像孙猴子戴上紧箍咒一样,会失去所有的人间喜悲,你慢慢的发现,你真的不会在留恋人世间的痛与哭、欢与乐。

你渐渐的失去了表情,你失去了上帝赐予你最美好的脸颊——这张脸颊,不能在尽兴的微笑了,不能疯狂的哭泣了。

你只是看着他们,看着他们。

(明明字数已经足够了,但系统老是提示我,字数不够,天知道系统的字数统计都在反驳自己,但这个家伙就是这么无赖——我让你继续写,你就给我继续写,好吧,既然你这么无赖,那么我比你更无赖,于是我写了这段话——就是为了无赖的凑字数,另外,耍无赖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