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画的真好啊!”
台上,阮冉冉和四皇子耶律楚阳联合作画已经结束,他们画的是一副王母娘娘在三月三蟠桃会盛宴图,只不过把王母娘娘的面容换成了姜太后的模样,连一向神色冷淡的太后都眼带笑意,满意的点点头。
太后娘娘比肩王母娘娘,这是拍了天大的马屁,二人的画工相当不错,主攻人物,活灵活现,旁边也提了一首阮冉冉自创的小诗。
“楚阳和阮家小姐画的真不错,皇上,不是说有什么赏赐吗?”
太后带头鼓掌,把赏赐的事情推给了皇上。
青璃为阮冉冉点赞,看起来还真聪明,这种场合若是作诗,马上就会下台,根本起不到惊艳的作用,除非根本不想出风头,打定主意糊弄。
“青璃,皇上和贵妃娘娘在商议,你猜能给什么赏赐。”
水零欢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羡慕之色,“阮姐姐的确是有才学,这下那些说阮姐姐只会作诗的可以闭嘴了,看这画做的,啧啧,真是好。”
“我也不知道,左右不过就是给点金银财宝。”
青璃虽然这么说,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的眼力极好,就在刚刚,她却看到了姜贵妃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母后既然说要给赏赐,朕也不能小气,楚阳,你也十六了,还没迎娶正妃,朕看阮家小姐不错,与你年岁上也差距不大,是门好姻缘。”
弘德帝说的很直接,这话一出口,底下的众人就和炸开了锅差不多,但是都在小声的议论,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四皇子可是白皇后的嫡子,将来要是立下太子,阮冉冉可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妃啊!
“可不是,阮家小姐诗才过人,想不到画工也让人惊艳,绝对是各位小姐中的典范。这支玉珊瑚的头簪就是番外的贡品,赏了你罢。”
姜贵妃还是那副模样,芊芊素手从发髻上拆下簪子,亲手插在阮冉冉的头上。
青璃却品出了别的滋味,说阮冉冉是典范,那么京城才艺出众的四美呢,姜贵妃提都没提,这在众人面前,明着是夸奖,实际就是下绊子,嘴甜心苦,完全就是把阮冉冉变成靶子,不少小姐都带着不善的目光看过去。
“冉冉当不得贵妃娘娘夸奖,谢贵妃娘娘赏赐。”
阮冉冉惶恐地跪到地下,一身的冷汗,极力的保持镇定,心中却如一片平静的湖水投下大石,激起无数涟漪,可是她却不是高兴。
她爹是户部侍郎没有错,却只是一个三品官,她当三皇子正妃都有些费劲,更别提是嫡出尊贵名正言顺的四皇子,阮家并不算是京都几代的官宦世家,当年她爹也是一个穷酸秀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境地,户部侍郎看着好听,上面还有一个尚书压着,她爹又不是特别善于钻营,也没有结党,把她这种清流人家的小姐许配给四皇子,这是要立三皇子耶律楚仁为太子?
君无戏言,皇上乱点鸳鸯谱,基本上阮冉冉为四皇子正妃这事就定了下来,就等早朝的时候正式下旨,青璃皱眉,越发觉得形势不好,三皇子好像比四皇子还大了几岁吧,还没有正妃,看来皇上是卯足劲给他找一个外家得力的。
第一个表演的阮冉冉轻松的得到了正妃的头衔,不少不明真相的小姐们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万一自己表演的好,没准也能混个三皇子的正妃,就算没有妃子之位,淳于少将军,云家少主可都是没有定亲的。
第二个上台的小姐并不出彩,和另外一个公子合作,她唱的小曲,公子吹箫,两个人合作的是差半拍,最后公子的箫声停止,那位小姐还没能唱完,底下发出小声的哄笑,那位公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那位小姐羞涩的脸色和脖子都通红,脸都要埋到胸前了,看来不熟悉的两个人,不是谁都有那种默契的。
“青璃,怎么办,该到我了!”
水零欢拉着青璃的手,她的手上都是冷汗,可见是心里忧心,抓着青璃的袖子不放手。
“零欢,赵晚晴已经起身,你也跟上,你放心,你还信不过我么。”
青璃握住水零欢的手,拍了两下,然后表情认真的点了两下头。
“水零欢,这是你和我作对的下场,一会儿你死定了!”
赵晚晴勾了勾嘴角,一脸的幸灾乐祸,“等下你就等着触怒天颜吧,哈哈,因为你太多余。”
还是和阮冉冉那组一样,有丫鬟搬上去案桌,赵晚晴和那位倒霉的公子两个人埋头,只有水零欢,眨着懵懂的大眼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看台中间。
底下的小姐公子们不明所以,隐隐也察觉到了赵晚晴的排挤,心下对赵晚晴更加不屑,不管平时有没有仇怨,在这种场合公报私仇,心胸狭窄的让人看不起。
“这是水家的小姐吧,看着人倒是灵活,她就自己这么站着也不怯场。”
姜贵妃一抬手,就有身后的宫女送上来茶水,她微微吹了吹,娇嗔道,“皇上就是偏心,臣妾那都没有这么多的云雾茶,原来您都给了楚仁这小子。”
“是啊,朕没记错的话,她爹是个三品布政使。”弘德帝心情不错,连连点头,面对姜贵妃的撒娇也只是一笑,两个人袖子都有些长,青璃眼尖的发现二人袖子下面交叠的手。
须臾,赵晚晴和那位公子作画成功,在台上她一脸的微笑,看着就像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礼仪也标准,说话慢声细语的和众人介绍画卷的含义。
画上是松柏和仙鹤,象征长寿,古人好像就是很喜欢用松柏比喻不老,但是青璃觉得,还不如画一只乌龟,能活一万年。
得了夸奖,赵晚晴优雅的回礼,和身边的公子小声说了几句下台,与水零欢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地道,“你死定了!”
“臣女水零欢,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刚才赵小姐和何公子作画,臣女锦上贴花,加上一首诗。”
水零欢故作淡定,心里紧张的要命,连下面的水零黎都跟着担忧,她堂妹的斤两她还不知道,哪里会做什么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