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莫青菊也不是很熟悉律法,但是在她眼里,这些事情不都是归衙门的大老爷管着的吗。
“是在这打板子还是回衙门?”
官差脚踩着凳子,一口还喝着茶水,嘴里喋喋不休道,“干什么不好,非要闹事,当我们很闲吗?”
“我不服!不服!凭什么!”
彪悍妇人还是不服气,在做最后的挣扎,青璃心里哀叹,在古代,最好不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宁折不弯最后下场都不会好,所以该弯还是要弯的。
“小丫头,你也别看热闹了,那些首饰我都帮你包起来,一共九两,银子带够了吧,不然你看那边,官差在,小心打你的板子!”
伙计等的不耐烦,见客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边,他趁此机会威胁着青璃说道。
“哇……”
青璃酝酿了一下,坐到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众人又瞬间把目光都盯在她身上,猜想这个小丫头和那个妇人是什么关系。
“小丫头,你怎么了?那个被打的妇人和你什么关系?”
也有好心人看不下去,见一个小丫头哭的这么可怜,问上一句,一旁的莫青菊是完全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小妹年纪小,被伙计的话吓哭的,她狠狠的瞪了伙计一眼,然后掏出帕子给青璃擦眼泪。
“我不认识那个大娘。”
青璃哽咽着,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那你哭什么,是不是没见过官差老爷,被吓的?”
“不是,我钱袋丢了,刚刚还在的!”
“你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铜板,这里的人都不会偷的。”
旁边有人轻笑了一笑,对青璃的童言童语没当回事。
“没有多少,可是伙计说我要是拿不出银钱买刚才看上的首饰,就让官差抓我,呜呜呜。”
“恩?”
顿时有人拔高了嗓门,看向青璃身边的伙计,那个伙计尴尬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可是你就是那么说的!”
青璃用手绢狠狠擦了两下眼睛,顿时觉得眼泪更多了,为了恶心一下许家,自己也得卖力的表演。
“好吧,可是你刚才还拿出了钱袋,不会是诓我的吧?”
“是真的没有了!”
青璃站起身,上下拍拍,又抖了抖袖子,刚刚买笔墨花光了堂姐的身上所有的银钱,现在只剩下青璃自己的。
“奇怪了!荷包哪去了?”
“呜呜呜呜,有小偷!”
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过来,官差有些不耐烦地道,“嚎什么嚎,你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铜板,就是买糖的银钱丢了罢了。”
“各位差爷,不如把这个妇人拖到衙门去吧,咱们这还要做生意呢。”
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掌柜的又出来做和事老,他给众人鞠了一躬,说道,“真是对不住各位,本店今天所有的商品,我做主给大家抹零,就当给众位赔不是。”
掌柜的这么说,倒是让几个客人开心不少,不管谁有理,倒霉的又不是自己,能得到实际好处就行,青璃心里想,这许家一直这么玩弄着客人,才让人不明真相。
“啪……”的一声,青璃的钱袋从旁边的伙计袖兜里掉了出来,一会啪的一声又掉落两个。
“唉呀妈呀,我的钱袋怎么在你身上?”
众人一看,三个颜色各异的钱袋都从伙计的身上掉落,此时那个伙计也摸不着头脑,一个劲的解释不是自己拿的。
“各位差爷,这可不是一个人,这是三个钱袋,大家有目共睹的,许家的伙计竟然偷银子!”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丢了荷包的大娘也不忍了,快言快语的,字字如针,每句都扎在小伙计的痛处。
“咳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把银钱给了伙计要买本店的首饰。”
关键时刻,还是掌柜的站出来打圆场,他愤恨的瞪了伙计一眼,但是此时伙计代表许家,绝对不能掉链子。
“掌柜的,你们许家可是百年老字号,闹出这么大的事,不说把伙计送官,还要开脱,我们交银子也不会上交荷包吧?再说也是给账房,你没看到刚才这个小丫头哭着说荷包丢了吗?”
“就是就是,咋还偷客人的东西呢?”
“这是百年老字号应该有的作为吗,不赔礼还开脱,和着都是我们的荷包自己长了腿的飞到他怀里的?”
众人一边倒怒斥着许家,你一言我一语,让掌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到底怎么回事,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种事,这不是把百年的声誉毁为一旦?到底是继续开脱还是把这个伙计交出去,真是为难,开脱吧,大家谁也不是没长眼睛,如果交出去,不就承认许家的伙计偷东西,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不是我偷的,我就在这没动地方,怎么可能去偷了你们的荷包?”
伙计还想挣扎给自己辩解,他一脸的沮丧,绝对不能认罪,不然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二楼下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上环佩叮当,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她看着鼻青脸肿的彪悍妇人,轻微的皱眉,“徐妈,你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夫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那个彪悍妇人像找到了救星一般,跪了下来,把头磕的响亮,虽然她哭嚎,口齿还算青清晰,把事情说了一遍。
掌柜的见到这个夫人,也有些不安,搓着手,上前道歉,“夫人,对不起,没想到是您,这是个误会。”
“误会?”
夫人淡淡的看了掌柜一眼,又看了一眼官差,“我还不知道咱们大周的律法什么时候改了呢。”
这位夫人看似轻描淡写,实际说的字字诛心,把几个官差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从刚才的趾高气扬变成了丧家之犬。
“夫人,您看我让家丁亲自去府上赔罪可好?小的真的不知道这个妇人是您府上的。”
“哦?”
“这……”
几位官差常年在镇上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们恨透了许家,比起巴结县丞的未来小妾的娘家,得罪知府小舅子的夫人这后果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