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热情很高,青璃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扫兴,她勉强扬起一抹微笑,坐在淳于谙身边。
“来来来,青璃,你和小谙谙喝个交杯酒怎么样?你们成亲我可没有看到,听说城北大营的士兵们都做了见证!”
白若尘的桃花眼眯着,证明他又在算计人。众人一听,也跟着起哄道,“少将军少夫人喝一杯啊!”
“对啊,青璃,那会儿我们在南边小国,没来得及。”
水零黎转过头去偷笑,又对着白若尘赞赏一笑,见自家夫人开怀,白若尘更是卖力的吆喝起哄。
“喝也没问题,到时候你结账。”
出乎意料,淳于谙表现得相当大方,他接过方侍卫递过来的酒壶,满上两杯酒,一杯酒递给了青璃,两个人手已经交到一处。
“别喝,停!停止!”
白若尘苦了脸,银子可是好东西,这场酒宴为宰青璃发泄一下,他和夫人水零黎点的都是这个酒楼最好的酒,二十年和五十年的佳酿,一坛子酒就要几十两银子,他数了数地上的空酒坛子,一共七八个。
“我是说笑的!哈哈!夫妻之事还是不要在大家面前了,是吧。”
白若尘的脸上扬起一抹颇为不自然的笑意,让青璃更加好笑。记得以前这厮到北地身上也总不带银子,动不动就要拿着他身上的祛疤膏抵债。
白家是医药世家,一小瓶祛疤膏就要百两银子,和抢钱差不多,居然还有这么小气的人,这个人还是当今皇上的亲表哥,国公府世子。
世子爷也没银子啊,白府那点家当,全部支援耶律楚阳,不然大周国库的空缺怎么填补?府上表面花团锦簇,内里早就被掏空了,水零黎再清楚不过,她一直在管事,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空子,这也是她腰板格外直的原因,若是有人给她气受,撂挑子不干,下月,国公府就喝西北风吧!
“这羊肉味道不错,不腥膻,有那风干的羊排,带到京都也不错。”
白若尘夹了一片烤全羊,酒楼烤好之后,上面撒了一层芝麻,切片端上。白色的盘子,外面雕琢着鲜花,里面是金黄色飘香的羊肉,让人食欲激增。
“溧水城最有名气的是吃羊头。”
方侍卫来的时间不长,打探的很清楚,烤好的羊头端上来,羊眼睛和羊的眼窝肉都是精华,众人吃掉外面的肉之后,从直接打开头骨,用树枝外皮做成的吸管吸羊脑。
“还是羊排比较合胃口。”
水零黎一听要吸脑子,就抖了一下,从没这么吃过,接受不了,而青璃是想到战场上那些头颅里面的白色的脑浆,顿时有干呕的冲动。
这些细微的举动,被众位将领看在眼里,大家互相使了一个颜色。少将军****回到院子,辛勤劳作,少夫人一定是有了身子,他们得提前准备点礼钱,最好能生出个小子,以后做个威武的小少将军。
水零黎眨眨眼,暧昧地对着青璃一笑,已经生产过,自然对女子有孕的反应不陌生,她也觉得第一胎是儿子比较好,小火未来的娘子最好是个温柔如水的大家闺秀,若是兄弟,必须要护短一些,她觉得,青璃的孩子一定差不了,必然天生根骨奇佳,以后也能照拂下小火这个做哥哥的。
端午这一天下雨,依然阻挡不了众位将领的好心情,平时在大营里跟着士兵们吃一样的饭菜,没有特殊待遇,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蹭顿饭,打打牙祭。
酒楼的菜品一般,这酒绝对是溧水城一绝,今日有白世子在场,将领们借光,点的都是最好的酒水。那二十年和五十年佳酿,都是他们亲眼看着掌柜和伙计在酒窖中取来的。
“前段也是一个雨夜,大秦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当时那个惨啊!”
其中一个将领喝多了酒,嘴巴就闲不住,描述起那场战事,他的本意就是想告诉白若尘,城北大营的将士们过的日子,就没有任何放松的时候,因为你不知道大秦军队会在什么时候攻城。即便是现在喝多了酒,依然要保持警惕和戒备,随时准备出战。“是啊,当时咱们库房里面的石头都快砸完了,如果大秦继续用人堆,咱们也没辙。”
当时很惊险,差一点点就被对方破城,那些北地小国组成的联军勇猛,攀爬技术也不错,有几千人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利用云梯上了城墙。
雨夜,天又黑,可见度太低,根本看不清楚一米以外的景物,尤其是从上向下张望,所以大周也遭受了很大损失。第二天早上士兵们出城打扫战场,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惨不忍睹。
“哈哈,银色面具男子说不定就是军中的探子,不然攻城那天下晌,少将军会被字条带离大营呢。”
方侍卫没有自制能力,这酒纯度比较高,他连续喝了几杯,脸红脖子粗,对自己的失言毫无察觉,又怕话题拐到淳于谙离开的事情上。
“小谙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耶律楚仁给你写了书信?”
白若尘眨眨眼,放下酒杯,一脸八卦地打探。从前,三人都比较熟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和耶律楚仁年纪相仿,两个人关系更近,也算有很深厚的感情,当然,后来这一切都因为一连串的绝杀令打破,现在双方是仇人,耶律楚仁也是劲敌。“难道他想打感情牌,求得你的原谅?”
白若尘话音刚落,水零黎也接着问了一句。
淳于谙作为城北大军的统帅,责任感非常强,不会无故离开大营,据说消失了一个晚上,回来也没有个解释。
白可心听后则是把眼神放到青璃的脸上,从刚才众人的交谈中,她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委,本来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她也有些许的好奇,二人是夫妻,也是最亲近的人,淳于谙没有解释原因,青璃真的不会心存芥蒂吗。
“这不可能,三皇子,哦不,耶律楚仁从来没有给少将军送过书信,更别提原谅。”
张副将立刻出声反驳,他心里很是气恼,少将军去了哪里,那是城北大营的军务,就算来的这二人是皇上的亲表哥表嫂,皇亲国戚,可他们有什么权利问少将军的行踪,莫非是担心他和耶律楚仁联系,造反不成?